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宿,守思也能去你的世界么?”夏璟麒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呢,”江宿耸耸肩,“我只是觉得谢副官整个人的求生欲不是很强,所以想刺激一下他,”
夏璟麒眨了眨眼,“啊?”
这样刺激的吗?
好奇怪。
江宿很喜欢看伴侣偶尔傻乎乎,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他笑着转移话题,“你刚在烦恼什么?我来帮你参谋一下?”
“守思这几日不是帮我画了宁县的百姓居住图么?我发现很多百姓都是只有房子,没有土地的!”夏璟麒有些发愁,“因为宁县的土壤关系,很多当初在宁县定居的百姓都不要太多的土地,”
首先没有银子建房子,要那么多地干什么?
第二,有地也种不了菜,放着就是个摆设。
江宿:“……”
居然还有人不要地的!!!
先霸着也好啊!
要是在现代,有那么大一块空地能买下来,他早就买了。
江宿走到书桌面前,指了指这一大片空地,“所以这部分就是空出来的?准备用来发展种植业的?”
上面画着农场两个字。
有种在玩开心农场的感觉。
“对啊!”夏璟麒点头,“你说如何是好?”
“出租。”江宿淡定道:“如果一开始没有百姓愿意租地,你就雇佣他们过来种地,等种出蔬菜后,如果这边没有销路,给我,我卖出去,”
古代的蔬菜纯天然,到时候直接出售或者加工成咸菜,菜干,都绝对卖得出去!
有机蔬菜虽然有有机蔬菜的口感。
但其实,很多人都想要吃纯天然的蔬菜,跟肉类。
一点激素和农药都没有那种。
他去过胡老板的农家乐,大概知道怎么经营。
夏璟麒立刻就明白了,“若是一开始没有百姓愿意租地,那就先雇佣他们来种植,等他们看到成果后,自然愿意用劳动力换取食物,对吧!等所谓的生产力过剩后,就有多余的蔬菜出来,那样就能售卖,这样百姓很快就能做到自给自足了。”
虽然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不过总比现在这样一贫如洗来得强。
江宿赞道:“对,没错,”
夏璟麒有灵感后,就想开始写方案。
他对着江宿眨眨眼,表示自己要开始办公了。
江宿哼哼,“用完就丢?”
“我……我没有呀。”夏璟麒领悟到江宿想要酬劳的暗示。
他主动亲了亲江宿的唇,“这样够吗?”
“自然是不够。”江宿拦腰把人抱入卧室内。
@@@@@@
深夜——
十二点二十分。
现代。
病房内挂着一个钟。
秒针滴答滴答滴响。
让安静的病房增添了一丝丝诡异的感觉。
江宿跟叶雅言交班后,回到病房这边,见林冶没什么事,就走到病房外面的长椅上坐着写写画画。
他也需要计划一下古代那边需要一些什么物资。
还有……怎么对付夏璟舒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
江宿脑海里面闪过枪支。
能找谁买呢?
他低着头在另一个记事本上涂涂写写,并没有注意到病房内突然出现了一阵暗淡的光芒。
谢守思躺在床上,思考着江宿说过的话。
他的感情是否像林冶那般,是否对等?
是否也能跟林冶那样,放弃一切,奔赴对方?
从前的谢守思为何会拒绝林冶,因为他害怕他愿意为林冶放弃一切。
他知道若是爱上林冶,他会放弃所有。
但,他不能放弃夏璟麒的宏图大业。
他不能半途而废。
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自私。
他既不想放弃夏璟麒的宏图大业,也不愿意放弃林冶。
他要林冶。
这样的他,真的能到林冶的世界吗?
又真的有资格跟林冶在一起吗?
模模糊糊间,他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忍不住循着方向走去。
就来到一个白色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不像是大夏皇朝会出现的。
一个荒谬的念头浮现。
他真的来了。
来到了林冶的世界?
滴答滴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谢守思朝着不远处的床走去。
这种床……他没有在大夏皇朝见过。
但意外地,他似乎知道这就是床。
这是病房。
这是病床。
上面躺着一个人。
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被放在林冶枕头底下的野史一闪一闪的,发出温暖的光芒。
似乎在召唤谢守思。
熟悉的感觉浮现心头。
耳边传来了一道模糊的声音,“谢守思这个古人真有意思,手段狠辣,步步为营,可他是寂寞的,”
“这样的人,高处不胜寒,只为了报复所有人,自虐地让自己一直活在愧疚中,为什么要这样呢?”
“其实,你明明可以过得很好,只要放下仇怨,不,以你的性格,是不可能会放下仇怨的,那就报完仇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啊,为什么要放火连自己都烧死?”
“要是我能遇见你,一定要改变你的命运,让你不再经历这一切!”
是林冶。
那晚,在马车上,惊鸿一瞥。
他目光落在枕头地上闪闪发光的书籍上。
“是大夏皇朝野史。”
是梦里面,他变成的那本书。
有一双手,抱起他,总是抚摸他(的书页),还对着他自言自语。
而他,从一开始觉得对方聒噪,到后来习惯,慢慢地有些离不开。
他想知道说话的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了解他。
谢守思的指尖停在书籍的边缘,没有去碰触,而是拐了弯用指尖描绘林冶那张英俊的脸颊。
他想起那晚,喝醉后的林冶,突然变成人。
而如今,那个人却悄无声息地躺在这里。
谢守思心口绞痛,“林冶,我来了。”
他弯腰,用脸颊贴近林冶的脸颊,“你快点醒来好吗?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想看着你的眼睛,跟你说那些话……求你,醒来。”
病床上的男子,毫无反应。
但,谢守思不在乎。
他低声喃语,最后主动吻住林冶的唇。
“我记得你当初问我,是不是有点喜欢你,”
何止是一点。
是很多,很多。
多到,他自己都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