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德一大早前往太师府找蔡京买官去了,李格非早年也有进士身份,在蔡京这里买官自然是够门槛的。
官场上一个萝卜一个坑,暂时空缺着知州的城池也不多,只有十几个,可供选择的地方就更少了,高世德看着清单。
河北地区将有战乱风险,率先排除;江浙地区现在被朱勔搞得乌烟瘴气,去那里当知州真的能被他玩死,也排除。
偏远南部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李格非刚从岭南回来,不能再给他送回去吧!
最终高世德把目光锁定在蜀地,没得选,只剩下利州路的巴州了。
蔡京个老小子说李格非有案底,不改的话早晚是个麻烦,开口就要了十八万八千八百两银子。
最后他很给高世德面子,把零头抹了,只要十八万两。
高世德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麻卖批起来了,这都是高俅辛辛苦苦贪污的小钱钱啊,蔡京张嘴就要走近二十万两,太踏马黑了!
高世德辞别了蔡京,在蔡府遇到了蔡绩。
“呦,高槛儿,你怎么来了?”
“鸡哥!我来找你家老爷子办点事儿。”
“办完了吗?”
“谈好了,都是小事儿。”
“走!去我那里坐坐。”
蔡绩很热络地拉着高世德的手,往自己小院走去,两人并肩而行。
高世德抽出自己的手,做出请的姿势,“鸡哥先请!”
“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吧。”
蔡绩搂住高世德的肩膀,“话说咱们两个好久没有一起耍乐了!”
“是啊!”
“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变得这么英俊的?”
“我以前也很英俊吧?”
“呃……”
高世德和蔡绩之前玩的不错,只是后来两人为了面子,闹红脸之后,就再也没有来往过了。
春猎时高世德露了一次脸,让蔡京印象深刻。
前段时间,蔡绩犯错被蔡京训斥了一顿,与他对比的教材就是高世德。
蔡绩当时心里挺不忿的,高槛儿他太了解了,还能比自己强多少不成。
明明都是纨绔子弟,怎么高世德突然成了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了。
德清诗社开业,高世德给他发了一张请帖,想起被蔡京拎出来对比,他还真有些好奇高世德到底有什么变化,这才有了他过去送贺礼的一幕。
高世德的变化简直把他惊呆了,人变帅了不说,还能出口成章了,他想取取经,好去俘获一个花魁。
只是当时他有些拉不下脸,今天刚好在自己家里碰到,他自然要好好问问才行。
高世德对他一顿鬼扯。
“你是说你以前底子好,瘦下来就这样了?”
“不然呢?”
“你是不是吃什么灵丹妙药了?”
“哪能有什么灵丹妙药啊!”
“说的也是。”
两人刚走到小院门口,迎面遇到一个美少妇。
赵曼珠身穿一件淡紫色绣花罗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她相貌娇好,眉似远山,眼如秋水,琼鼻挺秀,唇若含朱。
那双明眸顾盼之间,流露出一种温婉而含蓄的魅力。
她的发髻高挽,上面点缀着众多精美的珠翠首饰,显得贵气逼人。
赵曼珠的皮肤白皙胜雪,仿佛吹弹可破,她的身材曼妙,曲线玲珑,行走间透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优雅。
尤其是她微微扬起的下巴,展现出一种高傲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看到美妇人,蔡绩皱了皱眉,“你不是去找五嫂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身体不舒服!”
高世德面带笑意,微微拱了拱手,“见过嫂嫂。”
赵曼珠看高世德俊逸非凡,她眼底眸光闪动,笑着问道:“你是?”
“他是高槛儿!”
赵曼珠惊疑,“你是高衙内?”
高世德笑着点点头。
三人一道走进院子。
厅堂内,高世德和蔡绩分宾主落座,赵曼珠接过侍女手中的茶壶,亲自斟茶。
“嫂嫂,貌美贤惠,鸡哥真是好福气啊!”
蔡绩如同被喂了一坨大便,脸色难看的强颜欢笑着。
赵曼珠是燕王府的郡主,在家把他看管得死死的,他上次被蔡京训斥,就是赵曼珠告的状。
赵曼珠听了倒是笑面如花,“呵呵,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好!只不过是尽些为人妻子的本分罢了。”
她端起一杯茶递给蔡绩,蔡绩面无表情的接到手里。
赵曼珠又端起一杯茶,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高世德。
高世德的屁股下面像是按了弹簧,他连忙伸着手起身,他表现的谦恭有礼,他还向前走了一小步,做出相迎的姿态,只是他有些不小心地捧住了一双玉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呃,多谢嫂嫂。”
高世德接过茶盏,退回到座椅前,短暂的触碰,不着痕迹,似乎真的是不小心而为之。
高世德坐下抿了一口茶,夸赞道:“嫂嫂这茶煮的好,喝了之后让人觉得口齿留香。”
“呵呵,是吗?有些人却是尝不出个好歹来。”
她这话明显是在嘲讽蔡绩。
高世德装作没听出来,还附和道:“饮茶本是件雅事,不懂茶的人,自然喝不出茶的好坏!是吧鸡哥?”
‘失策了,早知道带高槛儿去外面耍乐了。’
蔡绩正在魂游天外,听到高世德问话下意识应了一声,“嗯,不错,高槛儿你也好久没来我这了,不如让几个舞姬过来舞上一曲,助助兴?”
“鸡哥既然有如此雅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蔡绩却把目光看向赵曼珠,赵曼珠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果然啊,有外人在,她还是要给我留点面子的!’
蔡绩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欣赏着舞姬的舞蹈。
高世德和赵曼珠互相攀谈着,他不时开几句玩笑,把赵曼珠逗的花枝乱颤。
舞姬们连续跳了两支舞蹈,高世德起身道:“多谢鸡哥和嫂嫂的招待,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蔡绩有些不舍,“这就要走了!?”
赵曼珠道:“都快中午了,要不你留下吃饭吧?”
“呵呵,多谢嫂嫂好意,还是改日吧。”
高世德走后,赵曼珠就让舞姬都退下了。
‘踏马的,下辈子再娶什么公主郡主,我就是狗!’
……
锦儿在自己房间里做着刺绣,她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一直静不下心,没多久她就扎到两次手指。
锦儿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将被扎到的手指含在嘴里,干脆在房间里发起了呆。
她想到李清照的母亲之前就是得了心病,最后都卧床不起了。
‘贞姐现在不正是心有郁结吗?刚才她的脸色挺差的,我还是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吧。’
锦儿领着一位太医来到林贞娘的房间门口。
“当当当!”的敲门声。
“贞姐!我是锦儿。”
等了片刻,房间里没有回应,锦儿试着推了一下房门,没推动,里面被门栓锁上了。
锦儿加大一些敲门的力气,“当当当!”
“贞姐?我是锦儿啊,给我开下门。”
久久不见屋里有回应。
“怎么回事啊?”
旁边的太医道:“会不会是睡着了,或者昏迷了。”
“啊!昏,昏迷?”
“我来敲门试试。”
太医使劲拍门,“砰砰砰!”
这么大声音都没反应,锦儿觉得可能真出事了,她更担心了。
“贞姐平时睡觉很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