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思愁不曾再管自己的伤口，依旧态度强硬的拿着寒潭水，给下命令。
听着她这冰冷无情的话语，顾凝眸的心一瞬间如坠冰窖。
她在关心了思愁的伤势，了思愁却一心想要让她喝下寒潭水。
顾凝眸手抖的很厉害，显然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听到了思愁这话，顾凝眸忽然间就给哽咽起来。
“不要，师姐，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喝，我也不想忘，为什么要都不做数了？我不明白！”
她用匕首抵住自己的脖颈，可是在药力的作用下，匕首还是从手中缓缓滑落。
她抓不住匕首，也抓不住救命稻草。
顾凝眸给予了思愁信任，却换得她在自己的吃食中下药。
见她连匕首都拿不稳了，了思愁深吸一口气，直接伸手夺过她的匕首，丢到了远处。
她看着顾凝眸紧闭着的双眸，心底无端生出很多难过。
小柠檬，师姐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师姐辜负了你的信任。
“哐当——”
匕首落地，顾凝眸看不见丢在了哪里，只能靠着匕首落地的声音判断大体的方位。
“顾凝眸，你现在就是废人一个，别挣扎了。”
了思愁忽然间开口喊出她的全名，
顾凝眸听着她的话，直接偏过了头。
“你是嫌弃我了吗？为什么说不该开始？为什么？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她小声的问着，声音充满了绝望。
了思愁没有回答，只是握瓶子的手越来越用力。
顾凝眸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甚至于连爬起来都做不到。
见了思愁不回答自己，顾凝眸苦涩的笑了一声，试图再祈求那么一次机会。
“师姐......我不要，哪怕你现在同我分手都可以，为什么要让我忘记那段记忆？为什么？我们俩之间那么多的感情，于你而言都是假的吗？”
顾凝眸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而了思愁，直接跨坐到了顾凝眸的身上。
了思愁用自身的力量钳制住顾凝眸，让顾凝眸动弹不得，亦无法挣扎。
随即，了思愁强硬的掰过顾凝眸的下巴，迫使她张嘴。
“真是够了！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我现在是给予你命令！而不是同你商议！”
“顾凝眸，我们是死对头啊，我怎么会真的喜欢上你呢？你该知晓，我一心只想回家。”
“我不想要这份感情了，这几个月的相处，就当是你我同做的一场梦，可好？”
了思愁一字一句的说着，用大拇指拨开了瓶口。
虽然手上无力，但是这些话语，顾凝眸依旧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顾凝眸嘴唇嗫嚅着，试图摇头，可是怎么都做不到。
甚至连声音都很难发出来。
了思愁想要顾凝眸死心，可顾凝眸太了解她了。
顾凝眸不信，甚至在想， 是不是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事。
师姐，你再等等我，很快就好，真的很快就好，我会送你回家的，不要这般，不要这般，这些记忆对我而言很重要.......
她想要说话，可是嗓子眼里像是堵的东西，无法出声。
了思愁自然看到了她眼角闪烁的泪珠。
她心一横，手中的瓷瓶缓缓倾斜，寒潭水顺势而下。
“唔！咳咳......师姐，呜呜。”
顾凝眸眼角滚落下泪珠，衣衫凌乱，刺骨的冰凉还是顺着嘴角流到了脖颈处。
她想要吐出寒潭水，可是要呼吸，压根做不到。
“咳咳咳。”
顾凝眸不愿意喝，被呛到了好几次。
许是见她太过强硬，没多久，她脖颈就被掐住。
对于死亡的恐惧跌宕而至，顾凝眸脑海之中，是痛苦的记忆闪过。
但是后面，又被同了思愁厮磨相处覆盖。
那里已经不是禁区了，可以被触碰的，可是不该在这种情况下。
师姐，姐姐，老婆......
那些相处的场景在顾凝眸的脑海中格外清晰，她真的不想忘！
由于说不了话，顾凝眸只能无助的张嘴，脸上一片惨白。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口寒潭水，只知晓自己的衣领已经被濡湿，心比那寒冬腊月还要冰冷。
了思愁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缓缓松了手中的力道。
但是刚松开，顾凝眸就开口了。
“了了......我求你了，求你了。”
她祈求着，嗓子已经变得沙哑。
顾凝眸满脑子都是不可能，也不愿意相信了思愁的先前说的那些鬼话。
了思愁听着她的哀求，想要心软，可是理智又告诉自己现在不该放弃。
在了思愁迟疑时，顾凝眸终是带着哭腔开口。
“了了，你是有什么苦衷的对不对，我不要名声了，也不要婚契了，不要让我忘记这段记忆，我求求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这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一段美好回忆。
年幼之时，目睹的惨案，是她心目中的烙印，是无法被抚平的伤疤。
那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逃不过的梦魇。
后面精神病院的记忆，也是她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是了思愁，带着她走出那些痛苦，张开双臂拥抱破碎的自己。
禁区可以被踏足，她将身心交到了了思愁身上。
为何要剥夺呢？她并不在乎这双眼睛啊。
顾凝眸艰难的唤着，可是了思愁只是闭着眼调整心态，并未手下留情
了思愁强制给顾凝眸灌下所有寒潭水。
寒潭水进入体内，情感与爱意被剥夺，顾凝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美好的回忆像是关键帧一般一点一点消散，她伸手想要抓住，可是无能为力。
不要！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