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清挑眉:“只要你说不想让我砸你,我就不砸你。”
叶宋撇嘴:“那不就等于我向你投降了?”
苏若清想了想,点头:“嗯,可以这么说。”
他话音儿一落,怎料叶宋脸色倏地生灿,两眼弯弯像是夜里的星辰,背在后面的手突然扬了出来,一只雪球砸在苏若清的下巴和脖子上,碎成雪纱。
叶宋愉悦地跑开,道:“兵不厌诈。”
苏若清不紧不慢地抬手擦了下巴和脖子上的冰凉,他竟也兴起了,看着叶宋歪歪倒倒跑远的背影,抬脚轻轻踏过地面便冲她飞奔而去。
叶宋一边跑一边尖叫,不断地挖雪砸他,苏若清身形灵活,闪躲得很快,基本上叶宋就是砸空了的,眼看着苏若清马上就要追上了,叶宋忽然脚下一滑,惊呼一声,苏若清立刻飞身上前拦腰搂住了她。
等垂眼一看时,只看见了叶宋狡黠的笑意,她浑身使出力气把苏若清往雪地里一推,然后整个人飞扑上去,把他压在雪地里,笑眯眯地用雪涂白了苏若清的眉毛,道:“美人计。你看你,又上当了。”
苏若清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动了动眉头:“不该让你看兵书。”
叶宋看着他的表情,缓缓低头,贴着他微凉的嘴唇,温温地亲吻他。
苏若清愣了愣,索性她没停留太久,只婉转几下便松开,笑出了声:“不该用美人计对付美人。”
她麻利地爬起来,真怕雪水浸湿了苏若清的衣裳,他穿得不比自己厚。
苏若清坐起来,拂了拂袖摆,嘴角清清浅浅地笑着,他把两只兔子都交给叶宋提,然后自己则抱起叶宋,一步一步稳健地走出去。
两只兔子被放在屋檐下,苏若清脚尖勾开了房门便把叶宋抱了进去。房间里十分暖和,一下子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半湿了,再摸摸苏若清的,基本上都是湿的。
叶宋着手帮他脱衣,道:“莫要一会儿真着凉了。”
下一刻,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竟是苏若清整个压了上来,把她抵在了房门上,鼻尖对鼻尖,咫尺相隔,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叶宋紧了紧心口,一股热血直冲大脑,晕晕乎乎的,本能地便伸手勾住了苏若清的脖子。苏若清俯头欺压而上,深深地吻住了她。
唇齿相互厮磨,舌与舌相互纠缠,占有索取着对方的一切。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叶宋迷离地睁眼间,被苏若清打横抱起,她脸颊摩挲着他半湿的头发,鼻尖亲昵地蹭着他的下巴。
她蓦地感觉到一股激流像是从心头溢了出来。
“阿宋......现在可以吗......”
叶宋攀着他,那股暖暖的激流越来越凶猛,苏若清埋头在她颈窝里,听她抱着他的头无措地呢喃:“若清......”
归已回去以后依照叶宋的话把消息带给了正带队搜人的卫将军叶修。
叶修眉飞入鬓,一身将军装扮英俊非凡,彼时他皱了一下眉头,心思转得很快。心知归已能够有叶宋的消息,那必定皇上那里也有。总之,叶宋目前是安全的,那比一切都重要。
归已走时,叶修问:“阿宋她,还好么?”
归已顿了顿,回头看叶修一眼,平静道:“表面上看起来还好。”
苏宸整日整日都不在宁王府,也是一刻不停地带人寻找,尽管南枢现在有孕,但芳菲苑还是显得有些冷清。
灵月每日都去厨房给南枢端补品,南枢的心情却不见得好。
灵月便安慰道:“夫人现在是有身子之人,务必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夫人不用担心,那叶氏与人私通又畏罪潜逃,王爷一旦抓住她是不会轻饶的。”
南枢眉间忧愁,楚楚可怜:“若不是已经原谅姐姐了,王爷又怎会如此焦急地寻找姐姐下落。姐姐回来是好事。”
灵月又道:“夫人,你想想,现在王爷给了夫人王妃礼制,即便是叶氏回来,也是夫人当王妃,叶氏被贬为妾室。到时候等到夫人的孩子降生,王爷一高兴,又这么宠爱夫人,一定会封长子为世子,到时候夫人在王府里的地位就不可撼动了。”
南枢闻言,脸色稍霁,道:“你呀,就会捡这些好听的说。”
灵月笑道:“奴婢说的可是大实话。”她安顿好了南枢,便往外面走,“夫人好好休息,奴婢先去看看厨房那边炖的鸡汤好了没有。”
沛青也一直没停止过寻找叶宋的下落,原来白净的小脸如今也是瘦了一大圈,整天都很亢奋地往外跑。
幸而她有叶宋留下来的白玉佩,可以自由进出王府,而苏宸根本没功夫来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也不可能告诉她搜人的进展,是以她很快便跟卫将军叶修连上了头,每日都去问叶修最新情况。
碧华苑里的其他几个丫鬟也没有闲着,都托了王府里的下人关系网,去外面打听情况。
王府里的下人,对王妃私通一事绝口不提,也不敢再怠慢碧华苑里的人,从看押叶宋的那几个侍卫和丫鬟的下场就可以知道,王妃在这王府里还没有玩儿完。
因而下人们的关系网也开展得十分到位,只不过一直没有线索罢了。
这天沛青又匆匆出王府,没想到半路上碰到刚从厨房出来、端鸡汤准备回芳菲苑的灵月。
灵月见沛青朝这边走来,便移了移步子,挡在了路中间,眉开眼笑幸灾乐祸道:“哟,这么着急是去哪儿呢?莫非还想着去外面找叶氏呢?叶氏应该用不着你们这样苦心寻找,说不定她正和外面那些个野汉子厮混呢,你们这一去她铁定会......”
话还没说完,沛青冷冽着一张脸,扬手便甩了灵月一巴掌,把她打得瓮头瓮脑的,手里的鸡汤煲也没端稳落在地上炸了,烫了她的脚。
灵月气得浑身哆嗦:“你、你......”
沛青眼神咄咄逼人,再不客气地扬手往另一边打了一巴掌,一边一个五指印对称得很。她道:“我怎么?王妃不在,大不了有命一条,你以为我还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