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惊慌的想要把手掌抽回去,但刘林芳紧紧的握着,丝毫不松手。
她也看到了乔治的慌乱,于是目光更加灼热,语气也越发激动,烫嘴的英语伴随着哽咽的语气呼啸而出:“乔治教授,您知道袁浩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吧?”
“袁浩,袁浩他……”乔治脸上有些难堪,情绪也变得混乱了许多:“被黑帮火并误伤,学校已经给你发过通知了,联邦法院也已经给出了结果。”
“不可能,”刘林芳情绪愈发激动:“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黑帮火拼的地方?”
“斯坦福在旧金山湾区,那是旧金山第二大都会区,仅次于洛杉矶,临近硅谷,那是丑国最安全的地方!”
“那里怎么会发生黑社会火并?”
“而且在出事前的那段时间,他和我的沟通频率比任何时间都频繁,甚至他的出行安排我都知道,更不可能出现在危险的地方!”
乔治僵硬道:“会的,总有意外的夫人,您不要纠缠着不放,要从这份阴霾中走出去!”
“我走不出去,”刘林芳抓着他的衣袖:“为什么在浩浩去世之后,你的教学工作从斯坦福转到了加州大学?”
“项目需求,这说明不了什么。”
“这肯定不是偶然。”
眼看着乔治就要失态,
丁一和胡安等人赶忙跑到了刘林芳旁边,
名为拉架,实则按住了乔治,避免他用力挣脱。
顾然则坐在一旁,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画风骤变。
现在他脑子里有些混乱,
说好的一个见面谢师宴,怎么一下子成了悲剧了。
和顾然一样懵逼的还有怀亚特,
这会儿仍旧没有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治教授,”丁一道:“您应该隐瞒了什么事情吧?”
乔治看着身边这几个为刘林芳撑腰的老汉,双眼中充满了恐惧。
“快十年了,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乔治浑身颤抖:“请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谢谢。”
怀亚特道:“乔治,在这位女士提起那个名字之后,我能明显看到你有些慌张,这是你潜意识触发的自我保护机制,它充分的说明了,你并没有忘记,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治放弃了挣扎,
木然的看着怀亚特。
他人的逼迫固然难受,
同胞的质疑,更让他绝望。
“怀亚特,你怎么也……”
怀亚特看着那位悲伤的母亲,目光越发严肃:“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我认为你应该告诉她。”
乔治面如死灰,但依旧紧闭着嘴巴,似乎已经下定了不再开口的决心。
那惶恐的神色,似乎在预示着他在害怕什么。
“你不愿意说的话,那我问,”刘林芳看向他,“其实浩浩并不是死于意外,对吗?”
乔治紧闭着嘴巴。
但怀亚特观察了片刻,道:“他说是的。”
顾然一怔:“可他什么都没说。”
怀亚特道:“我看出来了。”
“甚至不是死于枪杀,对吗?”
乔治目光不再敢和怀亚特对视。
“是的。”
刘林芳深吸了一口气:“你也是参与者,对么?”
怀亚特:“是的。”
乔治顿时怒目圆睁:“不是的!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哦,”怀亚特点点头道:“既然和你没有关系,那你不如说出来,乔治?没有人会为难你的。”
看着钓鱼执法的怀亚特,乔治的心可谓是被剌了一刀又一刀。
这就是挚友,
这就是兄弟,
这就是同胞。
如此挖坑,
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刘林芳看着乔治:“已经这么久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乔治依旧不敢看刘林芳的眼睛,
怀亚特道:“我能猜到,可能和丑国的什么部门有关,这是他们一贯的伎俩,或许在丑国你会担心自己的安全,但在华夏不需要担心,因为华夏很安全,这是丑国无计可施的地方,”
“更不用说我们就要加入华夏国籍,无论你说不说,丑国对你的态度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乔治沉默了下去。
王任海问道:“是不是因为匠尚矿业?我记得浩浩去世的时间在一六年年末,那时候匠尚矿业在进行刚果矿产的一项并购案,是不是和那有关系?”
怀亚特看着乔治的反应,然后摇了摇头。
刘林芳也说道:“如果是为了刚果矿藏并购,他们总会用浩浩来威胁我们,但实际上并没有,我们只是在除夕前一周收到了噩耗。”
怀亚特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乔治?”
顾然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脑海中逐渐把听到的所有信息汇聚在了一起,勾勒出了一个基本上算是完整的来龙去脉,
紧接着,看着刘林芳,心中升腾起了阵阵刺痛。
“够了,”乔治睁开眼,无力的看着众人:“和矿业没有关系,和黑帮也没有关系,这是丑国科研界一场计划周密的对一个华夏天才的蓄意谋杀,”
“我没想过害他,只是我……我没能力做些什么。”
闻言,包厢中的所有人,都充满了不解。
“丑国科研界?”胡安紧皱眉头。
“一六年下半年,生命科学领域,得到了一波力度很大的支持,而我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被告知参与一项关于流行性病毒的研究。”
“袁浩跟我一同转向了科学院分发下来的新的任务中去。”
“而其他科研团队的科研项目也非常相似,在那半年,整个丑国的生物和医学团队几乎都在进行和病毒相关的研究。”
“起初,很多人都表示了不解并询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科学院给出的答案是,为了应对病毒跨物种传播的隐患。”
“这个回答虽然没有打消所有人的疑虑,但项目还是就这么上马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乔治满是愧疚的低下了头:“全世界也就都知道了。”
“实际上那场流行病毒是具有针对性的,”
“只是因为研发并没有完全成熟,所以在传播的过程中,变成了无差别的全球性感染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