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云墨又强调了一遍,对着她说:“在下面回,朕安。”
春虫虫哦了一声,又翻开一本,可是上面依然是没用的内容,上面问云墨身体可好,春虫虫又被那些折子给逗笑了。她把那些请安问候的折子堆了一堆,然后抱给了云墨。
她杵着脸看着他,云墨正在看折子,他猛然抬头,却被春虫虫给吓了一跳,他狐疑的问:“干嘛?”
春虫虫捏了捏眉心:“你这么忙,是不是有的时候,忙的有些不值呀?”
云墨不解:“为何?”
春虫虫说道:“你看这一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折子,他们递了上来,你就要看,那不忙死呀,我想你干脆找些人,先把折子看一遍,把这些不重要的筛选掉。
然后把重要的折子,你看看,批一下,你不就能清闲好多了吗?我想呀,你是皇上,你应该把精力放在重要的事上,你说对不对。”
云墨抬头,忽然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嚯,那你以后就把这些折子先看一遍,把重要的折子给我,不重要的折子,你就先给批了吧。”
春虫虫感觉自己好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真后悔,自己怎么就要多这么一句嘴,看来自己又要开始打工了。她长叹一声,却又无可奈何。
她一开始翻看折子还有些小激动,可看了几份,便觉得实属无聊。她杵着脸,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忽然一本折子上几个字却吸引了她。
她忽然站起身来,对着云墨说道:“陛下,黄州的水文图有吗?”
云墨不解的看着她,他疑惑:“你要这东西干嘛?”
春虫虫递上折子,然后说道:“黄州刺史来报,春旱已有百日,农民插不下秧苗,恐遭饥荒。”
云墨皱眉:“我这是行宫,哪来的水文图?”
春虫虫又问:“此处到黄州有多远?”
云墨皱眉算了下,说道:“大概五百多里吧。”
春虫虫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明日改道去黄州。”
云墨很是不解:“我们不是说好,要去海边的吗?”
春虫虫蹙眉:“你去不去。”
云墨干干的笑笑:“好,听你的,好似我是你的手下一般。”
春虫虫没理他,她又看了几份奏折,大体上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但也有很多是重要的,比如哪出要换防了,哪里缺粮草了,哪里需要修整河堤了。
春虫虫把这些整理好,放在了云墨的书案上,不过有了她的帮忙,云墨的效率提高了不少,不到三更,他便把所有奏折都批好了。
他让一个内侍把批好的奏折装了车,命人送到京城去,这下奏折还要分发下去,自然那些也是有着轻重缓急的,如果是急奏,还需要八百里加急送出去的。
云墨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春虫虫说道:“不早了,要不吃点东西?”
春虫虫点了点头,不多时一个内侍便送来了两碗栗子桂花羹,云墨其实没吃多少,他大部分看着春虫虫吃。春虫虫胃口很好,自打决定要好好爱自己的时候,她便在自我调养。
只是云墨正值壮年,却吃的那般少,春虫虫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忽然抓住了云墨的手腕,而云墨的脸却一红,他有些诧异:“你要干嘛?”
不多时,春虫虫就松开了他的手,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一边的内侍,然后交代:“明日陛下的饮食,按照这上面的来。”
云墨诧异:“怎么了?”
春虫虫笑笑:“没事,你有胃疾。”
云墨挑挑眉:“那会怎么样?”
春虫虫笑笑:“也没多大事,一开始吧就是胃部反酸,饮食减少,没食欲,然后就是胃痛,胃痉挛,胃部起肿块,或者出血,再然后就死了。”
云墨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指不定有什么大病,生老病死被你说的那般容易。我的身体每日都有太医诊治,他们怎么不说?”
春虫虫有些得意的仰起头:“那你听他们的呗。”说完趾高气扬的走了。
一边的云墨摇头轻叹:“真拿你没办法。”
第二日刚刚上车,春虫虫就看到她的身边堆满了奏折,而云墨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就连云依依也坐到了云墨的身边,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真让她把奏折筛选好,然后自己再批,春虫虫蹙眉,有些没好气的说道:“陛下,我只拿郡主的俸禄,好似用不着忙这些吧。”
也不知云墨是为何,感觉他心情不错,他笑呵呵的对云依依说:“瞧,这人又找我要钱了。”
春虫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是老老实实的翻看奏折,有了分工,那效率就快多了,一个上午,云墨就批了上百份奏折。而春虫虫也把一些无关紧要的给敷衍了。
春虫虫伸了个懒腰,心说总算忙完了,可此时云墨却对着外面的内侍交代了几句,他们的马车停下,不多时竟然又有几大箱子的奏折给送了进来。
一看到那沉沉的箱子,春虫虫差点哭了,她苦着脸说道:“怎么还有呀?”
云墨笑:“我是皇帝,我要管全国大大小小的事,怎么可能就那么一点?”
春虫虫皱眉:“你就不能让他们少写一点吗?一些无关紧要的就不要上报了不好吗?”
云墨摇摇头:“那不行,如果不让他们上折子,那他们便连重要的事也不汇报了。”
春虫虫长叹一声,只感觉自己好似被套上了紧箍咒一般,她没精打采的打开箱子,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折子,她深感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偏要揽这个活呢。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可是云墨却还在等着她,她便也只好一目十行的看着折子,把那些自认为很重要的挑选一些给他送过去。
她正忙的起劲的时候,坐在一边的云依依,捧着话本子看着,却笑出了声,看着她嘿嘿的笑着,春虫虫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她抗议:“陛下,她怎么不帮忙?”
她说完云依依回头狠狠的瞪着她,而云墨缓缓抬头,严肃的说道:“朝中大事,岂可儿戏,你让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帮忙?万一错漏了重要的事,谁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