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宫里上下异常重视,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着。
把庆和殿里里外外,全都布置了一番。
要知道,皇家只有重大事情才会使用庆和殿,旁的宫宴都在祥安殿。
就连皇后生辰时,也是在祥安殿摆的宴席。
足见容盛帝的重视。
毕竟容盛帝仁孝,平日里对这个一路扶持他上位的母亲很是敬重。
此次寿宴,他几乎把皇城内能排得上号的世家重臣,全都召进宫了。
为的就是热闹些,以表示他的孝顺。
好让太后开心。
岳清婉一行人来到殿内。
找到位置坐了下来,她左右看了一圈,却并未瞧见容渊的身影。
心里忍不住有些着急。
她可是提前打听过,寒月说了容渊会进宫,她才放心安排今日之事的。
千万别出了岔子。
容渊可一定要来啊,否则她今日准备的这出大戏,可就差那么点意思了。
岳清婉收回目光。
没找着容渊,倒是捕捉到了自家大哥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某处。
她顺着大哥的视线,朝对面右侧看了过去。
发现坐在那里的,正是秦尚书一家。
岳清婉一开始以为,大哥看的是秦尚书,可想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
还没来得及问大哥,殿内便开始嘈杂起来,原来是几个皇子进殿了。
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岳清婉也连忙跟着。
“都免礼吧。”
容齐山笑着抬了抬手。
他一身紫色宫装,面带微笑的走在最前面,表情自信如上位者那般。
也不怪,他是皇长子,又是皇后的嫡出,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只要有他在,自然轮不到其他几个皇子应声。
左后方是二皇子。
容齐夜,生母是宁妃,颇受容盛帝的喜爱,连带着他也很受重视。
容齐夜长相斯文,平日里总是一副笑脸,对谁都表现的亲和有加。
看上去没什么心思,一副憨厚公子的做派,很容易让人失去戒心。
但实际他并非如此。
对于这个二皇子,可以用笑面虎来形容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前世到最后,就属他带给容齐山的阻力最大。
若不是宁妃自己作死,触到容盛帝的逆鳞了。
说不定这个二皇子,最后还真有可能扳倒容齐山,只可惜差了那么一步。
右后方是四皇子。
容齐寒。
生母是景妃,所有妃子中属她性子最软,容盛帝似乎并不太喜欢她。
容齐寒人如其名,平日里表情严肃,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漠的寒意。
许是不太受宠的缘故,导致他性子孤僻,跟谁说话都是冷冰冰的。
正因如此,旁人或许都以为,他是几个皇子中性子最暴虐的那个。
可经过前世一遭。
岳清婉很清楚。
相比大皇子和二皇子,这个四皇子倒还算正直,至少手上的血腥不多。
走在最后面的,是最小的五皇子。
容齐墨。
他是所有皇子中,长相最清秀俊俏的一个。
怡妃所生,容盛帝对她们母子算不上宠爱,但至少比四皇子和景妃要好些。
她记得,前世这个五皇子,是几个皇子中最后结局最惨烈的那个。
但她那时已经在牢里,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了旁人的议论。
其实,容盛帝之前最喜爱的是三皇子,但他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
三皇子的生母悲伤过度,也已经离世。
再次见到这些皇子。
岳清婉心里百感交集。
她转过头,视线往大殿的最上方,那个金灿灿的龙椅方向看了一眼。
就为了这么一个位子,弄得手足相残你死我活不说,还要殃及无辜。
不止国公府惨遭灭门。
凡是被卷进这场争斗的,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包括支持容齐山的那些人。
兔死狗烹,已经成了历代帝王的惯例。
担心功高震主,已经成了上位者的心魔。
就如现在的国公府。
表面看似兵权在握,实际上如芒在背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
稍不注意,就会被人揪住尾巴咬着不放。
许是感慨入了神,竟连容齐山已经在她面前驻足,岳清婉都没发觉。
“岳姑娘如此专注,在瞧什么呢?”
容齐山语气温和。
脸上的表情依旧暧昧,似乎那天的马车事件,并未发生过一般。
岳清婉连忙收回目光。
俯身行礼:“臣女见过几位殿下。”
她态度淡然,这让容齐山内心很是不悦,这女人为何总是对他如此疏离。
“不必多礼。”
容齐山还想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尘阳推着容渊缓缓出现在殿门口。
顿时引来一阵骚动。
众人纷纷看过去,并再次行礼。
“见过北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