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孙鸿飞,陆林立即取来纸笔开始写信。
他知道昨夜纵火案的幕后真凶就是刘正清,但他没有告知赵立和孙鸿飞,不是他大度不去计较这件事,也不是他畏惧刘家的权势不敢说,而是,他想以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
对于刘家父子,陆林不是很熟悉,之前他玩游戏时,只是偶尔来这亭林县,即便是来,也只是和任务目标打交道,倒也和刘家有过那么一点交集,但次数并不多,何况刘家只是亭林县这么一个小地方的家族而已,陆林当时并未太放在心上。
他对刘家最深的印象,乃是刘家那位在朝为官,甚至已经官至吏部侍郎的族人!
吏部侍郎在朝中不是小官,陆林当初去大乾朝帝都做任务的时候,恰好听说了这位吏部侍郎被捕入狱的消息,当时这个消息还是很轰动的,因为在他被捕之前,已经有传言说他要升任吏部尚书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捕入狱,自然是闹得沸沸扬扬,陆林并未刻意打听,也知晓了不少消息,其中包括他和亭林县刘家的关系,以及他被捕入狱的那些罪名和证据!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陆林在知道刘正清的身份之后,陆林心中并没有半点畏惧的原因:
一个即将失去大靠山,甚至还会遭到牵连的家族,完全没什么必要去害怕。
但陆林没想到,刘正清的报复心理那么强,且动作那么快,而且,他们刘家的报复一波接着一波,本来陆林还打算等到那位吏部侍郎被捕入狱之后,再去找刘家的人算账,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刘家父子的报复越来越频繁,且越来越恶毒,自己这次能幸免于难,下次就未必能行,即便是自己没事,穆婉和穆南两人也有危险。
陆林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害死无辜的人。
因为,陆林打算写封信,送去帝都,送给吏部的另外一位侍郎,陆林可是很清楚,刘家那位侍郎的入狱和另外一位侍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两人在竞争同一个位置!
“算算时间,两人的明争暗斗应该早就开始了,有了我这封信,那位侍郎这次应该赢得更轻松一些吧。”
没多久,陆林就写完了信,在信中,他列举了刘家那位侍郎的重重罪名,甚至还附上了相关的线索,只要那位吏部侍郎顺着线索去调查,相信定会有所收获。
写好信之后,陆林走出客栈,找了城内最有名的一家镖局,委托对方将信件送去帝都。
办完这些事情,陆林这才前往镇抚司衙门。
“头,百户大人说让你来了之后去见他。”
陆林才刚进镇抚司衙门,洪建明就告诉他,费凌要见他。
对此,陆林并没有多少意外,他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随后朝着费凌的书房走去。
陆林之前为什么不和赵立、孙鸿飞说实话?
一方面,他想要以自己的方式报复刘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费凌!
陆林可是知道,他的这位上司之前可是和刘家联手坑害自己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又杀了刘家的人,只怕他会对自己大为警惕,现如今,陆林的修为还不如他,只能暂时折服。
咚咚咚!
陆林整理了一下情绪,敲响了费凌书房的门。
“进来!”
得到允许,陆林这才推门而入。
“大人,您找我?”陆林来到费凌的书桌前,态度依旧很恭敬,让人看不出半点不妥。
“听说你家昨夜遭人纵火了?你没事吧?”费凌一副上司关心下属的模样。
“谢大人关心,卑职无碍。”陆林道。
“可知纵火之人是谁?”费凌问道。
“不知。”陆林回道。
“你就什么线索都没发现?”费凌追问道。
“大火起于深夜,当时属下正在熟睡,当属下发现着火时,火势已成,属下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几个身影,当时因为顾着要救人,属下就没有再追,怕中他们奸计。”陆林道。
“这样啊......”费凌看着陆林,不置可否:“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大人也知道我们平时做的事是什么性质,得罪人肯定是有的。”陆林打了太极。
“倒也是。”费凌点了点头:“不过,本官听说你此前不久曾和刘家少爷起过冲突,有没有这回事?”
“这个,倒是有的。”陆林点了点头。
这事瞒不住,也没必要瞒。
“那你觉得,昨夜那伙人,会不会是刘家少爷派去的?”费凌继续问道。
“这个,属下不好判断。”陆林道:“不过,我想以刘少爷的胸怀,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刘正清的凶悍,嗤!”陆林的话,让费凌嗤笑了一声。
刘正清是什么样的人,费凌再清楚不过,他能有什么胸怀?
费凌严重怀疑,昨夜纵火案的幕后真凶就是刘正清!
他找陆林来问问,就是想要知道刘林有没有看到纵火之人,甚至是有没有抓到纵火之人,但陆林回答得天衣无缝,他也挑不出刺来。
站在费凌的角度,他是不希望看到刘正清和陆林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之前他配合刘家坑害陆林,那是在亭林县城外,不在他的辖区,可若是刘家在城内动手,杀的还是他旗下的小旗官,他脸上是挂不住的。
只是,他从陆林这里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清楚,这件事是否是刘正清所为。
“先不说纵火的事情了。”费凌道:“你对自己和刘正清之间的冲突怎么看?”
“属下觉得那不过是个小事情,我未放在心上,相信刘少爷也不会当回事。”陆林道。
“你真这么想?”费凌问道。
“是。”陆林点了点头。
费凌看了陆林好一会,确定陆林不是在撒谎,这才点头,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你的住处被烧了,今天就不用在衙门了,去给自己找个新的住处。”
“谢大人体谅。”
陆林朝着费凌拱了拱手,这才转身离开。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刘正清所为呢?如果是的话,那刘家就过分了,简直是不将我的话当回事。”书房内响起费凌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