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马文斌估计那个神婆该到家了,低声让严武去生产队去找人。
他们三个又等了个二三个小时,此时天已经完全大黑了。
村里家家户户都熄了灯。马文斌这才轻声对周猴子说道:
“你俩可以按计划行事了,注意,要随机应变。”
周猴子点了点头,拉起何春,往土地庙的方向走去。
为了演得更加逼真,何春一面走,还不忘在手里摆弄着那根大辫子。
这时,两双邪恶的眼睛从土地庙的窗户中射了出来。
只听矮个的说道:
“二哥,瞧见没?那面好像来了两个人。
瞧那细细的腰身,应该还是个小女娃。”
高个的拿舌头舔着嘴唇,说道:
“嘻嘻,三弟,这回可够我们哥俩一饱口福了。
上次那个让你占了先,这个可该轮到我先上了。
到时候你可别跟我抢,跟我抢,当心跟你急。”
“哎呀,我说二哥,我看这次我们还是不要扯犊子了。
昨儿刚做掉了一个,我这心里怎么有点胆突的呢?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事。”
高个的正在兴头上,一听矮个子打起了退堂鼓,急忙在一旁加油打气:
“三弟,我说你想多了吧。
我们在这村呆有半个多月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享受着供奉。
村民们要是怀疑我们哥俩,还能集体出钱修这破庙。”
“那还不是凭着我姑妈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的,我们好不容易有了栖身之所,可别胡来。”
矮个子谨慎地说道。
“我说你怎么越混,胆子越小。
我们干的本来就是杀人放火、劫财劫色的勾当。
只要进局子,就是死路一条。
能多享受一会,是一会。能逍遥一天,是一天。”
矮个子听二混子这么一说,也打消了顾虑。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
就在二人商量的当口,周猴子已经和何春来到了土地庙前。
然而却并未见到如他们预期中的那样,从里面走出来两个青面獠牙的神差。
这一下,何春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如果从这进到村子里,再出村的话,肯定会被这两个混子看出端倪。
可此时此刻,又不能和周猴子交谈。
只好挽住他的胳膊,扯了扯他的衣袖。
周猴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灵机一动,说道:
“丫头,你说你妈这病,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治好。
依我看,咱不如进土地庙里求求土地公和土地婆吧。”
何春捏住自己的嗓子,也说道:
“爸,这大晚上的,土地公、土地婆早该休息了。
你就是求他们,估计他们也听不到啊。”
“丫头,别这么说。
他们不在,不是还有两个神差当值吗?
只要我们父女虔诚跪拜,我想,一定会心到神知的。”
说完,拉着何春,跨步迈进了土地庙。
远处蹲守的马文斌也被这一幕整蒙了。
心里暗道:
“莫非这两个混子昨天杀完严武,跑了?
坏了,要是这样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
马文斌猫在土屋后面担心,周猴子这边心里也直犯嘀咕。
这跪也跪了,头也磕了,压根没见到那两个混子的身影。
何春也在纳闷,莫非自己演的不像,被人看出破案了?
这两个混子要是在,也就躲在神像后面。
实在不行,干脆直接绕过去抓他个现行。
想到这,何春站起身,就要往后面走。
却被周猴子一把按住。他何尝猜不到何春的心思。
据他和马文斌分析,这土地庙既然能藏人,肯定有暗道、影壁墙,或后门等不为人知的所在。
一旦惊了两个混子,就坏菜了。
于是,说道:
“丫头,你看,天已经大黑了。
咱还是快点回家吧,要是回去晚了,你奶还不得急死。”
说完,周猴子拉着何春往出走。
何春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于是二次跪倒在土地公面前,祷告道:
“土地爷、土地奶,我叫大春,今年十六了。
求二位神差帮忙,给我找个好婆家。
只要能让我过上好日子,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们二位的大恩大德。”
“嘿嘿,小姑娘,看你这么诚心,就让神差哥哥好好疼疼你如何?”
就当何春再也不抱希望,准备起身离开时,忽然听到神像后面传出来一个沉闷的声音。
与此同时,伴随着哒哒的清脆声响,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后面闪了出来。
二人皆身披白斗篷,手拿棍棒,面目十分狰狞。
好在何春心里早有准备,不然早被这一幕吓瘫了。
周猴子虽然听严武讲过,但大晚上的冷不丁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二人愣神之时,那两个神差已来到面前。
周猴子和何春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双双“啊”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二哥,没想到竟是两个胆小的。倒省得你我动手了。”
“三弟,没想到这个小女娃居然自动送上门来了。
快,把她拖后面去。你我好好享受享受。”
“二哥,那这个瘦子怎么处理?”
“这还用问,跟昨天那个一样。
打晕喽,扔后山一埋了事。”
二混子和三混子说完,一个弯腰来抓何春。一个抡起棒子要置周猴子于死地。
周猴子和何春佯装真晕了,瞅准时机,用脚使劲蹬向二个神差的大腿。
耳听得咕咚一声,二个神差重重倒在了地上。
“不好,二哥,上当了。快弄死这俩个损鸟。”
“放心吧,落到咱哥俩手里,准保一个也跑不了。”
说完,二个人同时从腰间拔出匕首,分别刺向何春和周猴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飞虎像离弦的箭一样,自庙门外飞速而至。
一下子将矮个的混子扑倒,大嘴一张,直接咬住他的屁股。
何春则趁势骑到他的身上,抡起拳头,对着他的隐私部位一通猛砸。
一边砸,一边骂:
“狗杂种,还想占小爷便宜。
看我今天不废了你的命根子,让你变成没根的东西。”
直疼得那人双手捂裆,却又动弹不得。
马文斌和周猴子则按住另一个,一通拳打脚踢。
待出够了气,马文斌这才一把扯下两个人的面具。
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两个混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二混子抹了抹嘴角的血,狠狠地说道:
“姓马的,我们哥仨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没想到却在你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
只要我们活着出来,定要灭了你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