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气箭看似气势不凡,实则内里空虚,徒有其形而无其实。
故而在与魔火接触的刹那,仿若脆弱的琉璃,瞬间便被那黑焰如饿狼扑食般吞噬殆尽。
魔火余威在吞噬完白色气箭后,亦是强弩之末,威能几近耗尽。
然而那对轰之后的余波,却依旧如狂风扫落叶般,朝着岳西坡扫去。
紧接着,岳西坡只觉一股巨力重重地撞击在自己身上。
他整个人仿若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数丈之远。
“砰”的一声闷响。
他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口中鲜血溢出,气息有些紊乱。
好在“魔莲业火”被他接二连三施展的秘术层层阻挡,削减了大部分威能。
此次他所受不过是些余威冲击,伤势很轻。
“爹!庆辰,你个卑鄙小人!”
本来一直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岳灵珊,此刻亦不禁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岳家的两位筑基上人,此前已然被狄怀义、薛语冰分别盯上,此刻正陷入斗法之中,难以脱身。
而灵舟上下来的数十位岳家子弟,亦被隐灵岛岛主府、巡察使府的凝璇宗弟子纷纷挑走,团团围住。
一时间,喊杀声、法术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唯独岳灵珊,仿若被众人遗忘在角落。
凝璇宗弟子似是有种默契,无人找上她,也无人靠近她,她只是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原地。
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
起初,她眼神空洞,仿若失了魂儿一般。
是真的懵懂不知所措,并非佯装。
直至岳西坡被庆辰魔火击伤,才将她从恍惚中惊醒。
她瞪大双眸,望着受伤倒地的父亲,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广场之上,诸家族修士原本或闲适地谈笑风生,或安然静默等待,此刻都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面容扭曲,满是惊愕之色。
原本那热闹非凡、喜气洋洋之氛围,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撕裂,消散得无影无踪。
当那“三生迷踪阵”仿若凭空出世,突兀现于眼前时,众人还满心以为是黑木岛在禅达岛战线的修士前来突袭。
刹那间,众人皆绷紧神经,灵力暗自运转,手中宝物亦是蠢蠢欲动,都已经做好拼死一战之准备。
然而,令他们惊得眼珠险些脱出眼眶之事发生了。
在那阵法笼罩之下,庆辰竟毫不留情地对岳西坡悍然出手。
只见那剑雨如天河倒泻,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血煞神刀杀气腾腾,带着令人胆寒的血煞之气;
魔莲业火则威能最盛,远超筑基中期。
此等凌厉攻势,让众人瞬间呆若木鸡,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懵在原地。
要知道,这两家今天本应该是亲家啊!
众人本来还沉浸于这联姻之乐事当中,心里还在盘算这两家长久交好,应该如何抱上大腿。
谁能料想,眨眼之间,竟会天翻地覆,演变成这般生死相搏的惨烈局面。
紧接着,凝璇宗的二位筑基上人齐声传音,那声音仿若滚滚雷鸣,响彻整个广场。
他们宣读着金丹太上的诛杀令旨,每一个字皆如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间。
整个广场瞬间仿若被死亡阴影笼罩,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仿若被冻住一般,谁都不敢稍有动弹。
生怕一个不慎,便被牵连进这可怕的杀局之中,遭受灭顶之灾。
各家族之人心中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难以平息。
他们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通。
岳家在凝璇宗疆域也是名门望族、假丹之家,怎会与外宗暗中勾结,犯下如此滔天重罪!
图什么啊?
以至于引来了凝璇宗这般决绝、毫不留情的剿灭行动。
但,所有的震惊在目睹庆辰仅以寥寥几招,便将那成名多年、在玄岳岛执掌假丹家族岳家数十载的岳西坡。
如击飞蓬草一般,打退数丈之远时。
众人心中各种情绪瞬间如火山喷发,直接达到了顶点。
刘家长老刘怀德,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敬畏,声音亦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怎会如此恐怖?此事实在不合常理啊!隐灵上人才刚入筑基中期啊!”
一位刚才还悠然啃着灵果的散修,此刻面色惨白如纸说道:
“这...这...这!我等只是来祝寿啊,可如今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啊!怎会如此一波三折,命运弄人啊!”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话语亦是结结巴巴。
显然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六神无主,魂飞魄散。
其他此前为联姻之事大出血,献上诸多灵石、宝物的家族,此刻心中更是欲哭无泪。
他们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不是说好的联姻吗?
怎么岳家突然就变成叛逆了?
那我等之前送出的灵石、宝物,岂不是打了水漂?
这还能要回来吗?
那不会被隐灵上人当成叛逆同党,一并被砍了吧?
当然,他们心中亦清楚,那些宝物自然是要不回来了。
庆辰若是知晓他们这般心思,怕是只会冷冷吐出两个字:
“煞笔。”
他向来行事狠辣果决,咽下去的东西,可从来没有吐出去的习惯。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聒噪。”
庆辰法力凝形,一个巴掌将岳灵珊拍飞数丈。
没了价值的女人,在他眼里,只是玩物罢了。
而这种蠢女人,显然连玩物也够不上资格。
还看不清局势。
岳灵珊被拍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眼神中满是悲愤。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庆辰眼中,如同蝼蚁般,被随意践踏。
“灵珊!”
岳西坡见自己女儿被庆辰欺侮,心中大恨,大声斥骂:
“庆辰小儿,你敢假传第三太上法旨,显然是背叛凝璇宗,投靠了黑木岛!
诸位,随我拿下此獠,我岳家必有重谢!”
然而,没有一个家族和散修,敢轻举妄动,仿佛都中了定身术一般。
见没有人回应,岳西坡阴沉视的扫了一圈,继续说道:
“不过偷袭罢了,上不得台面的黄口小儿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