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东西,时挽颜感觉身体状况似乎好些了,稍微有点力气了
“好,累了的话你就告诉我”
温浔扶着时挽颜,从床上坐起来
长时间不运动,她就像一坨软绵绵的棉花,根本没力气支撑
“怎么会?我……为什么会没力气?”时挽颜明显接受不了如此没用的自己
强势了一辈子的女总裁,又怎能接受这么没尊严的活着呢?
“老婆,没事的,你是睡得太久了不运动才会这样的,我们慢慢来嘛”
“不不,小乖,我是不是瘫痪了?”她拽着温浔的衣领,迫切的想要从温浔的嘴里得知一个否定答案
“那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手有力气呢?”
温浔托着时挽颜的颈部,一年多的时间,让他的耐心更上一层楼了
“对啊,我的手是有力气的,瘫痪的手是不可能这样的”
她颤抖着声音,努力的安慰着自己
“对啊,所以我们要慢慢来嘛,你刚醒就想下床行走,这是不现实的”
时挽颜被安抚了一些,他知道的,这种植物人刚醒,稍微一点不好的事情就能再次激起她的恐惧
“那你倚着我,先稍微坐一会好不好?”
“嗯……我会好起来的对吗?小乖”
她依然不放心的想要再得知一遍刚刚的答案
“会的,我记得你不是最有耐心了嘛?”
其实温浔说的是反话,时挽颜她是最没有耐心的一个人,且极具暴躁
坐了没一会,她就撑不住了,但她不接受自己这样,所以在硬撑
“你是不是累了?我们躺一会好不好?”
“不……我不累,我没事的”
“老婆,听话,我们慢慢来好不好?”温浔真的是拿出了哄孩子的语气来哄她
“小乖,你也会离开我吗?”
“不会呀,我这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嘛?”
“那为什么,我在梦里好久都没听见你的声音呢?”
“以后再跟你解释这些问题好吗?”
那一段如同梦魇的日子,温浔是不想提起的,但很多事没必要隐瞒
哄了好久,时挽颜才睡下,强撑了这么久,肯定是耗尽了力气
之后的康复训练和疗养绝对要很久,钱是不用担心,担心的只有毅力和决心
“妈妈”
“嘘……妈妈睡了,妈妈生病了,身体不好,不可以吵她知道吗?”
婉婉被独自晾在一边好久不理不睬,好不容易能找机会凑上来了,妈妈睡了
“唔……”婉婉憋屈的有点想哭
“你想哭吗?是不是委屈了”
“嗯(???︿???)”婉婉闷闷的不说话
“之前都不哭,现在怎么扭捏了呢?”温浔还是不太放心的又试了一次
婉婉低着头懵了一会没回答
再抬起头时,依然是那副深邃如霜,清冷到不可一世的眼神
很难想象,你能从一个小孩子的眸子里看出这些东西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啊?”温浔被问的一懵,挑了挑眉
“谁允许你离本小姐这么近的?”婉婉这猝不及防的变化,让温浔一怔
温浔没回答她的话,默默离远一段距离
“奇怪,太奇怪了,怎么又变回来了?”
“难道说,只有时挽颜醒着的时候,婉婉才会变成一个正常的小女孩?这节点卡的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时挽颜可刚睡下啊,她光速就切号了?
这个问题还有待观察,他需要一个有专业知识的人来解答
“我要出去一趟,你要一起去吗?”温浔冲着婉婉的背影小声问道
“不要,本小姐心情不好,忙着呢”
“哦?那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不知道,就很莫名其妙的那种”婉婉随口应付一句,就拿起一边的童话书看了起来
“那你记得不要出病房门啊,有任何事情都要等我回来,知道吗?”
“本小姐用你来提醒?赶紧走”
温浔以最快的速度哼哧哼哧的爬到12楼,为了尽快弄清这个问题,连电梯都没等
“欢颜,你人呢?快出来”他猛砸时欢颜办公室的门
“喊什么?医院里不许大声喧哗”
时欢颜打开门,手里还拿着一串鱿鱼
“哎,我找你有事,让让,让我进去”不管她同不同意,温浔已经扒拉开走进去了
“不是,我还没同意你进来呢”
“我有极其重要且离谱的事要跟你说”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拿了一个纸杯接了点水,猛灌了一口
“说吧”时欢颜倚在门口,警惕的看着温浔
要问为什么的话……?
她怕温浔对自己不怀好意,要是以前,时欢颜尚可五五开,但现在,自己只有被压制的份了
“你姐姐醒了……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她埋怨一声,拉开门就要冲到楼下
“哎呀,不是,还有更离谱的事等你呢”
看她半个身子都踏出办公室了,温浔急忙拽住她的胳膊又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还有什么更离谱的事会比我姐醒过来更重要的?”
“是婉婉的事,太离谱了啊”
接下来的10分钟,温浔以最简单最快速的方式讲述了所发生的一切,听的时欢颜一愣一愣的
“你是说,我姐只要一陷入沉睡,婉婉就会变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且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对,你姐醒的时候,婉婉就变成了一个爱撒娇会哭会告状的普通女孩,我亲眼所见,你信我啊”
温浔急切的抓着她的肩膀疯狂摇晃
“啊行行行,但我也没亲眼见到,你说的这些仅是你一面之词啊”
时欢颜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可信
如果在一个成年人身上看到这种变化,你尚且可以理解为绿茶
那小孩又不用讨好别人来引起关注
“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拿你寻开心?”
“那也未必……或许是她自己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说不定,孩子只有在妈妈身边才会卸下伪装呢?”
时欢颜沉思了一会,用勉强到自己都不信的理由解释了一遍
“喂,说话要负责任啊,她一个两岁的孩子,还伪装?生来高贵伪装给谁看啊?你这医算白学了”
温浔讥讽的瞅了她一眼,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