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测试
第二天的清晨，韩家商号的客房里。
“怎么了，没胃口吗？”赵正平看着马飞，张口问道。
马飞默默的啃着馒头，味同嚼蜡。
“清晨饮食还是清淡一些好，又不是吃不饱，不会耽搁测试的。”赵正平咽下一口热粥后缓缓说道。
然而二人出门之后，马飞立刻便跑去买了五六个肉包子，吃得满嘴流油。
二人虽然知道去狼哨营的路，但行进的速度却非常的缓慢，因为在前往狼哨营的必经之路上，此刻人潮涌动。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是要去参加狼哨营的测试吗？我听说这个测试极难通过，报名的人不多啊。”马飞很是疑惑接连发问。
赵正平也有些茫然，摸不着头脑，确实，既然都走到这个地方了，除了狼哨营之外也没其他去处了，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人？
直到抵达狼哨营门前的空地上之后，赵正平方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狼哨营门前的空地上竖着一根五丈多高的木杆，木杆顶端绑着一面巨大的旗帜，旗帜迎风招展，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四方赌档”。
旗杆下面围了一圈的档口，赵正平和马飞好奇地走到跟前转了一圈。
好家伙，这一圈的档口竟然全是赌档开设的盘口，这些盘口赌的东西都和今天狼哨营的测试有关。
难怪人会这么多，两人瞬间明白过来。
这些盘口赌的种类繁多，诸如赌某位测试者能否通过、伤势如何、四肢是否健全，甚至连左右手脚都有盘口开设。
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纷纷对自己选中的盘口下注取票。
能成为赌博下注对象的人，必定是要参加今日测试的，而且声名肯定不小。
马飞神神叨叨的，一直念叨着为何没有自己的盘口，他想着下注自己，狠狠的赚他一笔，这里的赔率可太吸引人了。
赵正平懒得解释为何没有他的盘口。算上赵正平和马飞，总共参加测试的不过十人。除他俩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外，其余人看面相大都年过四十岁了。
其中有一个中年人的呼声颇高，叫做李雄，因为他的赔率定的最低。
赵正平之所以知道这个人，则是因为他们十个人在排队进入狼哨营的大门时，那个李雄排在了首位，而且立于大门前的后者，自信的转身挥了挥手，远处空地上支持他的的赌徒仿若癫狂，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马飞看这阵势低声嘟囔了句，赵正平则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排队进入了狼哨营。
狼哨营占地甚广，用一圈木制的栅栏围成，其中耸立着数十个巨大的帐篷。
赵正平他们十人进入大门后，木制的大门随即合拢，他们一起被带到了离大门最近的那个帐篷里面。
帐篷里面并不寒冷，中间燃着一堆熊熊的篝火，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位身着紧身黑衫的中年人，帐篷另一处的门帘子旁站着一位同样打扮的中年人。
“姓名”“籍贯”“年龄”，坐在桌子后面的中年人沉声问道。
“李雄，来自玉羌城，今年三十四岁。”李雄答道。
“测试费用，白银一千两。”中年人语气很是平淡的说道。
李雄摸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嗯，不错，还是韩氏钱庄的银票，下一个。”
李雄在一张文书上签了名字，按了手印，站在另一旁的黑衫中年人掀开了帘子，李雄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出了帐篷。
“哇，报名竟然要这么多银子，赵正平，你带钱了吗？我身上只有些碎银。”马飞转头，对着赵正平急切说道。
“昨天小虎有说过这事的，你当时没有听到吗？”赵正平问道。
“嗯？有说吗？”马飞苦思冥想，赵正平翻了个白眼，将一张银票递给马飞。
他手中一直有两千两黄金，昨晚他找韩家商号的掌柜的兑换了几张一千两的银票。
马飞喜笑颜开地接过，捏在手中，他排在第四个，马上要轮到他了。
马飞前面是那个岁数最大的老头。
“老朽华云，华山的华，云彩的云，南朝炎州人，今年五十有六，那个按不了手印怎么办，”老头突然问道。
“哦，为何？”记录的黑衣人诧异的抬头问道
老头抬起双臂，轻抖了一下衣袖，一张银票掉落在了桌子上，然而令人惊愕的是，老头的双手竟皆自手腕处被截断，断口处光秃秃的
老头没有手掌自然按不了手印。
“啊，这……”帐篷内响起一片惊讶之声，站在老头身后的马飞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赵正平的眼中也流露出异样的神色。
“呵呵，华先生，总归是要有个凭证的，您看……”坐在桌后的中年人面露难色。
叫华云的老头用光秃秃的右手腕在文书上按了个印子，问道：“这样你看行吗？”
中年人拿起文书看了看，点头说道：“可以，这样也行，下一个。”
等老头出去之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赵正平身后的那人嗤笑了一声说道：“这是花钱来寻死的吗？”
“呵呵。”
“应当是。”
有几个人低声附和起来
“肃静”
中年人轻喝一声，帐篷内霎时便安静下来。
“下一个。”中年人随后说道
“马飞，骏马的马，飞鸟的飞，南朝并州人，现年十六，过了年便十七了。”马飞开口说道。
帐篷内似乎又有了些许躁动，
“嗯？”
中年人眼神冷峻环视四周，哼了一声。
气氛又沉稳了下来
“十六岁，你是我当执事这么久遇到年纪最小的一个了，过了年人人都会长一岁，这不必多说了。”中年人似乎看马飞颇为的顺眼，言辞之间颇为和善。
马飞爽朗一笑，点了点头，递上银票签名按手印后走了出去。
“赵正平，走肖赵，正月的正，平安的平，南朝并州人，今年十六。”赵正平说道。
“哦？呵呵，有趣。”
中年人记录完毕之后抬头问道：“之前的那个年轻人是你朋友？”
赵正平点了点头。
“有意思，有意思。”中年人连说了两句
赵正平听后微微一笑，递上银票签名按手印，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此刻站着数个黑衫中年人，站在最前方的那人见赵正平出来，打量后者一眼后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生辰是几月？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赵正平有些茫然，下意识地答道：“十月。”
听到赵正平的回答后，此人直接转身，面向其他黑衫中年人，大声笑道：“哈哈，看起来我接引的这个才是最年轻的，这赌局你们必输无疑，事情办完后，可不要忘记给钱。”
赵正平顿时心中了然，看来不仅是外面赌得五花八门如火如荼，狼哨营里面也是相差无几。
“随我来吧。”中年人语气听着很是高兴，他领着赵正平走向了一座巨大的帐篷。
走到这座帐篷之前，二人停下了脚步。
赵正平心底估量了一番，这帐篷也太大了，似乎是他记忆中所见过的帐篷之中最大的，方圆足有四十丈。
“进去吧，这就是五号场，是你测试的地方。”中年人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赵正平凝视着眼前巨大的门帘子，沉默了片刻，轻轻挑起一个缝隙后，迈步走了进去。
“哦豁，竟然这么年轻，小兄弟，欢迎你的到来。这里是狼哨营的五号试场，你将在这里参加测试，提前告知你，难度可是不小哦。”一道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正平闻声转头望去，只见他三丈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身着青衫，此刻双手负于身后，稳稳站在那里打量着自己。这人脸上覆盖着一块青铜面具，上面花纹很是怪异。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就行了。你应该知晓，能参加竞技场的人，身手定然不凡。而狼哨营存在的目的，便是筛选出这样的人。所以接下来的测试，便是检验你的实力看你是否达到了参加竞技场的标准。咱首先从轻身功夫开始测试。至于为何将轻身功夫置于首位，测试结束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听明白了吗？”面具人言简意赅的介绍了一下
赵正平点头示意。
“你先站到中间去，我要提醒你，轻身功夫测试共分十档，五档之后，才算是通过了。至于五档之后通过档次的成绩，关乎你参加竞技场的一些事宜，现在不提也罢，在你通过第五档之后，我才会告知你。”面具人说道。
“瞧见地上的圆圈了么？你先站到里面去”
赵正平走到圆圈内站好后，看着面具人。
“测试开启之后，你头顶周遭将会有一波弩箭射向你，你闪避弩箭时切勿走到圈外，出圈则会被直接驱逐出这次测试，每一波弩箭都会持续片刻，若你通过后选择继续提升难度，那么在我清理弩箭的时候，你可以趁机调息恢复，然后准备迎接下一波。你可以服用恢复内力的丹药，只要你有，而且舍得，这我不管。并不是一开始便是漫天箭雨，弩箭的数量以及力度都是逐渐增强，给你一句忠告，切不可逞强，不要有侥幸之心，因为每一波弩箭开始之后，你叫停是没有用的，射完才会停下，你可听明白了？”面具人认真问道。
赵正平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呵呵，给你二十息时间准备，而后开始测试。”面具人说道，
“二十息……”
赵正平略作思考，解下自己背负的玄铁刀，插入到圆圈外的地面之上，然后回到圈内站定身形，屏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