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上班,又要出门办事,孟清欢兴致到了开始打扮自己了,穿了黄云容送的那件浅青绿色,绣着竹子的旗袍,配上那天买的小皮鞋,还用绿色的发带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看着镜子里清丽动人的脸庞,孟清欢满意的问宋瑾年:“我穿这件好看吗?”
宋瑾年回答满分:“在我眼里,你穿什么都好看。”
孟清欢美滋滋的给自己涂了点儿口红,玉肌雪肤,墨发朱唇,美的虽然不张扬,却格外动人。
孟清欢起身,才发现了这件旗袍别出心裁的设计。
在原本的锦缎面料上绣了竹子之后,外面还有一层很浅很淡的薄纱,一旦走起来,锦缎在日光下粼粼生辉,轻纱的遮挡让它没那么耀眼,却多了一丝含蓄委婉的意味。
宋瑾年凑过来:“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隆重?”
孟清欢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但是只要想打扮,天天都可以,不一定要选一个很隆重的日子啊。”
宋瑾年点点头:“你说得对,还是自己开心最重要。”
孟清欢和宋瑾年回来的时候,叶桃语正在像往常 一样,在小花园里摆弄她的花草。让人意外的是,杨春花在一旁的躺椅上坐着,手里还有针线,正在缝什么东西。
“这是……”孟清欢有些惊讶。
杨春花这好像是在做一件儿衣服?
她会做衣服啊……可是她不是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宋瑾年也很震惊,尤其是在看到针线筐里的剪刀时。
之前杨春花的情况很严重的时候,房间里是不能出现任何尖锐物品的,否则她失控不仅会伤到自己,也会伤到所有靠近的人。
不过她现在的状态一直很稳定,宋瑾年虽然惊了一下,也没有太担心,毕竟这里没人会刺激她。
“你妹妹以前会做衣裳吗?”孟清欢问他。
宋瑾年挠挠头:“应该……会吧,我很早就当兵去了,那时候家里的衣服,都是我继母在做。不过她可能教过春花吧?”
孟清欢高兴的说:“那说明这是好事啊,她不仅越来越正常,和我们交流越来越顺畅,现在很多东西也能想起来了!”
叶桃语连忙凑过来:“春花会做衣裳,之前姐你给我们做的那个内衣,她能比着做出来一模一样,甚至更好看的出来!”
“你怎么想到给她布料针线,让她做衣裳的?”
孟清欢好奇的问叶桃语。连宋瑾年都不知道杨春花究竟会不会针线活儿,叶桃语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啊!
叶桃语指了指一旁放着的书本:“家里的书我看的差不多了,我想看新的,就去了几趟书店,结果不知道在哪儿把衣服刮破了。我又不会补衣服,就让赵大娘帮我补一下。
当时赵大娘在忙着做饭,就让我把针线筐找出来,放一边,等她忙完了给我补。结果我就一会儿没注意,她就自己给我补好了。
但是她补得特别好,甚至还绣了一朵花儿,比原来没破的时候还好看,而且 我看她做针线活儿的时候很开心,就买了不少布,让她自己弄着玩儿。”
“这样啊……”孟清欢没想到叶桃语还能有这样的发现,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孟清欢和宋瑾年打算陪杨春花去医馆,叶桃语知道后就也跟上了。
沈明礼的医馆开在一个有些冷清的街道,看起来店面不大,其实里面别有洞天。
药品的柜子在里面绵延了很久,看起来后院儿也有不少。
沈明礼看到孟清欢,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孟清欢身上的旗袍上。
“是孟丫头吧?你过来了?”沈明礼笑了笑:“你这身衣裳……看着倒像是庭川媳妇儿喜欢的。”
“您眼光真毒啊,这就是黄阿姨送给我的。”孟清欢和沈明礼寒暄了两句,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杨春花的情况。
沈明礼点点头,示意孟清欢带着杨春花到里面去。
“我知道,之前火车上你提过。先带她到屋里去,我给她诊脉。”
孟清欢按照沈明礼的指示,把杨春花带到隔间,里面有一个桌子一张床,几个椅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垫子,应该是用来把脉的。沈明礼在杨春花对面坐下,示意她把手腕伸出来。
孟清欢拉着杨春花的手,放在软垫上。沈明礼的手指接触到她的手腕时,杨春花明显的哆嗦了一下,不过没有别的反应了,也还算配合。
孟清欢安抚的拍拍她,示意她不用怕,大家都在。
沈明礼微微偏着头,闭上眼睛,眉头时不时皱一下,手指留在杨春花的脉搏上,很久都没移动。
叶桃语有些新奇,小声问孟清欢:“这个老头在干嘛?”
“把脉。”
“啊?把脉是什么?”
“就是中医的一种看病的方式,他们能根据脉搏判断一个人是什么体质,身体有什么毛病,然后根据结果开药治疗。”
叶桃语很震惊:“这么厉害,那他也算医生咯?”
孟清欢这才反应过来,哦,叶桃语是从末世穿过来的,那个时代的人几乎都是颠沛流离的,估计中医早就被抛到脑后了吧?
“当然,中医也是我们国家独有的一种医学,很厉害的。”
孟清欢解释道。
叶桃语想了想,有些不明白:“那中医和医院里的医生,就像陆景初那样的,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这位老人家不在医院工作啊?”
孟清欢“嘶”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中医是国粹,但是现在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医院里确实大部分都是西医,中医因为很多原因,发展很有局限性。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自己开一家医馆。
也就在这时,沈明礼收回了手,问了几个问题。
“她从发病开始,到现在,有多久了?”
宋瑾年想了想:“有将近三年了。”
“她今年多大?”
“刚十七岁。”
孟清欢撇撇嘴,还是个孩子啊,那宋瑾年的爹真不是东西。
虽然按伦理算,是自己的公公,但让孟清欢来看,宋父这种人甚至不配说他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