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违立时便明白了,他的小妖精把息比做了那个鲛女,自行代入了。
可是怎么能一样呢,那是他忍着利刃割他心头肉一般的疼爱着的小妖精呀。
是他千般万般不舍,却不得不离开,沧海桑田后,却在灯火阑珊处等着她的小妖精。
骁违拉紧缰绳,将马停下。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玉骨,当年那杯净情仙酿的事,你事先知道么?”
他想起了那里玉骨想要用自己为他解那杯酒的事,他知道玉骨没有那东西,但有没有可能,为了跟他在一起,她明知故犯呢。
“我不知道。”玉骨立刻否认。
但她也承认,“可若我知道,首先不会让乌云出现,我会不顾一切,不让她出现。”
“也可能我会顺水推舟”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结果还是一样的,主人不会碰我,即使是喝了净情仙酿。”
“也幸好主人没有碰我,不然……”
她又把自己代入了鲛女。
若真的她事先知道有人把主人的酒换成了净情仙酿,她顺势而为,最后得逞了……
主人一定会自觉受辱,非常讨厌她。
她话音里带着些失落,似乎又真的觉得有几分幸好。
这时两匹马已经在一条林间小道上。
骁违觉得这事有些严重,必须马上说清楚。
他下了马,然后把小妖精也抱了下来,往林子里走了几米,将她放在一个只容一人坐的大石上。
晦涩不明的看着她。
“此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那时不是不想碰你,我是不敢碰你,我怕你这朵花一经我摧残,就落了。”
“你若落了,这世界便再无好颜色,我的世界就彻底灰暗了。”
“我没有想过你是我的血泪养成,或许和别人不一样,他们的枯萎让我恐惧,恐惧失去你,因为太过惧怕失去你,根本不敢往别处想。”
骁违只觉得心被拧的好疼,他单膝跪在她身前,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像是在祈求原谅。
玉骨很难不被感染。
她小心翼翼的问:“若是……若是真的是玉骨计划了这个局,并且得逞了,主人会恨我么?”
毕竟是阴谋陷害,强人所难嘛!
骁违被她逗笑了。
用炙热如火般的眸子盯着她,看她瞳孔里自己那求之不得的贪婪模样。
他反问她道:“你说呢?”
不等她答,就封住了她的唇舌。
后来的路程,在秋风中跌跌宕宕。
回到阳城的小院,发现在这些天他们出行的日子里,屋里院外的修葺已经完成。
正值午时,阳光乍暖。
骁违给小妖精褪去风尘仆仆的衣衫,抱着她穿过通幽小径,曲径这边的棵棵寒梅已经蓄势。
两人进了水池。
水花在池壁上轻轻拍打。
他如痴如醉,在她耳边呢喃:“玉骨,我已经中了比净情仙酿更厉害的毒了。”
“什么时候的事。”
玉骨的心登时就被提起,这几日他们可是同吃同睡,形影不离。
她突然想起了外出画图,主人在骁渊的宫殿里,还有个落晴试图对主人图谋不轨。
难道这图隐长了十日才发作么?还是主人一直隐忍着没有告诉她。
阳光透过林子斑驳的洒在水面。
她看着他的脸,那正在欢愉中的神态看不到一点不适。
骁违在她耳旁低声道:“你就是那毒,亦是那解药,我已中了毒,现在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这毒一直从水池里解到床榻上。
一直从当日午后,解到次日清晨。
直到落晴被送上门。
骁违有言,方圆五百米,无召不得入。
落晴是骁渊派了四个人,牵着一匹骡子送过来的,几个进到方圆五百米的禁地。
他们从南边来,自然是住在南边宅院的武蒙先发现了。
落晴见了眼前这个尚有些稚气的英俊少年郎,身姿矫健,着一身白锦袍,又带几分儒雅,小心脏登时慌乱了一下,扭捏着身姿,娇声细语。
“奴家是违公子在甘平城新娶的二夫人,这位小哥看上去好生面善,不知怎么称呼。”
武蒙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
昨日违公子和大首领回来他是知道的,当时小然正强行与他切磋武功,看到那两人两马,一个马空着,另一个马上两人那奇怪的坐姿,他刚想打招呼就憋了回去。
小然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在后面连喊几声“主人,玉骨姐。”
追着往里跑了几十米,马上的违公子呵斥着叫她出去,她回来以后生了半天的气。
然后就口无遮拦的说了些以前默幽山的事,说他心前总凶玉骨姐,说他就是个恬不知耻的闷骚男,说下次这变态若是再惹她,她就撺掇玉骨姐改嫁,对玉骨姐好的男人多着呢。
武蒙觉得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他默不作声,但也暗自里被小然带动着为大首领叫不平。
这才一个多月,怎么着?竟然有了二夫人。
武蒙一看落晴就没好气,先是让她在原地等着,后来想不想,觉得有些气不过,就领着几个直接找上门,颇有些为自家大首领讨个说法的气势,也管不得骁违的狗屁禁令了。
几人到时,骁违正一口一口的给玉骨喂粥。
粥是他煮的,放了肉糜和山药,说是为了给小妖精恢复些力气。
玉骨半倚半靠在床榻上,显得有些瘫软无力,身上的寝衣松松垮垮,白皙的美颈上多处印着遮掩不掉的红梅。
“夫人昨夜表现差强人意,等恢复些力气后还是要罚的。”
玉骨满头黑线,表情里写满了不堪其中。
后来一路回来,她的亵裤是被扯开的,难以形容的风光掩在他的大氅下,回来就被抱进水池,然后又被丢上床榻。
主人就像个变态,在他身上狠狠发疯,一刻也不容她歇着。
骁违听到外面有人来了,皱了皱眉,很是不满,“是谁来了?”
武蒙口气带着几分不痛快,一听便是心里有气,“是我,来给违公子送二夫人来了。”
骁违安静的将最后两口粥喂到玉骨嘴里,这才说话。
“把她安排在南边,单独准备出一间房来,你看着她。”
武蒙重重的哼了一声,“那哪能呢,她可是违公子的二夫人,若是照顾不周,我可担待不起。”
这明显要找茬的样子,让玉骨也蹙了蹙眉。
骁违咬了咬后槽牙,看着玉骨道:“这性子,还真像是你一手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