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慕容紫鸢才稍稍止住哭声,慢慢从林墨的怀抱中站起身来。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林墨,哽咽着说道:“师父……师父他竟然说我是丧门星,还要将我连同那件宝物一起交出去。师姐,你说……师父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呜呜呜……”话音未落,慕容紫鸢的眼泪又如断线的珍珠般再次滚落下来。
林墨微微一愣说道:“鸢儿别哭了。这不可能,师父真疼你了,怎么可能把你和宝物都交出去。”林墨还真不相信慕容紫鸢的话。要是交早交了还等到现在,华川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现在交是不是有点晚了。
慕容紫鸢停止了哭泣,她满脸愤恨地说道:“宝物早就被我交上去了,难道这还有假不成?”说完,她直直地盯着对方,眼中燃烧着怒火。
而此时的林墨,则认真地凝视着慕容紫鸢。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一般,看得慕容紫鸢不禁有些害羞起来,她低下头,轻声问道:“师姐,你干嘛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啊?”
听到这话,林墨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随即干笑两声,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而已。”然而,她的眼神却不自觉地躲闪开来,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慕容紫鸢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疑虑,难道林墨师姐真的就是那个潜伏在门派中的内奸吗?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疯狂蔓延生长。想到这里,慕容紫鸢只觉得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就在这时,林墨打破了沉默,柔声道:“鸢儿师妹,咱们先一起回去吧。我去找师父好好谈谈,劝说他老人家改变主意,我相信师父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慕容紫鸢抬起头,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林墨,声音颤抖地问道:“真的吗?师姐,你真的愿意帮我吗?”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看到慕容紫鸢这般模样,林墨心疼不已,她轻轻握住慕容紫鸢的手,坚定地点点头,承诺道:“鸢儿放心好了,师姐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不顾的。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办法帮助你的。”
“回去?回哪儿去啊!那个老不死的分明就是想要抢夺属于你的东西!”青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拉住慕容紫鸢的胳膊,死活不肯让她往回走一步。
“没错,绝对不能回去!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绝不能让那可恶的老家伙把你给交出去!”慕容峰也迅速跟上前来,张开双臂拦住了慕容紫鸢的去路。
林墨见状,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满地开口说道:“你们俩可别这么说呀!师父她老人家想必肯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或者隐藏的内情才会如此行事。咱们不如先回去跟她好好谈谈,说不定能够解开其中的误会呢。你们在这里一味地煽风点火、挑起事端,难道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慕容紫鸢一边轻轻抽泣着,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众人,哽咽着说道:“师姐……要不这样吧!你先独自回去找师父谈一谈,如果师父能够改变主意,不再执意夺取我的东西,你再来告诉我一声,好吗?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回去面对她,只想在这里静静地待一会儿,让自己冷静一下。”
林墨听后,稍稍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应道:“那好吧,既然师妹你都这么说了,那师姐这就回去和师父沟通一番。不过你可得答应师姐,千万不要乱跑,就在这儿乖乖等着我回来哦。”
慕容紫鸢连忙用力地点着头,表示自己一定会遵守约定。看到慕容紫鸢应允之后,林墨这才缓缓松开了拉着她的手,然后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来时的方向渐行渐远。
慕容紫鸢轻启双眸,那双神秘的望幽眼遥遥地锁定住了远处正徐徐前行的林墨。
只见林墨不紧不慢地走着,行至中途时,他忽然顿住脚步,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来,目光朝着慕容紫鸢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林墨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确定身后无人跟踪之后,林墨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她微微眯起双眼,手指在黄纸上写着什么?
不多时,林墨停手,双掌迅速合十,而后十指灵活交错,结成一个繁复的法印。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淡淡的灵光自其指尖涌出,精准无误地落在那张纸条之上。刹那间,纸条仿佛被点燃一般,缓缓升腾起一缕缕青烟,火势逐渐蔓延开来,直至将整张纸条吞噬殆尽。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慕容紫鸢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原本心中还尚存一丝疑虑,但此刻已然确信无疑——那个暗中传递消息之人正是自己敬爱的大师姐!这么多年以来,师父对大师姐一直信赖有加,委以重任,可她为何竟会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呢?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背叛了视如己出的师父?。
“果然是她……”慕容紫鸢喃喃自语道,声音之中满含失望与愤怒。她缓缓收起望幽眼,已然无需再继续观察下去,事实已然摆在眼前。
就在这时,一旁的姜诚浩突然开口说道:“既然已经确定是大师姐所为,那么她此番前往你师父那里,难保不会对师父和其他人不利啊。”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慕容紫鸢的心头上,令她猛然惊醒过来。“是啊,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赶回去!”话音未落,慕容紫鸢已毫不犹豫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昆玄镜,同时一把拉住身旁的青秋。光芒闪烁之间,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妹妹如此匆忙离去,甚至连招呼都未曾跟自己打一个,慕容峰不禁气得跳脚,大声嚷嚷道:“喂!我说,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哥哥啊?怎么能这样丢下我不管不顾!”
“你要这么说我还是她亲爱的人呢?不是也丢下了,行啦,走吧!”。姜诚浩拉着慕容峰向回赶去一脸无奈。
林墨已经来到柳春嫣的木屋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轻柔的声音:“进来吧!”。林墨长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走了进去。
“是林墨呀!今天来师父这里有什么事呀!”柳春嫣温温柔柔满含笑意的说道。在柳春嫣心里除了慕容紫鸢,林墨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在身边这么多年也是真心的喜爱,只是林墨资历差点。要是能有慕容紫鸢十分之一的聪慧,说不定就没有慕容紫鸢什么事了。
“刚刚我看到小师妹哭着跑出去了,不知师父是出什么事了吗?”。林墨给柳春嫣与华川施礼后坐到柳春嫣对面问道。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到柳春嫣身边的四件东西。这一看她心里喜的漏了一拍,差点从面色上表现出来。
“为师终于想清楚了,咱们师徒二人之所以会沦落到如此这般田地,全然都是拜那慕容紫鸢所赐啊!经过我和你师祖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决定将慕容紫鸢以及那四件稀世珍宝一同献出去,只盼此举能够护得咱华川周全呐。”柳春嫣满脸愁容、情绪低落地缓缓说道。
“师父,您当真要舍弃小师妹吗?她可是咱们华川未来的掌门人呀!”林墨强压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激动之情,瞪大双眼望着柳春嫣说道。
“掌门人?哼,我说她是,那她便是;可若我说她不是,那她便什么都不是!”柳春嫣怒气冲冲地回应道。
林墨仔细的看着柳春嫣的面色,看样子不像是假的,看来师父是真的有要和外面那群人妥协的意思。想到这她故意说道:“师父,您千万别动怒呀,请再慎重考虑一下吧!”林墨小心翼翼地劝说道,并再次向柳春嫣做最后的确认。
“不必考虑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柳春嫣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声音清脆而响亮,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然而,与她果断的言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却流露出一种犹豫不决的神情,那紧锁的眉头、微抿的嘴唇以及游移不定的眼神,都像是在诉说着她内心深处隐藏着难以言表的苦衷。
“不过……”柳春嫣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说。一旁的林墨见状,急忙追问道:“不过什么呢?”她紧紧地盯着柳春嫣,只见她面色凝重,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
林墨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刚刚因为柳春嫣的干脆决定而稍微放松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她深知柳春嫣一向果敢坚毅,如果不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问题,绝不会如此犹豫不决。
“已经和总门派还有其他门派闹得不可开交了,如今若是将东西拱手相让,恐怕总门派那边依旧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柳春嫣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忧虑和不安。
听到这里,林墨沉默片刻后,突然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头看向柳春嫣说道:“师父,不如这件事交由弟子去处理吧!”她的语气坚定,但目光却始终不敢与柳春嫣对视,似乎有些心虚。
柳春嫣闻言,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以来视为心腹爱徒的林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关键时刻,林墨竟然会主动请缨承担如此重要且危险的任务。难道......想到此处,柳春嫣的脸色骤然一变,厉声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墨被柳春嫣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微微低下头,避开柳春嫣锐利的目光,用极小的声音嗫嚅道:“徒儿只是想帮师父解决眼下的困境,徒儿有办法能让总门派的那些人原谅师父您。”
柳春嫣听后更是大吃一惊,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林墨,颤声问道:“你刚才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墨儿,你莫不是总门派派来潜伏在我身边的吧?”最终柳春嫣还是没把奸细那两个字说出来。还是给林墨留点面子。
林墨的头愈发低垂,仿佛要埋进地里一般,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柳春嫣一眼。此刻,她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但又有谁能真正理解她呢?这些年来,她一心一意地对待师父,从未有过半分二心。然而,自从那个慕容紫鸢出现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其实,她早就知晓荣霜芝乃是总门派派来的眼线,师父吩咐她暗中监视着对方。于是,为了完成任务,她时常故意与荣霜芝拉近关系,两人表面上相处得还算融洽,一直以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可就在慕容紫鸢被师父内定为继承人之后,情况发生了剧变。荣霜芝开始整日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抱怨,诉说着各种不满和委屈。渐渐地,林墨那颗原本坚定的心也开始动摇起来。终于,在荣霜芝的不断蛊惑下,她彻底背叛了师父,投身于总门派的阵营之中。
而之所以没有对已经暴露身份的荣霜芝采取任何行动,完全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毕竟,一旦荣霜芝出事,那么她这个叛徒的身份必然会随之曝光。与此同时,由于她的这一选择,家里人的生活条件得到了极大改善,从此过上了富足优渥的日子。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林墨总会想起曾经与师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此次事件可谓是风起云涌、波谲云诡!总门竟然派人给她送来一封措辞严厉的书信,信中的话语如同一道道惊雷,震得她心惊胆战。那封信里明确表示,如果她胆敢不配合总门行事,那么等待着她家人的将会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死无葬身之地!这几个字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了她的心口,令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