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庭岭轻柔地将童子歌拥入怀中,两人一同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他的目光温柔而专注地落在童子歌的脸上,一只手紧紧搂着童子歌的腰,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眼神中满是深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眼中唯有眼前之人。
此刻,四周静谧无声,唯有灯火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微风轻轻拂过窗棂,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童子歌望着宗庭岭那饱含深情的双眼,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被万钧爱意紧紧包裹的感觉。
他的一只手被皇帝牢牢握住,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轻轻抚上宗庭岭的眉眼。
从前,他并未如此近距离、这般仔细地欣赏过皇帝的容颜。
灯火葳蕤,宗庭岭的五官显得愈发立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犹如出鞘的宝剑,透着一股英气;脸型线条锋利硬朗,尽显男子的阳刚之气。
原本平日里带着几分威严与冷峻,甚至有些凶煞的双目,此刻却满是如水般的温柔爱意,那深色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脸庞,仿佛自己就是他整个天地的中心。
童子歌一时间竟看得痴了,宗庭岭看着童子歌那呆呆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问道:“怎么了?看的眼睛都直了?”
童子歌如梦初醒,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眼角,心疼地说道:
“陛下消瘦了,听说回京时生病了?”
宗庭岭微微垂眼,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童子歌,语气真挚而深情地说道:
“嗯,思念成疾。”
童子歌听闻,明知道宗庭岭是在打趣他,心中还是一阵暖意涌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低下头轻声说道:
“那真是臣妾的过错了....”
说着,他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沿着宗庭岭的脸庞慢慢往下滑。宗庭岭身材挺拔健硕,此刻在这暧昧的氛围下,愈发显得魅力十足。
宗庭岭察觉到他的动作,一把抓住他的手,而后缓缓将他的手拉到唇边,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声音里带着几分克制:“别闹.....”
童子歌敏锐地察觉到,皇帝这次回来,待他就像对待一个易碎的花瓶,小心翼翼。他的眼神轻轻颤动,带着一丝忐忑,轻声问道:
“陛下,我们明日,是直接回宫,还是再去别的地方?”
宗庭岭抬眼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童子歌见状,急切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恳求:
“陛下,您别再瞒我了好不好,有些事,即便您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出个大概,那又何必让臣妾日日在这猜测中备受煎熬呢?”
宗庭岭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童子歌打断。
“陛下,您是怕臣妾有二心会背叛您吗?臣妾不会的,臣妾虽然只是妾,可夫妻之实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了,我怎么会有别的心思,臣妾的身心都是——”
童子歌说到此处,突然顿住,似乎那话太过直白,难以跨过心中那道坎说出口。
宗庭岭眼眶微微泛红,手颤抖着捂住他的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不说了,说不出口,就不说了。”
童子歌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他静静地凝视着宗庭岭眼底泛起的水光,那抹水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宗庭岭的声音,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沉痛:
“子歌,朕信你,朕不是因为怀疑你才瞒着你的。
有些事,你知道了,会伤心。朕从前喜欢看你哭,可我现在舍不得了。
你心里有过不去的坎,朕明白。
你守的道义和底线、身上担的身份和责任,朕也都明白。
对一个那样害过自己的暴君说爱,太荒唐了。
可是你又偏偏给了朕真心。
真心里是什么,都好。
朕也想给你交付真心。
朕的真心里,是爱。”
“朕爱慕你。”
宗庭岭顿了顿,手指往上描摹着他的眉眼。
“我爱慕你。”
童子歌的瞳孔剧烈颤动着,眼眶发酸,他觉得这种氛围下,自己也应该说些这种剖白的话,可他刚刚张开口,就看到那水光从宗庭岭眼眶里滚落,他的话一下子梗在喉间。
“子歌,从前、如今、往后.....都是我的错。
是我把你拉进泥沼的,也是我舍不得让你走。
我恨不得把这颗心掏出来给你,以此来补偿你——”
童子歌缓缓摇了摇头,伸手轻柔地抹去他脸颊上的水光,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要陛下补偿我,我只想要陛下一个承诺。”
宗庭岭微微一怔,目光紧紧锁住童子歌的眼睛,轻声问道:
“什么承诺?”
童子歌深深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期许与坚定:
“陛下,您别骗我,从前的都翻过,从今夜开始。
今夜的话,还有从今往后的每一句话,都别骗我,好不好?”
宗庭岭的心,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他知道,自己应该毫不犹豫地应下。
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像是被什么噎住了,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良心在不停地作祟,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在加重童子歌心中的失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甚至清楚地看到了童子歌眼中渐渐浮现的失望。
他咬了咬舌尖,试图用那一丝刺痛来驱散心中的愧疚。
随后,他俯身向前,轻轻地吻住了童子歌。
两人的舌尖缠绕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这个吻,热烈而又深情,仿佛要将彼此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其中。
他们吻得意乱情迷,仿佛整个天地都已不复存在。
许久,宗庭岭缓缓抬头,借着那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才能鼓起勇气,囫囵地说出:
“朕不会骗你,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