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的皇宫坐落于一片壮阔的宫墙之中。正是初春时分,宫城里仍缭绕着薄雾,朱漆宫门在晨曦下泛着血般暗红的光泽。踏进宫门,沿着青石御道走过数重宫殿,便能到达御书房——这里乃夏国朝政的核心所在。四周陈列着金瓦飞檐、彩绘斗拱,空气中透着一股沉稳的肃杀之气。大殿前琉璃灯盏燃起,烛火映照金碧辉煌,令人心生敬畏。
御书房内,案桌上铺展着大幅天下舆图,密密麻麻的标记昭示着夏国地界与周边势力。殿外的太监、宫女也不敢大声喘气,只静静守立。
御座后,一位约五十上下的男子身披金丝龙袍,神色内蕴锋芒。他便是夏国皇帝——隆启帝。
隆启帝并非身体高大,却自有一股霸道威严,额生深纹,眉宇中隐含锐利,让人不由心生敬畏。此刻,他拧着眉端坐,指尖轻敲扶手:“邢雷那支虎威卫精英小队…竟被段如玉团灭?荒唐!”
听到皇帝语带怒火,大殿下首跪着一人,正是内卫总管——戴朝。他面容白净,却神情慌张,冷汗从鬓角滑落。
“万岁恕罪……”戴朝额头抵地,匍匐低声,“属下亦未料那段如玉早已突破六境巅峰,手持天绝剑威力骇人。邢雷带二十多名好手,被他瞬间击溃,全军覆没。”
隆启帝忽地一拍桌案,龙纹金杯都被震得跳起:“混账!虎威卫乃朕的禁军精锐,竟如此折损!戴朝,你可知罪?”
戴朝猛叩首:“臣有失察之罪,甘领陛下责罚。”
隆启帝压着怒气,冷冷道:“段如玉——齐王旧将左领军将军,昔年赤焰军旧部……此人竟还活跃江湖,真是朕的大患!更何况他敢团灭虎威卫,可见其野心不小。”
戴朝心惊战栗,忙补充道:“陛下莫急。虽说段如玉凶悍,但属下另有一个重大线索:我们已找到了齐王后裔,确认确实还活在世间,而对方正滞留于乾国境内!”
“什么?当真?” 隆启帝虽带着惊诧,语气却透着喜悦。“齐王后人居然躲过当年那场清剿?”
戴朝点头,抬起汗湿的额头:“是。陛下应当记得,齐王当年携所谓‘赤焰军遗产’,传说乃岳谦所掌控的龙脉宝藏所在。若真能找到这后人,或许能逼问出赤焰军沉藏之地……”
隆启帝眼眸一亮,嘴角浮起笑意:“很好。若得赤焰军遗产,朕便可整顿兵力,无惧任何内忧外患。”
他忽想起什么,又皱眉追问:“你可别再失手。此事隐秘,若叫他人捷足先登,岂非坏了朕的大计!”
戴朝赶忙回话:“陛下放心,这次我已收买北天七凶中的两位——‘阎罗佛’鲁声与‘鬼蜘蛛’罗青云联手前去。他二人皆是地榜上的狠角色,手段残暴无忌,想必绝不会让那人逃脱。另属下也派了一支特殊小分队,以防万一。”
隆启帝听到“阎罗佛”“鬼蜘蛛”的名号,不禁点头冷笑:“地榜凶徒……哼,这二人果然够凶残狠辣。好,就让他们去擒下齐王后裔。若逼问出那赤焰军遗产的具体下落,朕必有重赏。戴朝,你可要确保消息泄露不过他人耳目!”
戴朝猛然叩首:“是。属下谨遵陛下旨意,定保万无一失。”
说罢,隆启帝面色又沉了下来:“这几月太子谋反的事虽告一段落,可总还有许多余党暗流涌动,加之境内民怨颇多,贫民纷纷闹事,真是让朕烦恼。朕听闻有几位大臣也开始在朝堂上发难,对朕诛杀太子一脉颇有微词……”
他冷笑一声,眼底泛着凶光:“哼,朕费心让他们活到现在,他们却不识抬举。戴朝,那些反对者,无论老少贵贱,一概处之。朕不想再拖延。”
戴朝心头一凛,连声领命:“遵旨,属下定会将所有不臣之人拔除干净。只是……怕外界风言不少。”
隆启帝摆手:“民众只知谣言。朕的江山岂能让几只蛀虫搅动?况且如今朕已大权在握,尚书左丞相已先被灭九族,还有谁敢公开抨击?你只管把这股势清除完,我自有法子安抚朝堂。”
说到这里,他目光转向舆图上一处标着“乾国”边境的红色圈记,眼神既贪婪又狠辣:“找回齐王后裔,把赤焰军遗产弄到手,那朕就真正无后顾之忧。哈哈……”
他低沉笑了两声,伸手一拍案桌:“去吧,朕要看你们的效率。若再出岔子,戴朝,你可要拿脑袋来见!”
戴朝面色苍白,伏地拜道:“是。臣……一定竭尽全力完成陛下之命!”
随风带起一声沉闷钟响,预示着深宫里又将展开一场更为残酷的阴谋与清洗。无数枯骨会在这高耸皇城之下化作尘埃,而隆启帝则坐稳御座,冷眼看待一切。江湖之外的庙堂,也在风雨欲来……
深夜已临,月色轻柔。灯笼橘光映照于商会宅院的走廊,映出一片静谧。巽然走过长廊,来到侧院的练武场,在那里与郭三前辈商议临行前的护卫细节。
郭三静静听着巽然分析沿途路线、可能遭遇的盗匪和江湖势力,听得频频点头。每当巽然提出路上如何分配护卫、怎样轮班夜防等建议,他都微笑说:“小子,虽说你年纪不大,可做过护卫又当过守备官,这布置可真有模有样。看样子啊,你的经验已经不输老夫咯。”
巽然谦虚抱拳:“多谢前辈夸奖,都是平日里学的皮毛。”
郭三望着夜空,语重心长:“这次夫人进京,绝非普通出行。既然她选你随行,多半对你也很信任。路上危险难免,你……务必护她周全。”
巽然听到时,心生疑惑,却没有追问。只是郑重答:“我一定全力以赴,前辈放心。”
郭三略带欣慰地拍了拍巽然肩头:“我在城中守着,小洛也留在望月城,你和夫人先行出发。有什么突发消息,我会派人飞鸽传你……不过,凡事要多留个心眼。”
巽然点头领命,心里却隐隐觉得夫人身上藏着更深的秘密。
翌日午后,夫人在商会花厅里与慕灵珊轻声促膝谈话。慕灵珊神色里虽多有不舍,却故作轻松:“娘,你要小心路上风餐露宿,可别太劳累,身体要紧。”
夫人微笑点头:“放心,娘也是江湖上走过一番风雨的人。我更惦记你自己,灵珊,记住宗门大比在即,你先回宗门再说。等我在神都那边料理完事,也许能赶上你大比后的日子。”
灵珊鼻头微酸,却还是笑着“嗯”了声:“(\/\/\/_\/\/\/)娘,你也要保重。还有巽然那小子,你……多关照些。”
夫人看她脸颊泛红,也猜得出女儿对少年的情意之深,便温柔抚她发:“好,我会留意他,别操心了。”
夜深后,巽然刚将行囊最后检查完,屋内只点着一盏昏黄油灯。他正坐在床沿,心绪繁复:明日就要出发,心中对灵珊的留恋更甚,却不知她心情如何。正当他怔怔出神,门扉轻轻响动——
只见慕灵珊悄然推门进来,披着外衣,发丝略散,显现几分江湖侠女的潇洒,也带着少女柔媚的风情。
巽然猛地站起,忙低声道:“灵珊,这么晚了,你……”
灵珊目光温柔却也略带坚决,脚步轻移到他面前:“明天……你就随我娘走了,我再过几日也要回宗门,咱们怕是好些日子见不着。今晚,我……” 她咬住下唇,终是抬眸(\/\/\/_\/\/\/),“陪你一宿,好吗?”
巽然只觉得心里一股热流涌上,尚未回答,她已自顾自轻解外衫,露出里衣的曼妙线条;那张素来英姿飒爽的脸蛋,如今却透着小女儿般的娇羞。
“灵珊……”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察觉她微微颤抖,是紧张也是渴望。二人对视片刻,唇便自然贴合。
接下来,一切自然地发生:他拂去她余下的束带;她巧笑间却掩饰不住慌张,把头埋进他肩窝,呢喃:“你这小坏蛋,学幽儿那般……唔……”
烛影摇晃。灵珊虽是宗门天骄,却从未经历如此旖旎;巽然不过十六七,血气方刚,也愈发炽烈。最初两人都青涩谨慎,但渐渐地,被对彼此的深情所点燃。
那夜只剩低低的呼吸与缱绻声在房中回荡,灵珊时而轻咛,又时而死死攀住他背脊。巽然又温柔又火热,让她的女儿心彻底沦陷。
待一番激情过后,灵珊躺在他臂弯里,脸蛋红潮还未退(\/\/\/_\/\/\/),指尖圈着他胸口衣襟,小声嘟囔:“明明是我先要伺候你,却……”
巽然抱紧她,低声笑:“你本就让我神魂颠倒,何谈谁伺候谁……”
灵珊听得暗自甜蜜,脑海却又涌上离别的伤感:“往后好些天见不着,好好记住今夜。”她忽地抬首吻了他。
天刚亮,商会院门前已备好马车与随行护卫。夫人身着一袭青丝长裙外罩华贵大氅,秀丽端庄,好似贵族闺秀又带着经历风霜的从容。
巽然换了青年游侠般的劲装,腰悬长刀,英姿焕发;他虽只有十六岁,但那曾为守备官半年的历练,令其气势不凡。护卫见他行止风度,心想:“果然是少年英雄。”
他与夫人并肩站在门口,回望身后留下的城池,神色里既有憧憬也有一抹沉甸。不远处,灵珊与小洛、郭三都来相送。
小洛抱着郭三大腿,撅嘴道:“哥,你那么快就走,还不带我,哼,我才不要你管呢!”
巽然无奈又宠爱地笑:“小洛要乖,跟郭前辈在望月城不要太调皮。我回来再给你带好吃的。” 小洛翻翻白眼,却轻轻点头。
灵珊走来,跟母亲相视点头,然后看巽然——两人目光交汇,昨夜缠绵的柔情还在彼此眼底。她只轻声说:“(\/\/\/_\/\/\/)别把我和娘的嘱托忘了。还有……想我时可以发信。”
巽然微笑,握住她指尖:“一定。你回宗门也别逞强,好好备战大比。”
夫人见二人亲昵,轻咳一声:“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当下她先跃上马车,巽然亦翻身上马。车队浩浩荡荡出府,郭三与小洛、灵珊都跟在门口挥手送别。
阳光照耀下,夫人面容安然端庄、巽然意气风发——一个秀丽端庄的商会之主;一个刚十六岁的少年英雄,组合成这支队伍最瞩目的焦点。
“启程——” 护卫们高声呼喝,马蹄声登时踏响青石街。
灵珊与小洛在人群后看着那队伍远去,直到巽然的身影被街角淹没,不见踪影,才默默收回目光。
灵珊往返摩挲着掌心余温,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昨夜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