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抬眸,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容盛帝。
那模样好似在说,你猜我知不知道呢。
这明晃晃的挑衅,当真让容盛帝怒火中烧,偏偏他还不能怎么样。
再次问道:
“知,还是不知?”
“自然是知晓,皇上已经昭告天下了是突发恶疾,臣弟又岂会不知。”
见容渊还是这般嘴硬,容盛帝闭了闭眼,压下已经到喉咙的怒火。
瞪着他:
“当真如此吗?”
“难道不是吗?”容渊轻飘飘的反问道。
眼睛直视着容盛帝,从一个被质问的对象,转为一个在等答案的人。
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便是容盛帝这样的一国之君,也有些招架不住。
二人就这么直视着。
一番对峙下来,容盛帝完全处于下风,根本拿容渊没有丝毫办法。
最终先败下阵来。
“正是如此。
太后昨夜突发恶疾,朕很是心痛,不知……太妃的风寒如何了?”
容盛帝的这番话,基本上是咬着牙说的,这便等于是放弃追究了。
也根本无从追究。
见他认同了这说法,容渊也收回了目光。
回道:
“谢皇上挂念。
已经无碍,再用几副汤药便可痊愈,臣弟府上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重要的环节已经过了,再留下来也没必要。
容盛帝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容渊前脚刚出书房,他后脚就抄起桌上的茶盏,用力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声响。
吓得福公公一甩拂尘,连忙进去收拾残局。
书房外的容渊冷哼一声。
无能狂怒。
从年轻时便是如此,都做了这么多年一国之君了,还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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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离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
晚膳时。
镇国公说起此事时,也觉得有些蹊跷,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说来也怪。
太后一向康健,而且十分注重饮食,又每日都有太医早晚两次请脉。
突发恶疾的可能大不,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不便让外人知晓。”
岳丞丰在礼部任职,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的确有些不正常。
我倒是听到一些传言,说太后死状凄惨,根本不像是突发恶疾。
而且皇上还有交代,不许任何人进寝殿,就连张皇后都没能见到。”
岳清婉闻言。
眼神不自觉的躲闪了下。
她只听寒月说起,容渊审讯完戴公公,就已经在安排报复太后一事。
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太后也尝一尝被毒蛇咬的滋味。
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真不愧是有仇必报的北辰王。
看皇上这反应,应该是不打算追究,或者是根本没办法追究何人所为。
太后突然没了,容齐山一定很愤怒吧,毕竟又少了一个扶持他的人。
还有皇后和张家也一样。
再也没有人给他们撑腰,许他们肆意扰乱朝堂了。
想想就觉得开心。
见她嘴角扬起来,似是要笑的模样。
镇国公眯了眯眼:
“婉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听镇国公这么问,其他人皆是一愣,纷纷将目光投到了岳清婉身上。
岳清婉立刻收住表情,压下心里的雀跃。
严肃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一个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或许......是太后平日里坏事做的太多,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她遭报应了吧。”
当真如此吗?
镇国公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
其他人亦是如此,似乎都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因为她刚刚的表情的确……
岳清婉抿了抿唇: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怀疑是我干的,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是你干的。”
镇国公轻斥道。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为父是看你方才的反应,以为你知道些什么。”
岳丞丰轻笑一声,从自家小妹这奇怪的反应来看,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如果他小妹知晓。
那只能是从王爷那里得到的消息。
而如果只是单纯的太后离世,以王爷的性子,大约不会去打听细节。
如此看来,此事八成儿与王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