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司空府。骁违先下车,然后把玉骨抱了下去。
拂柳身上伤不轻,看着真的有些弱柳扶风,玉骨想?她一把,骁违马上攥住她的手,不许她碰她。
此时宇东迎了出来,似有事交待。
骁违示意宇东去抚,宇东就当没看见。
武蒙也当没看见。
拂柳本就没指望他们能搭把手,忍痛下了车,在心中轻呵“男人……算了吧。”
“主人,我去安排一下拂柳姑娘。”
“她就算再身娇肉贵,让籍田和耶琪安排也够了吧。”
没等玉骨迈出一步,骁违就把玉骨拉了回来。
这般阴阳怪气,玉骨想了下,还是没发现拂柳如何惹他不快了。
宇东按吩咐去叫来籍田耶琪夫妻两个,将西厢房的一个耳房收拾出来给她。
骁违拉着玉骨回房,武蒙、宇东跟了过去。
“说吧,什么事?”骁违边说边将房门关上,坐下,倒了杯茶给宇东。
宇东觉得事情点严重,无心喝茶,立在座前,道:“两件事,宇南潜进了帝后寝殿,不方便出来,传人来报……”
说到这看了眼玉骨。
玉骨看他,“何事?你说便是。”
骁违也看他,也表示让他继续说。
“帝后貌似得了什么神药,为了让戈荣得逞,让后莹设局,请少夫人去骁宅,这件事,帝尊不知,因事败,消息泄露,帝尊将戈荣臭骂了一顿,戈荣还受着伤,帝后看不过,就跟帝尊大吵了一架。”
“听帝后那意思,是怪帝尊对少夫人有了觊觎之心。”
玉骨愕然,看向骁违,骁违神情无动于衷,便知主人早知此事。
但宇东还没说完,他继续道:“帝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打算在狩猎之日,再次对少夫人下手,两人讨论的结果是用上次类似的手段,陷害少夫人,让少夫人心甘情愿做帝妃。但是帝尊走后,帝后下令,格杀勿论。”
“狩猎之日定在哪天?”
“七月初三。”还有九天。
“第二件事呢。”
“骁无恨传来消息。寻到两个绝色女子,一个叫铸妍,新进谋士铸和之妹,兄妹两原是兴奇氏人。”
“还有一个叫骆晴,是辛烈氏派到雪国的女细作,暴露后遭雪国追杀,逃回辛烈氏后,又被辛烈氏弃用,被骁无恨收纳,她恨雪国,但更恨辛烈氏大首领妫开,她有一个要求,让我们助她报仇。”
玉骨与骁违对视一眼,心想这个骆晴怕是有些麻烦。帝妃妫瑛是妫开的妹妹,不知道妫媖认不认识骆晴,骆晴若进了帝宫,又会不会被她发现。
骁违沉眸,“还有九天是狩猎日,这两天想必帝尊便会公布,让铸妍和骆晴尽快过来。”
“告诉那个骆晴,只要她有本事为我办好事,她的要求,不成问题。”
宇东应了声“是”然后出去。
骁违想让武蒙也走,便看着他。
武蒙就当没看见。
玉骨莫名的觉得有些好奇,问他:“有事?”
“大首领,属下也是两件事要禀报。”
玉骨“嗯”了一声,示意武蒙有话尽管说。
她或许也该找个机会告诉武蒙,没有什么事,是需要瞒主人的。
“第一件,还有三天,洛田开始收稻子,然后开始种第二季。寒肖依照大首领之命,要求长老们释放五千奴隶去洛田割稻子,有人从中阻挠,跟我们讲条件,要洛田秋收后的更多利益。另外还索要采玉、制铜的利益。”
“第二件,整个帝都一共十九家铁匠铺,我们已经盘进十八家,十八家铺子一共用了五十金,还有最后一家……他不卖,现在已经给到五金五珠了,应该不是价格的问题。”
武蒙说完,玉骨看骁违,想问主人对这两件事可有要提点的地方。
骁违想让她自己做主,不明着说,调侃她:“大首领可是要本大卿今日上任?若愿多给些俸禄,本大卿愿为大首领谋划一二。”
玉骨叹了口气,拿他没有办法。
“收稻子分成的事,事先都是讲好的,他们闹什么?”
“采玉和制铜的人都是别族来我们这里投靠的奴隶,都是我养着,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再说所制的铜器和玉器还没运来帝都呢,一个海贝还都没卖出去,这就坐不住了。”
玉骨想了想这事要如何解决,半晌后,对武蒙道:“那家铁匠铺我亲自去。你……替我回去关山一趟。”
她将主人用鸡血红梅花玉为自己打磨的那块玉佩给了武蒙。这块玉佩如今代表她的威望,如主人的那块炎圭玉一般,见玉如见人。
持此玉佩者,在申屠氏地界内,可行生杀大权。
“武蒙,圭末的事,我一直在让索宴收集证据,杀她要名正言顺。”“若是我杀他,杀了也就杀了,但如果是你,会背上嗜杀舅父的罪名,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将来会生出许多麻烦。”
“只怕这次闹事又是他带的头,你回去后不要直接跟他起冲突,凡是跟他有关的,让寒肖去办。”
“你放心,他活不久的。”
言下之意,让武蒙不要用这块玉杀圭末。
武蒙面色微凝。
他的确很想动手,但还不至于公报私仇。
“属下遵命。”
“大首领放心,属下今夜就启程。”
余下的事不用多说,是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研究的事。
在帝都四处盘铺子,就是为了把关山的丝和云锦、开彩的玉、卧谷的珍禽异兽的牙、角、兽皮,以及洛田即将收割的稻子,都卖出去。
有了钱,释放更多的奴隶种田狩猎,招收更多的劳力治水修渠、开山采玉,调动更多的织女蚕童制造云锦……
有关武蒙和圭末之间的事,骁违并不知道。只是在玉骨去卧谷那些天,他一个人在关山制定政策法令的时候,跟六位长老打了些交道。
“那个圭末长老,的确不是个善类。他跟圭末有什么仇。”
他家小妖精刚才叮嘱了不少,看上去挺担心的。
说起来这个圭末,三番五次触她霉头,她也是尽量忍耐。
就这么杀了他,那是白忍他这么久了,有点便宜他,玉骨想连他祖坟一起刨了。
既然已经让她大大小小不痛快好几次了,那就物尽其用。
“灭门。”
玉骨口气淡然,骁违却是一愣。
这倒霉劲儿,跟他可有点儿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