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我回来了!”
正在躺椅上闭眼休憩的常征山,猛地坐起来,四处张望,没看到人,随后又躺回去,轻声低喃道:“原来是幻听啊。”
小元子才出去六天,就算一个来回都要六天呢。他还得在邻国玩几天最起码也要十天左右吧。
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成为“孤寡老人”。
“干爹你在嘀咕什么呢?”
他感觉脸上有阴影,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戴着鬼面具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他。
“我艹!”
常征山直接从躺椅上跳起来。
常征山看到两个戴着鬼面具的人并肩而立。
面具下的玄砚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开口道:“这么害怕?做了不少坏事吧?”
常征山翻了个白眼:“是啊,来生投胎可是要入畜生道的。”
说罢,常征山迈步走向今朝,伸手在他头上轻轻一敲,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小子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来吓唬你干爹我了。”
今朝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略显尴尬的笑脸,他挠了挠头:“干爹,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惊喜?我看是惊吓差不多。”
“干爹别生气,我给你带了礼物。”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木雕,是常征山的模样。
话音刚落,他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雕,那木雕栩栩如生,正是常征山的模样,雕刻得细致入微。
常征山接过木雕,心中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他嘴上虽说着“何必破费”,但眼中的喜悦却是藏不住的。
“你也可以给钱。”玄砚的声音传到常征山的耳朵里。
常征山转眸,戏谑道:“小元子不会没给你雕吧?”
玄砚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常征山扬了扬头,我还是小元子最在乎的人!
欢喜劲过了,常征山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我记得从东篱到桑南一个来回最快也要六天,你们该不会不是去桑南了吧?”
其实他们可以更快回来的,只是他们想看看沿途的风景,所以回来花了三天。
今朝凑近道:“我说我是飞过去,你信吗?”
常征山无语:“切,我还说我会遁地呢,你信吗?”
“信。”
“……”
永安宫,瑾贵妃正在哄陆憬琛睡觉,朝露兴奋的跑来,“娘娘,小元子回来了!”
“声音小点,大大咧咧的做什么?”瑾贵妃皱着眉头,眼神不耐地望着她。
朝露低认错:“奴婢错了,奴婢下次不会再犯了。”
瑾贵妃转眸看见没有因为朝露大声而被吵醒。她起身带着朝露向外走去。
“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呢?”
“我说我会飞你信吗?”
瑾贵妃的目光落在远处,今朝与玄砚正缓步向她走来。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与疑惑:“不信,你总不能刚到桑南就回来了吧?本宫更愿意相信你去其他地方玩了。”
这样最好。
“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今朝从包袱里拿出一些东西,平安扣是送给十九皇子,缠臂金是送给瑾贵妃,两盒脂粉是送给暮雨和朝露。
今朝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他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缓缓取出几样精心准备的礼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枚精雕细琢的平安扣,那是他为十九皇子挑选的。
接着,他又取出一对华美的缠臂金,这是为瑾贵妃准备的,其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温柔的光泽。恰似瑾贵妃那般明艳照人。
最后,他捧出两盒精致的脂粉,分别赠予暮雨与朝露,每一款都独具匠心。
朝露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没想到还有我们的份啊。”
“嗯,当然,这些可都是我和小玄子精心挑选的。”
礼物不是那种特别珍贵的,但这一刻,一股温暖的情感如同春日的溪流,悄然涌入了她们的心田。她们未曾料到今朝他们外出还念叨着自己。
瑾贵妃唇角勾起,柔声道:“多谢了。”
他们又闲聊了几句,今朝没想到那位姜姑娘得知镇国公府出事,并未远离反而想办法找寻真相,虽然杯水车薪,并未帮到什么。但却让人心里暖暖的。
今朝问道:“希无呢?他散学了吗?”
“今日休沐,他此刻应该在书房里。他若知道你来了,肯定会眉欢眼笑的。”
今朝颔首,与玄砚一起去找陆希无,尽管玄砚的步伐略显迟缓,并不乐意去见陆希无。但他还是跟随着今朝的脚步,一同前行。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秋秋快步走向门口,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小元子?殿下,是小元子!小元子回来了!”
陆希无闻言,原本专注的目光瞬间从笔尖转移,他迅速放下手中的毛笔,急切地朝门口奔去。
“小元子!”
然而,就在这一刻,玄砚的眉头微皱,他迅速上前,面色不喜地将陆希无从今朝的怀抱中拉了出来。
今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他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我不过就出去了几日,怎么搞的几个月不见似的。”
秋秋很识趣的出去,此时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今朝拿出香囊给陆希无,声音温和道:“之前听闻你有段时间睡不安稳,这个香囊内含有安神的草药,能助眠,予你再合适不过。”
玄砚嗓音清缓而平淡:“是啊,这草药珍贵的很,你看朝……小元子对你多好,可要好好用功,别辜负了他。”
倒也不用时时刻刻叮嘱陆希无。
“我肯定不会辜负小元子的!”他信誓旦旦道,随后转眸望向玄砚,“怎么觉得你语气酸酸的?莫不是小元子没有送你?”
这个小孩真欠,真让人讨厌。
常征山第二讨厌,你第一讨厌。
他们寒暄两句就离开了永安宫,他们还得回霄云殿跟陆长空说关于燕云驰的事呢。
“阿砚,霄云殿外面的是人吗?”今朝远远的就看见霄云殿外好像有东西。
“嗯,应该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
越靠近霄云殿,越能清晰看见几排跪着的人。
汪松承正站在外面为难的看着众臣。
今朝走到汪松承身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汪松承没有回答,只是直接带着今朝进去。徒留那群大臣面面相觑。
“陛下,小元子回来了。”
正在批奏折的陆长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
“你闭嘴,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也别问我到底去没去桑南国,你先回答我,外面跪的一堆人是怎么回事?”
一堆人?不应该是说一群人吗?但是这个词用的不错。
陆长空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镇国公的事,假的燕云驰咬死自己是真的,镇国公叛变一案一直没有下文,那些大臣急了,这不,都跪在外面要求朕处置镇国公。”
今朝轻笑一声:“那是因为现在不是夏天,但凡是烁玉流金的夏日,别说跪了,站都不会站一秒。”
陆长空瞧了一眼门口:“都是酱菜缸里的瓜子——闲人(仁)。正事不做,老管这些。”
那些大臣也不想这么跪着,只是因为听闻真正的燕云驰前不久出现在桑南百姓面前,此事还未传回东篱,一定要在陆长空知道前解决掉镇国公,不然之前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今朝拿出一幅字画和一盒茶叶,“我记得你喜欢这个人的字画,送给你。松承公公,这是我送你的茶叶。”
汪松承满脸笑意:“没想到你观察这么仔细,知道我喜欢这个品种的茶叶,刚好我那茶叶快见底了,正准备请人去买呢。”
陆长空打开那幅字画,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朕记得,这幅画被桑南国的燕司晨买了回去,你是怎么拿到的?难不成是你抢的?”
“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花钱买的呢?”
陆长空抬眸注视着他,你什么德行朕还不知道?
这话说出口,你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