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说：“相对于他的价位，他们家的酒很难喝，我们两家的酒算是同门师兄弟，都属于浓香系，但我们家的酒满口爆香，回甘悠长，而他们家的酒尾段是苦的，酒质不好。”
“啊？”罗柔不解，“那为什么他们还可以卖100多亿呢？”
“他们擅长搞营销。”
“原来如此。”罗柔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家还是可以翻身的，他们小张总很好打交道，我给他推荐的人，他愿意亲自跑去上海跟人家见面，就冲这个态度，我觉得他们一定能起来的。”
“你直接跟他对接的？”
“是啊！”罗柔解释道，“我最开始是跟hR对接的，但hR牛逼轰轰的，不愿意帮我推进候选人，我就自己去找了他们老板，结果他们老板比hR客气多了，一副求贤若渴的态度，我刚刚还在想，假如我没联系上他们老板，这个客户我们肯定做不出来，就这么死掉了，好可惜啊！”
徐行深以为然，“确实，虽然招人就是hR的本职工作，但很多hR会觉得自己只是个打工的，自然不会倾尽全力去帮企业招人，整个公司，最想招人的一定是老板或者部门领导，因为他们要用人，所以你直接找老板是很明智的选择。”
“嗯嗯。”罗柔想了想，又说，“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hR没有话语权，所以她不敢为了我得罪部门领导和老板，只能按照正常流程走，但很多事情，如果真的按照正常流程走，绝对办不成，就好比说古代百姓要上访一个事，得把状纸一层一层递上去，最后都不知道递到哪里去了，如果有渠道直接上达天听，问题就解决了，所以说，程序太多，真的很影响公司发展，我以后开公司，一定不允许出现这种大公司病，我要搞成扁平化管理，让新人也能直接跟大老板沟通。”
“可以可以。”徐行赞道，“罗总又学到了。”
“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我们公司有多少个级别吗？”
“多少？”
罗柔说：“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从新人晋升到高级合伙人，一共有13级，然后每一级的提成点都不同，我知道他们这么设置是为了激励新人一级一级往上升，但是说白了，这不就是收割新人吗？明明新人做的工作跟老人没有任何区别，但仅仅是因为他们入职时间短，级别定得比较低，所以他们只能拿最低的提成比例，即便最厉害的新人，也得先被他们收割一年。”
徐行说：“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不这样做，你们老板怎么赚钱？而且，大部分猎头公司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但我觉得有更好的赚钱方式啊！一个单子，正常来说，40%要用来cover员工的社保公积金，房租水电，还有各种税费，剩下60%是老板跟员工分，如果我是老板，我会跟员工对半分，每人拿30%，不管你是今天第一天入职的新人，还是入职了10年的老人，都是这个分成比例，大家各凭本事吃饭，而我们公司，我现在作为新人，我只能拿3%的提成，老板拿57%，而且我是实习生，没有社保公积金成本，基础工资也低得可怜，每个月只有1500块，用人成本可以压缩到最低，老板赚70%问题不大。”
“那确实有点坑。”
“唉！”罗柔叹了口气，“不过我也不在乎啦，反正我也只会在这里实习一个月，我觉得这段实习经历非常有用，它让我知道了，我要开公司的话，我要避开哪些问题，员工想要的是什么，而如果我直接开公司，没有经历过在别的企业打工的过程，制定公司规章制度的时候，就难免想当然。”
“嗯嗯。”
罗柔忽然想起来，“对了，今天我跟楠姐开会的时候，楠姐说了一句话，我一直在琢磨她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什么话？”
“她说，有家叫达睿的猎头公司，他们老板跟刘叔叔关系很好，去年五南春一共付出去3000万猎头费，但达睿就拿走了2000万。”罗柔不禁皱了皱眉，“我就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两个联起手来......”
徐行秒懂，“你是说刘叔叔吃回扣？”
“是的。”罗柔点点头，“我知道我有点恶意揣度了，但我总忍不住往这方面想，因为我觉得楠姐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奇怪，像是知道什么似的。”
徐行叹道：“这种事避免不了，鸡蛋过手轻三分，现在的人，但凡手上有点权力，基本上都会用来为自己谋福利，像洋汾那个hR，你说她不愿意配合你去做领导的工作，保不准她就是吃了其他供应商的回扣，所以你这边的工作她就能推则推，毕竟这钱要是给你赚了，她没有任何好处。”
“唉！怎么这样啊？！”罗柔怒道，“已经给他们发了工资，为什么还要这样干？我好讨厌这样的人。”
徐行说：“这种情况前些年更多，所以我们集团也被迫成立了廉洁办公室，专门稽查公司内部的贪污受贿，但说实话，这种行为很难彻底禁止，因为只要那个人有这种念头，再做得小心一点，根本不可能发现。”
“所以，关键部门还得是自己人。”
“是的，领导管什么？管的就是人和钱，其他部门可以松，但人事和财务不能松。”
罗柔笑道：“嘿嘿，你知道吗？我当初之所以选择猎头这个方向，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