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好不容易跑出了火堆,却怎么也离不开陈锦鸿的魇。
“你还要继续沉迷下去吗?”叶离冷眼看向一旁鼻青脸肿的人,“要所有人都陪着你死?”
陈锦鸿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陪着你,你先让师弟他们出去,以后我陪着你去找魇让他给你编织你想要的一切。”
陈锦鸿抬头看向他,眼角的泪滑落,擦掉眼角的泪,下一秒所有人都从幻境里出来。
此刻众人正站在悬崖的正下方,蔄白榆抬头看向上方的天空,天空已经没有之前阴沉了。
“我会来找你的,你要记住你答应过的事。”
一道黑紫色的烟,伴随着魔性的笑声。飞出了崖底。
“是魇,”肖贝贝皱眉,“她在和谁说话?你们谁答应她什么了?”
“好呀,君知你居然在这里,可算是让我找到了。”凌铭咋咋呼呼的跑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蔄家兄弟俩和贺家兄妹。
之前所带的家仆如今一个都不剩。
凌长峰带出来的其他弟子如今也只剩李近书一人。
李近书此时也是狼狈不堪,根本没心思搭理其他人。
君知在察觉到其他人靠近之时就拿了一个新的斗笠给蔄白榆戴上了。
蔄白榆的衣服早就换了一套,是一套他寻常穿的衣服,发髻也都散了,现在随意的披在身上。
“你们为什么丢下我们?”凌铭见人不搭理自己直接冲到他前面。
“都是师兄弟,说丢下就丢下了,你们就不会良心不安?”
还不等他回答就看到了他身旁的人,“蔄祈?”
说着就要去掀他的斗笠,君知伸手拦住他。
贺幻阳盯着蔄白榆忍不住笑了起来,怪不得觉得一直觉得眼熟,还真是有趣呢。
“蔄祈?”走在最后的蔄琋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贺幻晴。
贺幻晴被推的一个踉跄,直接摔进了蔄瑀的怀里。
“没事吧?”
“多谢师兄,”贺幻晴身子一僵,眼神迷离的看向他。
贺幻阳察觉到不对,从袖子拿出一个小铃铛晃了晃,声音细小的几乎听不见。
贺幻晴却瞬间恢复清明,推开蔄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另一边的蔄琋已经和汪冀打了起来,汪冀被打伤,肖贝贝快步上前,好不容易才稳住他的身形。
“蔄小少爷未免太过分了!”肖贝贝冷声呵斥。
“呵。”蔄琋拍了拍衣袖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废物。”
“琋琋,不可以这样。”
蔄琋没有搭理蔄瑀转头看向蔄白榆,“你还要做缩头乌龟吗?”
“他可是因为你才受伤的,”说着又嘲讽的看向汪冀,“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这个白眼狼的。”
他的话音才落,以他为中心的四周树叶呈飓风状将蔄琋围了起来。
大风使得众人眯了眼,忍不住伸出手去阻挡。
凌铭无意中看到蔄琋脚下的铜板,大吼,“蔄祈你还不住手。”
“身为兄长,对待不听话的弟弟我有管教的义务。”
蔄瑀听到他的话就火大,直接伸手就朝着蔄白榆的喉咙抓去。
君知用骨烬阻挡他的动作,“蔄师兄。”
“君知你别在这里拦我,我真的受够了你这根搅屎棍。”
“蔄瑀你怎么说话的!”收拾好自己情绪的陈锦鸿怎么可能看着君知被欺负。
突然地崩山摇,他们所站的地方隐隐有下陷的趋势。
“走!”叶离拉着陈锦鸿消失在原地。
君知揽住蔄白榆的腰也带着人往上走。
蔄白榆的位置移动了,困住蔄琋的阵法也不攻自破。
蔄琋重重的摔倒地上,浑身上下都是枯树叶割出来的小伤口。
蔄瑀趁机拉着人也朝着上方飞去。
————
国师府
“南恒秘境的妖魔全部被放了出来,”国师坐在首位,下首全是各个宗门的掌门,“你们门下的弟子惹出来的事情不会想要本座帮你们善后吧?”
缘桦坐在左手边的第一位,他的下方是修华长老。再往下是汪一澈,商陆。
下面还有一些小宗门的长老,只是坐的比较靠后。
右边坐的则是国师的弟子——孟回。
“国师大人,这事情的确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修华摩擦着手指,“国师大人能出手解决是最好的。”
“所以呢?”国师轻笑,看向缘桦,“你们都是一个想法?”
“不然,”缘桦头发花白,可以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年长的了,他摇头,
“南恒秘境已经崩塌,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究竟是谁散布的信息说南恒秘境有幻灵仙草的?”
“真的有仙草吗?”
国师与他对视,眼神丝毫不退让。
“怎么跟我师父说话的……”孟回的话音才落,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威压给压着跪在地上。
双手扶地,大汗淋漓,额头青筋暴起,就连他的嘴唇也发紫。
“孟回,既然缘桦山主罚你,你就受着。”国师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学一学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孟回艰难开口,嘴里的口水都止不住到处乱流,“多……谢山主教导……”
缘桦垂眸,“谈不上教导,孟大人很好。”
话音落,那股威压就从他身上抽离。
孟回狼狈的瘫软在地上,国师挥挥手,两位下人从一旁出来,架着人离开了厅堂。
“那个……”修华打着圆场,“既然这样,那言归正传。”
“山主,”国师给修华使了个眼神,修华瞬间明了,“最近你们衍元山的小弟子。”
见缘桦看向自己,他连忙说,“就是君卿匀的那个小儿子。”
“听说他拐走了蔄家的儿子。”
“是吗?不清楚。”
“不清楚?”修华挑眉,“那我跟你大致说说……”
“修华长老!”国师打断他,冲着缘桦笑道,“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不必在意。”
“不过山主要是见到君家小子还是让他把人还回来,免得蔄家担心。”
“蔄家不是几年前就不要这个儿子了吗?”门口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走了进来。
“怎么现在又来假慈悲?”
衣衫凌乱,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一副才睡醒的样子。
“咦,大家都在啊,还挺热闹的。”
“千弈当着客人的面,不要这么没礼貌!”国师轻声呵斥。
白千弈也不在意,走到之前孟回坐的位置上,直接瘫坐在上面。
随手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
“怎么不说话了?”白千弈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下文,托着脑袋疑惑的问。
“千弈,南恒秘境的事情就麻烦你去一趟吧。”国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
白千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行,不想让我听,那我走了。”
等白千弈走远了,国师才开口,“泣灵玄门现在已经成了一盘散沙,我已经让君琛去联系其他修习御灵之术的小门派。”
“玄尘?”汪一澈才开口就被国师打断了。
“你还指望他什么?”
“我找你们来是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麻烦。”
国师的话音落,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
汪一澈小跑追上了缘桦,“山主,山主。”
“归一啊,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缘桦摸着自己的下巴,回头笑道。
“在山主眼里,我不一直都是个孩子吗?”汪一澈扶着他。
“山主,这次……”
“归一啊,想办法脱身吧。”
“泣灵玄门算是被放弃了,”缘桦拍了拍他的手,“我已经让人去找玄尘了,你就不要插手了。”
“不要被他们抓住把柄。”
“山主……”
“泣灵玄门是,”汪一澈指了指上面,“上面的意思?”
“不得而知了。”缘桦站在原地看着天空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