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洲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灵气异常。
“何人!”
他长袖一挥,甩出一道凌厉地气流袭时亲所在之处。
时亲早就做好被发现的准备,第一时间躲开。
气流打在瓦上,将瓦片击碎。
和洲皱紧眉头,吩咐下去:“封锁全宗,把尸体处理好,魏峰呢?让他做好后事处理,其余人跟我来。”
和洲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群邪修未免胆子太大了。
敢在这样的盛会上闹事,简直是在挑衅四象宗的威严。
时亲躲在房檐上,她不能现身,只能眼睁睁看他们把尸体收走。
边楽观察着四周,他在找她。
时亲握紧隐匿珠,悄悄离开现场。
鹰煞的手法十分明显,残忍凶恶,她一眼便能认出来。
他应该是故意选择晋升大会的时机来寻她,没想到她居然不在,便起了杀心。
时亲一时进退两难。
她躲藏许久后,终于下定决心。
离开四象宗。
她近日修为精进了许多,虽然还不足以掩盖邪修的气息,但只要她谨慎小心,鹰煞就找不到她。
为了保险,她还得再折腾一次。
时亲小心翼翼躲藏着忙碌的宗门弟子,隐匿着身形踏入主殿。
主殿巍峨,金碧辉煌,巨大的石柱仿佛要撑起穹顶。
四象宗豪横到连主殿的地面都是珍贵的石料,光滑如镜。
大殿内,气氛肃穆。
宗主和洲坐在宝座之上,面容苍老而威严:
“……也就是说,那名叫许知桑的弟子不翼而飞?”
时亲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她这位唯一幸存者成了最大的嫌犯。
同样坐在高位的长老道:
“我怀疑这个外门弟子与邪修有染,这才引出这场灾祸。”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
“是啊,千百年来,邪修虽然猖狂,却也不敢在宗门里造次,这次属实太奇怪了。”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魏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严肃道:
“我记得她,当时她披着边楽的披风,很容易通过了考核,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现在来看,她就是邪修,那个披风也很可疑。”
边楽坐在下方,听到这句话正了正身体,神色不悦:“你什么意思,你想说邪修跟我有关系?”
魏峰嘁了一声:“谁知道呢。”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整个大殿的人都能听到。
边楽站起来大声呵斥:
“魏峰!你说这话过脑子了吗!杀人真凶没有找到,你凭什么说她是邪修?我赠与她披风又关你何事?”
“四象宗如今声名鹊起的缘由你心里不清楚吗?现在轮到你来指责我了?”
时亲隐匿着身形藏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
坐在高位的长老连忙劝着: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名姓许的弟子。”
边楽气得胸口起伏:
“她不是邪修,我可以肯定,这次外门弟子惨遭屠杀跟她没有关系。”
魏峰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你如何能保证?”
“我……”
边楽咬紧牙关。
他要不要当众告知大家,晋升大会那么庄严肃穆的地方,他和隐身的她在一起。
会不会影响她的名节?
可邪修的污名更严重吧?
就在边楽纠结的功夫,魏峰抢先一步道:
“宗主,各位长老,晋升大会弟子惨死一事很快就会传开,天下人都在等着我们的态度。”
“我建议通缉那位可疑弟子,把她抓回来严刑拷打!”
边楽急道:“不可!”
在气氛焦灼紧张之际,时亲来到单秉意身旁,从容地压着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打招呼:
“仙尊,怎么办?他们怀疑我。”
单秉意清峻矜贵的面庞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偏头躲开,没有理她。
眼下这个场合,他不能开口。
时亲压低声音,用蚊子般的音量嗡里嗡气道:
“离我近点,我有话说。”
单秉意知道她是无辜的。
晋升大会期间,她不是在边楽身上,就是在纠缠他,怎么可能去杀人。
她也真是大胆,敢在这个时候冒死潜入主殿。
单秉意调整坐姿,不动声色地坐正,等她接下来说的话。
她声音很轻,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往他耳朵里钻。
她说:
“我心悦你。”
单秉意身子猛地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这句话……
他心脏狂跳,短短几个字如重锤般砸在他的心头。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她揽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那柔软的唇贴在他的唇瓣上吸吮着,舌尖灵巧地描绘着他的唇形。
单秉意心跳如鼓。
无数种可能性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不可能。
她已经死了。
不可能!
他亲手杀得她!
单秉意呼吸急促,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扯回一丝理智。
她柔软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试探着一下一下地邀请。
耳边,众人还在商议如何处置她。
她仿佛听不见似的,将他搂得更紧,更是肆无忌惮地坐在进他的怀里。
单秉意微微颤抖着。
他迫切地要求证一件事。
无数灵力在周围汇聚。
一道水幕拔地而起,在大殿内闪烁着耀眼的波光。
这突然而起的水幕吓坏了众人。
殿内顿时戒备起来,待看清是单秉意所为后,他们面面相觑。
仙尊这是干什么呢?
这么严肃的场合,他玩水?
水幕不断升高,直到将单秉意的身形彻底笼罩。
水幕缓缓流通,看不清其中影像,只能看到蓝色与白色的水流相互缠绕。
水幕里,单秉意按住时亲的腰,一把将她手里的隐匿珠夺了下来。
她的身形逐渐显现在空气中。
她显然紧张起来,抬头去看四周。
一回头,便望见滔天的水幕,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起来。
下一秒,单秉意按着她的后脑,主动咬上她的唇瓣,反向侵占。
一个人,相貌会变,习惯会改。
但气息不会变。
他记得她的所有,包括最敏感的地方。
他按着她。
由浅入深。
她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但她却很紧张,生怕水幕忽然坠下。
她倒是不怕那些宗主长老。
她主要是担心边楽动手和单秉意打起来。
当然了,他也有可能直接打她。
“主上,专心。”
耳边响起单秉意清润低磁的嗓音。
时亲瞪大眼睛。
她有考虑到说出那种话会让他认出来她。
但她太需要他的灵力了。
既然他已经察觉,那她也不客气了。
大不了事后再不认账!
她柔软地贴了上去,热情回应。
两个人紧密地贴在一起,在水幕遮掩的空间内彼此相拥融入。
单秉意感觉到自己慢慢活了过来。
水幕震动。
外面传来问询声:
“仙尊?是出什么事了吗?”
“要不要破开水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