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侧妃闻言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岳清婉。
“岳姑娘此话是何意?”
其实柳侧妃不蠢,当然能听明白岳清婉的意思,只是装作不懂罢了。
她不是没想过,要对苏梦芸动手。
可想了想还是不妥。
苏梦芸才刚进府,她若这么快就动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头上来。
还有就是。
谋害皇孙那可是大罪,若是皇家真追究起来,那她这个侧妃也别做了。
还有可能整个柳家都会被她牵连。
岳清婉知她心中所想,所以干脆直言不讳,拐弯抹角的太浪费时间。
“柳侧妃是个聪明人。
想必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知道子嗣的重要性,尤其是身在皇家。
你真的甘心,让苏梦芸生在你前头,将来靠着子嗣踩到你头上吗?”
柳侧妃眼神躲闪了下。
她自然不愿意,可她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进府已经五年了,跟大殿下也时常在一起,可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大殿下对她不错,还特意请了太医来给她诊断,说是身体一切正常。
只需顺其自然就好。
既然太医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只能作罢,平日里再多加调理就是。
可岳清婉的话,再次击中了她的内心。
柳侧妃想了想问道:
“岳姑娘,你这么说,是在套我的话吗?想看看我是否有害人之心。
倘若苏侍妾出了事,便可推到我的头上,说是我害了她是吗?”
岳清婉摇了摇手指,让寒月和婢女回避一下。
这才说道:
“柳侧妃说笑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帮着苏梦芸对付你呢?
我只是在提醒侧妃,有的时候做事不能只看眼前,得为以后打算才行。
等苏梦芸真的母凭子贵,爬到你头上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可你和苏侍妾…”
柳侧妃虽有想法,可也不是鲁莽之人,她将信将疑的看着岳清婉。
问道:
“据我所知,你和苏侍妾可是表姐妹,我要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
岳清婉就知道,柳侧妃必定有这个担忧。
她深居府中,对太后生辰宴上发生的那场闹剧,想必了解的不多。
便继续说道:
“侧妃若是知晓,太后寿宴时苏梦芸是如何做的,便不会有如此担忧了。
实话告诉你,她是因为想要陷害我,才会自食其果,最后成了侍妾。
否则你想想,若是国公府出面跟皇上求情,她至于只做个侍妾吗?”
寿宴上的事,柳侧妃多少也听说了些。
可具体的细节,她还真不太了解。
听岳清婉这么一说,她还是有些震惊的,苏梦芸居然会陷害自己的表姐。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算是不小的仇了,她们俩如今闹掰也倒是说得过去。
她算是明白了。
这岳姑娘今日过来,哪里是想要看望苏梦芸,分明是要落井下石来了。
而且......
“岳姑娘,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借着我的手,来对付苏侍妾是吗?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我是不喜欢她,可也不是非要对付她不可。
再说了,她肚子里的是皇家子嗣,我要是暴露了,那可就是大罪。”
柳侧妃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已经动心。
毕竟她早就看苏梦芸不顺眼了。
才进府几天啊,就敢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到她面前来威胁她。
倘若真生下了皇孙,那还能了得?
她虽有想法,却也得冷静一些,不能立马在岳清婉面前表现出来。
岳清婉闻言摇了摇头:
“侧妃此言差矣。
并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你自己,是你更需要去对付苏梦芸。
而我只是凑个热闹,毕竟苏梦芸生不生皇孙,跟我也没有太大关系。”
岳清婉说着顿了下。
见柳侧妃绞着手帕,眼里有了松动。
这才继续道:
“当然了,我也只是好心提醒,到底做不做,还是要看侧妃的意思。
至于说暴露,有些事并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也可以由他人来做。
据我所知,苏梦芸原先的婢女银杏,现在可是对苏梦芸恨意很大呢。”
“苏梦芸的婢女?”
柳侧妃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心动了,她绝不能让苏梦芸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