每一天曹卫的兴致，就是来到红星轧钢厂医务室这边，看着旁边被批下来的地，从零到有慢慢建立的中医医院。
这一次可是正儿八经的扩建，除了保留原先红星轧钢厂医务室的设施外，其他划分出来的地，全部重新搭建新的医院。
这件事儿忙完后，当天晚上，曹卫看着眼前的娄小娥，或多或少有些不舍。
曹卫亲手将娄小娥送上黄包车后，便回了四合院，这黄包车是他让刘厦木等人搭建的情报网。
自从那一次将他们打败后，曹卫便有事儿没事儿找他们麻烦，最后找他们打服了，至于棒梗，就是在曹卫安排下，继续跟着他们混。
反正棒梗现在已经废了，混成啥样都无所谓，还别说，这刘厦木虽然只是一个小混混，但是表现出来的气魄，以及侠客精神，确实是个人才。
在曹卫的大棒下，最后还是臣服，给曹卫做事儿，虽然都不是一些什么大事儿，但是打听情报还是有一手的。
这次也是让他们安排人，把娄小娥给送出四九城，这条路已经打通好久，不过用的次数很少。
只有上一次的娄家，陈雪茹，加上现在的娄晓娥，一共就用了三次，不过好在还没有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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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码头的海风湿漉漉地糊在脸上，娄小娥紧了紧许文进的领口。
五岁的娃娃踮脚张望码头卸货的力工，突然指着远处喊：“妈妈！是外公！”
黑色小汽车缓缓停稳，娄半城颤颤巍巍拄着拐杖下车，腰杆停止，金丝眼镜镜片上蒙着层水雾。
“小祖宗诶！快让外公看看！”他蹲下身时西装裤绷出褶皱，手指头戳着许文进鼓囊囊的脸蛋。
“像！跟你妈小时候一个模子刻的！”
“爸！”娄小娥眼圈红了，“曹卫说你腿受伤了，已经拖成老毛病了？”
“早好啦！”娄半城掀开裤腿，露出贴着膏药的膝盖。
“雪茹丫头从内地捎来的狗皮膏药，比洋大夫的电疗管用！”
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应该是那小子专门给我做的，不过那小子没跟来？”
“他说等医院建成了，再过来…”
“建个屁！”
陈雪茹踩着高跟鞋从车后转出来，大红旗袍开叉里露出雪白小腿。
“上回写信说给我带同仁堂的犀角，结果塞了包当归糊弄人！”
她弯腰捏许文进的脸蛋，“小没良心的，还认得干妈不？”
许文进突然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曹爸爸给的！”
陈雪茹打开一看，二十根小黄鱼在阳光下晃眼。
娄半城的拐杖‘咚’地杵在地上：“这混小子！当我们娄家要饭的？”
“他说是给雪茹姐开分店的本钱，还有培养手下的钱。”娄小娥摸出封信，“还有这个。”
陈雪茹抖开信纸，曹卫狗爬似的字迹跳出来：‘雪茹亲启’。
“旗袍记得做收腰，你去年胖了三斤……
她‘噗嗤’笑出声，翻到第二页却突然沉默——泛黄的《青囊书》拓本照片下写着。
“香江分馆交给你了。”
娄半城凑过来瞅了眼，哼哼着钻进汽车：“这混小子也不知道给我点好处！”
娄小娥跟上：“爸，他这不是已经给你商业版图了嘛，话说你现在做的怎么样了呀。
他说房地产是未来的风口，到以后，咱们只靠这就能吃一辈子的。
对了，曹卫说我过来就要开始接手这些业务，你记得教我！”
娄半城没好气的转过头：“哼，女大不中留！放心，九龙这边，可是我们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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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的建筑工地上，曹卫正拎着杜江的耳朵骂街。
“跟你说多少遍？药房墙面要糊糯米灰浆！西医那群棒槌不懂，你也跟着犯浑？”
“师傅，这些事至于咱们亲力亲为吗！”
“废话，这以后建起来可是有你一层，你不干，那就别要了！”
“别呀师傅，我开玩笑的！”
黄科猫腰从脚手架下钻出来：“师傅！大毛来找你！“
曹卫抹了把脸上的石灰，瞅见墙根底下蜷成团的半大小子。
大毛攥着本撕破的《本草纲目》，胳膊上青紫交加。
“干爹！刘家老三带人抢我书……”
“出息！”曹卫揪着他后领提溜起来，“今晚加练！”
深夜的医务室里，大毛盯着曹卫手中旋转的银针直咽口水。
曹卫突然弹指，油灯‘噗’地熄灭：“闭眼！”
梦境如潮水漫来，大毛发现自己站在百草堂前，华佗虚影正在炮制乌头，砭石刮过皮肤的触感真实得发疼。
“疼就对了！”
曹卫的声音在虚空回荡：“记住这味觉，生川乌舔一口能要命！”
次日清晨，大毛神采奕奕冲进工地：“干爹！我梦见……”
“梦见你个头！”
曹卫把捣药杵扔过去：“去给三号炉的王叔敷药！”
保卫处审讯室的铁门‘咣当’打开，赵局长把笔录摔在桌上。
“王科长，马忠贤的枪是从你小舅子仓库流出来的。”
王科长瘫在铁椅上，冷汗把的确良衬衫洇成深灰色。
“我交代！是……是香港来的电话，说只要毁了曹卫……”
“放屁！“赵局长掀翻凳子，“你床头柜第三层夹着的美元怎么回事？”
“那是……”王科长突然抽搐着栽倒，嘴角冒出白沫。
等狱医赶到时，人已经凉透了——后槽牙里的氰化物胶囊只剩半颗。
“查他最近接触的人！”赵局长扯开王科长衣领，颈后赫然纹着只黑蝎子。
等等……赵局长想了想继续道：“通知曹卫，这事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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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中医院落成那日，曹卫摸着门诊楼前的华佗铜像，神识突然刺痛。
梦界里貂蝉的虚影正在翻看王科长记忆碎片：
戴着墨镜的南洋商人递出美金，背景里闪过陈雪茹香江店铺的招牌。
“师傅！剪彩了！”黄科举着红绸带喊。
曹卫笑着接过剪刀，余光瞥见人群里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摸向腰间。
他手腕轻抖，银针穿透十米空气扎进对方合谷穴，手枪‘当啷’落地时，欢呼声恰好淹没了一切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