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笑笑的赶着路,时间总是过得快些。
很快他们就迎来了路上的除夕。
临时开辟出来的营地上,几口大锅从中午开始就没停下过,总算赶在夜幕降临之前凑出了几桌子菜。
大家也不是什么讲究人,有的铺个油布就坐了下来,有些不习惯盘腿坐的,那就端着碗随便找个石头坐。
白玛端着碗,跟俩小的凑一桌,偶尔张拂林也会回来,但很快又被拉走了。
到了后来,白玛也替张拂林累得慌,干脆让他聊完再回来。
张起灵跟黑眼镜一人一碗冒了尖的碗,腿边还有一堆不是那么好看的野果子。
“哑巴你尝尝这个,这个好吃。”黑眼镜拿了个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顿时叼着果子,在那一堆里面找了个同款丢想向对面的张起灵,“尝尝。”也不知道那些叔叔们哪里找的,不光丑还干巴,但是却很好吃。
张起灵擦了擦就咬了一口,手一顿,确实挺好吃。
白玛剥着干果吃着津津有味,“那个小二还真没骗人,这个确实很好吃。”倒不是说手艺有多好,而是这果子本身好吃,吃着也没坏果。
张起灵看着吃半天都没见下降的碗,决定还是慢慢吃,先尝尝阿妈夸赞的干果吧。
趁着俩人低头的功夫,一道身影从身后接近了俩人,俯下身揉了揉俩人的头,手一翻一手一个小元宝递了过去,“呐,干爹给的。”
张拂冽塞完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就准备回去。就被跟过来的几人的目光盯得一阵不自在,“怎么,我过来给我俩干儿子压岁钱不行啊!”
“行,怎么不行!”张拂冷说着掠过鸡贼的兄弟,掏兜塞俩孩子手里,动作一气呵成。“拿着,路上得来的小玩意儿。”
张拂冽余光一瞥,连连点着这人,“我说你当时怎么这么久不回来....”
“上回送的没见咱小官带,这我不得整点别的嘛。”他仔细想想,那玉佩好像是大了点,这次他特意买的小平安扣,应该正合适。
俩人说话的功夫,又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塞压岁钱。多少都是心意,谁也没计较谁多谁少,反正都差不多。
等人又回去喝酒吃肉,这边的小孩桌也平静了下来。
张起灵看着手里各式各样系着红绳的‘压岁钱’,脸上早就不知不觉地挂上了笑意。还没等他收好,就见一只熟悉的手臂伸了过来。
拳头一松,一根红绳系着的玉雕垂了下来,伸出手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只胖嘟嘟得小鸡崽。
白玛笑盈盈得看着张起灵笑脸,感觉到旁边有一双幽怨得眼睛盯着自己,连忙说道:“有,瞎瞎也有。”说着从小布袋里取出了个另一个圆滚滚的玉雕递了过去。“看看,喜不喜欢。”
黑眼镜美滋滋地接了过来,细细摸了摸,不敢置信的说道:“貔貅就貔貅,为什么是胖胖的!”也不是没有人说过他像貔貅。有时候他也挺自得的。但是这胖胖的...是怎么回事。
“唉?你干爹说你会喜欢这个的。”白玛一着急就把给出主意的丈夫出卖了,“不喜欢吗?”
“不喜欢给我。”张起灵平静的伸出手,好像下一秒就会抢一样,但眼里浅浅的笑意让黑眼镜看出他的不怀好意。
黑眼镜一下子把胖貔貅塞进了怀里,“干娘给我的,做什么给你!”反正他越看越喜欢,怎么也不会再还回去的!
张起灵收回手,瞥了一眼他,好似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这家伙口是心非也很有一套。
张拂林快步走了回来,坐下就把手里的俩红布袋一人塞了一个。
“什么呀?”黑眼镜顺势手捏了捏袋子,里面好像都是些零碎的东西。
“糖。”张起灵透过解开的口子往里面看,只见里面都是些见都没见过的包装,随手拿了一颗看了看。上面隐约有似洋文的字迹。
“巧克力!”说完这句话,黑眼镜迫不及待地的把刚刚闻过的巧克力塞进了嘴里。刚嚼了两下,就被纯苦的味道激的脸都皱了起来。“我的天,这什么巧克力啊,一点糖都不舍得放?”
白玛和张拂林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东西,但都没吃过,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啥味。
一看黑眼镜都苦成这样了,张起灵刚刚拿起的糖随即掉了回去。等瞎吃到好的,他再挑同款的来吃。
张拂林把手边的水壶递了过去,“带糖回来的人说是挺苦的,但我寻思着你不是尝过...”
黑眼镜咽下嘴里的,又喝了点冲冲味儿,抹了把嘴才说道:“我吃过的也是这苦味儿,但是没这么苦。”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都回想起自己在异国他乡的苦涩了。还好也就这么一瞬间,等过些日子路过镇上,买点奶兑一兑就行了。
“对了。”张拂林想起什么连忙指着袋子说道,“他说里面有不苦的,你们找找看。”这要还是苦,那他这糖袋算是送砸了....
张起灵慢吞吞地翻找着,这玩意儿他老款新款他都没吃过,还是等瞎先吃。
黑眼镜仔细打量着每一颗的包装纸,说是包装纸,其实是普通油纸裹了裹,上面被盖上了...嗯,应该是店铺或者制作者的名字。其他的....还真就没有不一样的。
于是没办法,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剥出来看颜色。
一颗,两颗,三颗....一直剥到第五颗的时候,总算看见了不那么黑的颜色。
黑眼镜看着这熟悉,但又不那么熟悉的巧克力,递到嘴巴前小小得咬了一口,微微抿了抿,嗯,确实没有这么苦了。但估计怕坏,加的也不是那么多。要是想吃到熟悉得味道,他还得自己加工加工。
看着对面装模作样的哑巴,恶作剧心起,一下子把剩下的塞进了嘴巴,边吃还点了点头,“这个加奶的好吃。”边说边控制自己不去看张起灵,生怕被瞧出破绽。
张起灵此时也正好剥到一颗不黑的,出于这玩意儿,自己第一次尝试,丝毫不在意对面黑眼镜如何赞扬,咬了一小口抿了抿,随即面无表情得咽了下去。
果然,他就不能在这方面相信对面的兄弟。
“哈哈哈哈。”
张拂林揽着白玛,看着对面被小官一脚蹬倒,还哈哈大笑的瞎瞎,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