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与赵公公一起生活的那人是个男子?”笛飞声皱眉
“应当是。”李莲花清咳了一声颔了颔首:“从那屋内摆放的物件和枕上所绣的图案来看,与赵公公一同生活的应当是一名男子。”
“当然,这不重要。”李莲花继续道:“重要的是,赵公公对这位男子疼爱有加,这点从西厢房内那些名贵的古玩字画和那架上好的古琴就能看出来。”
笛飞声不语,他实在想不出来,那个看着就圆滚滚的赵公公对另一名男子要如何的疼爱有加。
“既然真心疼爱,自然不会不顾身边之人的安危,所以我猜,那赵公公定是早就为自己和身边之人想好了后路和对策。”李莲花压低声音,缓缓道:“只是他没料到的是自己死的如此突然,我想他死前之所以会诬陷方多病,定是角念晴他们用赵公公心上之人的性命作为威胁,让他不得不听命于他们。”
笛飞声眉头轻锁道:“李莲花,既然你说赵公公死的突然,连他自己都没料到,那这屋子里的人又是如何提前收到消息逃走的?”
“这就是西厢房最关键的地方了。”李莲花不紧不慢道:“若换成是你要杀人灭口,冲进宅院内,首先搜寻的必定是是主宅的内院。只有在内院找不到人,才会再去偏院寻人。如此一来,那西厢房的人便有了一丝反应活命的机会。”
李莲花顿了顿,继续道:“当然,此时若想逃出府宅那无疑是自投罗网,但若是躲避到屋内原本就有的密室之中呢?那则不需要太多时间,轻而易举便可以做到。”
笛飞声沉声道:“所以依你所言,那人从始至终都躲在这宅子的密室之中,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作不得数,”李莲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柔和的笑道:“事实究竟如何,还要下去看了才知道。”
笛飞声皱眉道:“你不是说你方才下去过吗?”
“我刚才确实下去过。”李莲花说到此处笑容有些干干的,他望向笛飞声道:“实不相瞒,我也确实在西厢房的古画后面发现了一个机关,只是那机关难搞的很,人进去后,外面的人除非有钥匙或者很强的内力能破开此机关锁,否则根本无法进入密室。”
“那你还在等什么?”笛飞声斜睨了李莲花一眼淡淡道:“还不快带本座过去。”
说罢,笛飞声已经一个飞身掠下屋顶。
李莲花倒是不紧不慢,抬手理了理衣袖,这才慢悠悠地提起青寒剑,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
二人很快来到西厢房,李莲花熟练的从衣袖中掏出火折子,轻轻一晃,微弱的火光燃起,二人越过四处倒伏的桌椅,径直来到床榻跟前。
李莲花所说的那幅古画,就静静地挂在床头。
李莲花抬手将那古画掀起一角,那古画后面乍看与其他墙面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李莲花白日里已细细研究过,只见他曲起二指不轻不重地在墙面上轻扣两下,侧耳听了听声音,随后转头看向笛飞声
“老笛,这屋内机关的中枢,就在此处。”
笛飞声闻言面无表情的走到那墙边站定,他微微敛神,气息下沉,周身隐隐有气流盘旋,接着笛飞声一抬手,重重一掌击向墙面。
李莲花只觉得有一阵劲风扑面,连带着这屋子都跟着颤了一颤。
只听得“咔哒”一声,那墙内的机关在笛飞声强大的内力下被震得彻底四分五裂了。
“好了。”笛飞声面色平静,缓缓收了内力,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无奈的抿了抿唇,面上浮现出一丝嫌弃之色,他忍不住白了笛飞声一眼道:“我不过是让你破解个机关,可没叫你把这屋子都给拆了。”
“机关本座替你破了,那密室又在何处?”笛飞声环视四周,也没见这屋内有任何异样之处,不禁有些好奇。
“笛盟主,你看一下那张床榻之后。”李莲花走过去,将床上遮掩的锦布一把掀开,只见那锦布之后赫然出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笛飞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屋内的密室在这里的?”
“你真以为我坐在屋顶是为了好玩?”李莲花有些好笑地看着笛飞声道:“一间屋子内若有密室,那屋内的格局必定与屋外的格局不同。我方才在屋顶上观察时,发现这西厢房的外墙与内部构造有些不符,显然是被刻意改造过。再加上屋内陈设的异常,尤其是这张床榻的位置,明显与房间的整体布局不协调。所以,我推测密室入口就在这里。”
笛飞声眉头微挑的看向李莲花道:“你观察的倒是仔细。”
“行了,走吧,下去看看。”李莲花笑了笑,对笛飞声道
笛飞声没有多言,点了点头,率先迈步走进了那条狭窄的通道。李莲花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通道没走多久就来到了密室内部,
只见这密室内点着一盏幽暗的灯光,一个身穿月牙白锦衣华服的男子面色苍白的倒伏在地,气息虚弱。
李莲花微微皱眉,上前两步伸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那男子的鼻息,随后又俯下身去,仔细探查他的脉象,这才扭头对笛飞声道:“他这是几日来水米未进,身体太过虚弱才昏倒的。老笛过来搭把手,我们先把他弄到外面去再说。”
笛飞声闻言,二话不说大步上前,动作干脆利落地一把将那男子扛到肩上。
那男子在迷迷糊糊间缓缓睁开双眼,瞧见有人靠近,顿时面露惊慌之色,眼中满是恐惧。
然而,还没等他发出叫嚷声,笛飞声抬手就在他的后颈地来了一下。
于是那男子双眼一翻,终究没能叫出声来,便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