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材挺拔健硕,身穿灰色里衣加棕色马甲,手腕处用皮带绑住至手腕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干练又高冷的气质。
尤其是他那张脸,浓眉剑目,深邃的双眸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脸颊如刀刻般精致,一头棕发高高束在脑后,脖子上还围着咖色围脖,在这穷乡僻壤显得格外出众。
陆馨看着男人的俊脸,脑海里一时间浮想联翩。
她在这村子里还没见过如此姿色的人,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就在她出神之际,周氏连忙躲到她身后,颤颤巍巍地说道:“馨儿,你大哥在外闯祸了,他们是来要债的!”
陆馨闻言,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之前陆梦丢了那么大一笔银子,没想到真的是被陆楚恒偷了去。
如今陆楚恒死了,却还要他们来收拾烂摊子!
“这位大哥,我爹娘他们,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还望通融几日,让我们去筹钱!” 陆馨掐着嗓子娇滴滴地说道,还不时朝男人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试图引起对方的关注。
周氏连忙点头:“对对,我们真不知晓此事!还望各位大哥多通融几日吧!”
周氏的眼神里满是哀求。
男人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团,沉声道:“若欠钱的,人人都像你们这样,那我们赌坊还开不开了!”
男人的声音冰冷,没有被陆馨的示弱所打动。
“这位公子,我们又没说不还,只是通融几日,待馨儿筹到钱,便会归还赌坊,请你相信我!” 陆馨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她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对她的示好这么无动于衷。
一时间有些挫败,但她并没有放弃,继续展现自己的柔弱。
“我看你倒是有几分姿色!” 男人的目光终于从陆明振和周氏身上移开,落到了陆馨身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陆馨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像是有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
她暗自欣喜,自己的美貌终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或许能借此逃过一劫,甚至还能为自己寻得一条新的出路。
她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膛,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认为迷人的浅笑。
“将她卖到青楼,说不定还能夺得头牌!” 男人紧接着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温度。
陆馨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如同被定格的画面,嘴角还维持着那僵硬的弧度。
“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这一刻,她所有的幻想都如泡沫般破碎,只剩下无尽的惊慌。
“还愣着做什么?” 男人微微侧眸,眼神如利刃般扫向身边的两名打手。
“是!” 两名打手瞬间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陆馨逼近。
“不要抓我,我不要被卖去青楼,我不要去青楼!” 陆馨终于回过神来,尖叫着往后退。
此刻,她才明白眼前的男人根本不吃她那一套,自己的勾引完全是徒劳。
她慌乱地环顾四周,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就在两名打手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她身子猛地一低,像一只敏捷的兔子般从一旁窜了出去。
她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扬起地上的尘土。
“馨儿!你别丢下为娘!” 周氏的哭喊声从身后传来,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求。
陆馨此刻哪还顾得上这些,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仿佛身后有恶魔在追赶。
至于周氏和陆明振,在她心中,一直以来都没有给过她太多的关爱与帮助。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觉得他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舍弃。
只要自己能逃出去,总会有办法重新开始,至于那两个可怜的人,就听天由命吧。
陆梦和陆璐姐妹俩正在田里辛苦地劳作,周围是一片尚未开垦完全的土地。
她们远远就瞧见慌慌张张的陆馨,正朝着村口的方向狂奔。
陆璐停下手中的动作,扯了扯陆梦的袖子,眼神中满是疑惑:“姐,你看那不是陆馨吗?”
“陆馨,这个人整日不务正业,你可不要跟她学坏了!” 陆梦停下挥舞锄头的动作,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告诫。
幸好当时自己带够了买地的银两,否则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沟旮旯里,她们姐妹俩恐怕真的要饿死村头。
陆梦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匆匆而过的陆馨,便又专注于手中的农活。
陆馨从田埂上路过时,连看都没看她们两人一眼,径直跑远了。
陆璐见此,努了努嘴,小声嘟囔道:“赶着去投胎啊!”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满,显然对陆馨的无礼有些生气。
随后,陆璐放下手里的锄头,一屁股坐到田埂上,从一旁拿起水囊,“咕咚咕咚” 地喝了两口。
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长舒一口气:“好累呀,姐你也过来休息一会儿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小脸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劳作还是被寒风吹的。
“我还不累。” 陆梦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中的锄头依旧不停地挥舞着。
她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劳作已经有些酸痛,但她咬了咬牙,坚持着。
如今她们两人一穷二白,就连晚上的吃食,都是在田野间挖的野菜,生活的艰辛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要是我们也能像苏潼他们那样,雇人帮忙就好了,那样,自己就不用那么累了!”
陆璐想到这段时间,村里的居民都在传隔壁村的苏潼,她拿钱请工人翻地一事,眼中满是羡慕。
陆梦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她何尝不想轻松一些,可她们哪有多余的银子去雇人。
想到这,她心中一阵酸涩,她没有回应陆璐的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挥动着锄头。
“姐,你觉得咱村里的范文舒这人咋样呀?” 陆璐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陆梦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
陆梦闻言,这才停下手中的农活。
她直起腰,抬手擦了擦额角细密的薄汗,神色平静地说道:“挺普通的,家里还穷,怎么突然问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