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夜幕笼罩着大地。
柏宇轩手握王尚书的威胁信,信笺上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灼人的热度。
南诗雅站在他身旁,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柏宇轩语气冰冷,眼中精光闪烁。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预料的更加复杂。
王尚书与孙县令沆瀣一气,暗中操作,将柏宇轩调查粮库一事歪曲成扰乱粮市的罪名,奏报直达天听。
皇帝本就对柏宇轩这位年轻的状元心存芥蒂,如今又听闻此事,心中不悦更甚。
朝堂之上,王尚书声色俱厉,指着柏宇轩怒斥道:“柏宇轩,你小小年纪,不思为国效力,竟敢扰乱粮市,居心何在!”
柏宇轩面不改色,朗声回应:“王大人此言差矣,下官调查粮库,正是为了稳定粮市,造福百姓。如今粮价飞涨,百姓苦不堪言,下官岂会坐视不理?”
王尚书冷笑一声:“稳定粮市?你调查粮库,导致粮商恐慌,囤积居奇,粮价更是飙升,这便是你所谓的稳定粮市?”
柏宇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王大人,供求关系决定价格,这是基本的经济学原理。粮价上涨的真正原因是粮食短缺,而非下官的调查。下官调查粮库,正是为了查明粮食短缺的真正原因,从而对症下药,稳定粮市。”
柏宇轩的一番话,如同石破天惊,在朝堂上引起一片哗然。
王尚书脸色铁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没想到柏宇轩竟然懂得如此精妙的经济学理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在王尚书哑口无言之际,南诗雅递给柏宇轩一个眼神。
柏宇轩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份卷宗,高声说道:“皇上,臣有证据证明,粮价上涨的真正原因并非臣的调查,而是有人故意囤积居奇,操纵粮市!”
他猛地展开卷宗,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粮商的囤粮情况以及孙县令的贪污证据。
“这……”王尚书脸色骤变,指着柏宇轩的手指微微颤抖。
柏宇轩的目光如炬,直视着王尚书,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大人,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南诗雅轻轻地拉了拉柏宇轩的衣袖,低声说道:“宇轩,小心……”
南诗雅悄然离开了喧闹的朝堂。
她知道,仅凭卷宗上的证据,难以扳倒根深蒂固的王尚书和孙县令。
她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才能彻底揭开粮库亏空的真相。
几经周折,她打听到一位曾在粮库工作的老员工李老农,如今隐居乡间。
南诗雅乔装打扮,找到了李老农。
起初,李老农对南诗雅的身份和来意充满戒备,但在南诗雅的真诚和机智的引导下,李老农最终吐露了实情。
他拿出一个尘封已久的账本,上面清楚地记录着孙县令和钱粮商勾结,盗卖粮库粮食的证据。
账本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贪官污吏的罪行。
南诗雅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账本收好,匆匆赶回京城。
与此同时,柏宇轩也没有闲着。
他深知古代记账方式的漏洞,便利用现代知识体系中的统计方法,对近几年的粮食产量数据进行分析。
他发现,地方官员上报的粮食产量逐年递增,与实际情况严重不符。
他进一步调查发现,孙县令为了邀功,竟然虚报了粮食产量,以此掩盖粮库亏空的真相。
两条线索,如同两条奔腾的河流,最终汇聚到一起,形成了摧枯拉朽的洪流。
柏宇轩将李老农提供的账本和自己分析的数据整理成册,呈递给皇帝。
铁证如山,皇帝震怒,下令彻查粮库亏空案。
王尚书和孙县令自知罪孽深重,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密谋对策,试图将罪责推卸给柏宇轩。
就在这时,南诗雅找到了柏宇轩,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和盘托出。
“宇轩,小心,他们要对你下手……”
柏宇轩手中的账本犹如一柄利剑,刺破了虚伪的帷幕。
他快步走向孙县令的府邸,脸上写满了刚毅决绝。
孙县令的府邸高大恢弘,却潜藏着腐败的阴影。
他推开厚重的木门,屋内空气瞬间凝滞,孙县令和赵师爷惊愕地抬起头来。
南诗雅紧随其后,站在柏宇轩身边,她轻握住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力量。
南诗雅的目光坚定,仿佛在说:“我们绝不退缩。”柏宇轩感受到这份支持,心中斗志熊熊燃烧。
“孙县令,这些账本上白纸黑字,足以证实你的罪行。”柏宇轩将账本扔到桌上,声音如同雷霆。
孙县令额头渗出冷汗,目光闪烁不定,他蹩脚地笑了一声:“柏大人,这不过是些伪造的账目,何以为凭?”
赵师爷赶忙补充:“正是,柏大人莫被奸人所骗,这账本来路不明,妄加指责是为不智。”
柏宇轩冷冷一笑,目光如锁,逐一反驳:“孙县令,你的夫人又怎会被冒名签字?赵师爷,账本上的印章与你府上的何其相似,此乃巧合?”
两人哑口无言,柏宇轩步步紧逼:“尔等勾结钱粮商囤积居奇,致粮价高涨,民生凋敝,此举天理何在?”
孙县令试图谄媚挽回,“柏大人,不如我们……”
柏宇轩挥手制止,坚定道:“我不与汝等同流合污。”
瞬间,屋内仿佛陷入深冬般的寒意。
南诗雅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宇轩,走吧,真相终将大白。”
柏宇轩点头,随南诗雅一道离开。
身后,孙县令与赵师爷面色灰败,神情恍惚。
在门口,柏宇轩停下脚步,目视远方,那里,黎明正在破晓——
“幕后的黑暗,只能掩藏片刻,而正义的曙光,已然初现。”他的声音,在夜空中悠扬回荡,隐约传遍整个县城。
百姓们口口相传柏宇轩为他们据理力争的消息,原本敢怒不敢言的他们,此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股支持柏宇轩的浪潮在民间悄然兴起。
茶馆酒肆,田间地头,到处都在议论着这位年轻状元的事迹。
民心所向,舆论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向柏宇轩,给了他强有力的支持。
然而,钱粮商并非坐以待毙。
他们深知民意的力量,更明白柏宇轩的威胁。
一个阴险的计划在他们心中酝酿。
他们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加大了囤粮的力度,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仿佛一座座等待爆发的火山。
他们要等,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给柏宇轩致命一击。
柏宇轩自然察觉到了暗流涌动。
他明白,钱粮商不会轻易罢休,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他与南诗雅商量对策,两人在书房里挑灯夜战,地图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南诗雅指着地图上的几个标记,轻声说道:“宇轩,你看,这几个粮仓的位置……”
柏宇轩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眉头紧锁。
这几个粮仓位置偏僻,易守难攻,如果钱粮商真的要动手,这里将会成为他们的据点。
“看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柏宇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打破了原本的计划。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跑进府衙,惊恐地喊道:“大人,不好了!粮价……粮价……”
他上气不接下气,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柏宇轩连忙扶住他,急切地问道:“粮价怎么了?慢慢说。”
男子颤抖着声音,终于说出了让柏宇轩和南诗雅都震惊不已的消息:“粮价……暴跌了!”
南诗雅和柏宇轩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南诗雅喃喃道:“他们……终于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