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珏走到箫怀瑾面前,双手叉腰:
“箫怀瑾,你把我姐姐害成这样,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简直找死!”
话落,云珏猛的抬脚,踢在箫怀瑾胸口。
跪在地上的箫怀瑾,感觉自己胸口疼得快要裂开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珏:
“云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踢我!”
“你这是以下犯上!我要把你关进大牢!”
云珏昂首挺胸,小手拎着黄马褂的衣摆,一脸倨傲:
“什么以下犯上?本侯现在穿着黄马褂,代表陛下亲临。”
“教训欺负我姐姐的坏人,有何不可?”
箫怀瑾快要气死了:“云珏,你不要以为自己穿着黄马褂,就能为所欲为!”
“即便是皇叔,也不曾对本世子动手。你少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
箫怀瑾揉了揉发疼的胸口,目光转向梁氏:
“岳母,云珏年纪小不懂事,你也眼睁睁的看着他为所欲为吗?”
梁氏冷着脸:“你刚刚打了阿璃的伤口,害得她伤上加伤,差点没命。”
“我要去照顾阿璃了,哪有空管你这闲事?”
话落,她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刚走两步,梁氏回过头看着云珏,用眼神示意他:
【你注意点分寸,别把人给打死了。】
云珏轻轻点头:【娘亲放心,我绝对不会要了这混蛋的命。】
梁氏这才放心的走进屋子,并且关上了门。
屋内,云璃正坐在床榻上看书,她额头上依然包裹着染血的绢布。
梁氏:“阿璃,现在天气炎热,把绢布取下来吧,别悟出痱子来了。”
云璃放下手中的医书:“好的,娘亲。”
这时,流翠推门走了进来:“夫人,大小姐,辰王妃和辰王世子带着厚礼求见。奴婢让人把他们带到花厅了。”
梁氏嘱咐云璃好好休息,就准备过去招待客人。
云璃叫住了她:“娘亲,且慢。”
“流翠,你去转告辰王妃和辰王世子,就说我重伤昏迷,母亲为了照顾我无暇分身。把辰王妃母子引到倚梅院来。”
“奴婢遵命。”流翠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梁氏有些不解:“阿璃,你这是……”
云璃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娘亲,你看着吧,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
与此同时,屋外的箫怀瑾气得鼻子都歪了。
怎么就成自己打了云璃的伤口呢?自己明明只是轻轻摁了一下而已!
靖安侯夫人简直就是在胡搅蛮缠!
没等他反应过来,云珏就气呼呼的扑了过来,一把将箫怀瑾推倒在地上。
然后跨坐在他身上,挥舞着小拳头,对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左右开弓。
“箫怀瑾,你混蛋!”
“居然敢跑到我家来打我姐姐!欺负我们靖安侯府没人了吗?!”
“我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这时,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小侯爷,别冲动。”
云珏抬起头,看见辰王妃和辰王世子萧清远,正缓步走来。
他停止了殴打箫怀瑾的动作,语气略带不满:
“本侯只是在教训跑来我家打我姐姐的混蛋,辰王世子也要阻止吗?”
“我告诉你,就算是陛下亲临,我也不会放过箫怀瑾的!”
箫怀瑾被打得鼻青脸肿,脸颊发麻,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在心底咆哮:我对天发誓,我没有打云璃,没有!
“什么?”
萧清远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堂兄竟然跑到人家家里打人?这简直……简直太过分了!”
说着,萧清远走到旁边的梅树下,掰了一截婴儿手臂粗的树棍,递给云珏。
“小侯爷,用这个打,别伤了自己的手。”
箫怀瑾怒瞪着他:萧清远,你可真是我亲弟弟!
萧清远摸了摸鼻子:“堂兄,你瞪我也没用。我们身为皇室子弟,怎么能仗势欺人呢?”
“云姑娘是你的新婚妻子,她受了重伤,你不关心她也就罢了,居然还打她。你是想害死她吗?”
“云姑娘对你情深义重,曾经为了救你,日夜学习医术……”
萧清远一番话,让本就处于愤怒中的云珏,更加怒火中烧。
“啊!”
他怒吼一声,举起手中的树棍,朝箫怀瑾脑袋上砸去!
看到这一幕,萧清远眼中划过一抹兴奋之色,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云珏有些功夫底子,这一棍子下去,箫怀瑾不死也重伤。
如此一来,他就彻底失去了与自己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
眼看着云珏手里的树棍,离箫怀瑾的脑袋越来越近,站在一旁的辰王妃,嘴角也溢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然而——
云珏手中的树棍,忽然调转了方向,落在箫怀瑾肩膀上。
虽然他恨不得杀了箫怀瑾,但对方毕竟是皇亲国戚,若是死在侯府,黎王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自己从小体弱多病,已经让娘亲和阿姐操碎了心,现在绝不能再惹麻烦。
而且辰王妃母子二人,刚刚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摆明了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箫怀瑾,自己绝不给他们当枪使!
箫怀瑾惨叫一声,直接疼晕了过去。
云珏这才站起身,一脸后怕:“遭了!我该不会把他打死了吧?流翠,快去请章太医。”
萧清远安抚道:“小侯爷别怕,箫怀瑾若真的不行了。”
“本世子一定会如实禀告陛下,是箫怀瑾强闯侯府,殴打云小姐在先,小侯爷只是为了保护嫡姐,一时义愤。”
“再说了,小侯爷现在穿着黄马褂,就算把人给打死了,想必圣上也不会责罚于你。”
云珏心中鄙夷,面上却一脸感激:“多谢世子殿下仗义执言!”
“日后,世子若是有用的着我们靖安侯府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说话的时候,云珏还拍了拍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