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顺昌的神色依旧是严酷,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给你带来任何麻烦,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朱友乾满脸的尴尬,
“老爹此话怎讲?你是我的父亲,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
朱顺昌面无表情,
“我总觉得你也有想法。”
朱友乾叹了一口气,道,
“如果我想要抢夺这个地图,那我随时都可以在你背后下黑手,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咱们在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
朱顺昌神色缓和了许多,慢慢说道,
“我也相信你,只是人性的底线都是不可测的,哪怕最亲的人,那个地图的事情你最好别去惦记,希望你能体谅一下你老父亲的难处。”
朱友乾不断地点头,态度坚决,
“明白了,老爹,从此以后,这个地图在我的意识中彻底消失,它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晓得,也不愿意去刨根问底,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顺昌嘘了一口气,只是他一放松下来,顿时浑身难受,整个人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摔倒。
朱友乾见状手快,赶紧上前将老父亲扶住,
“老爹,你没事吧?”
朱顺昌轻轻地点头,
“问题不大。”
只是很快他便不断地咳嗽,竟然咳出血来,整个人不断地喘着气。
朱友乾不断地给朱顺昌的后背做推拿,
“老爹,你的身体不好,加上先前的折腾,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还没等朱顺昌回话,魏溪雨就已经叫出来了,
“你现在最好别去医院。”
朱友乾只能心里面回应,
“为什么?”
魏溪雨继续说道,
“首先你别忘了,你哥姐正在抓你,以他们的能耐,肯定会在医院附近安排人,只要你带着你父亲去的话,立即就会被他们拿下,目前你还能再次逃得掉吗?”
朱友乾没吱声。
魏溪雨一副肯定的样子,
“更何况,你又没有那么多钱?而现在这个状况我的分析是这样的,你父亲长时间被你哥姐困着,心情自然不好,去了医院未必会有效果……”
“在外面走走,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其实会更好一些。”
朱友乾回应,
“我爹吐血了。”
魏溪雨安慰道,
“我大体看了一下,问题不大,主要是急火攻心引起的,现在只要让他歇下来,好好休养,心情好了就会没事。”
朱友乾还想说什么,此时朱顺昌倒也逐渐喘过气,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小儿子,
“我没事,可能是因为先前情绪有些激动,缓和一下就没事了,咱们赶紧走吧,远离这里。”
魏溪雨嘿嘿笑道,
“你爹都发话了,还不赶紧?”
朱友乾心里面默默问道,
“你觉得去哪里相对比较合适?”
跟着他把父亲扶起,然后父子二人往前慢慢地走着,一时之间也暂无太多言语。
魏溪雨想了想,道,
“据我对周围的了解,你朝着西北方向走,大概五十里路,有一片树林,然后记得往山坳子里面钻……”
“很偏僻,虽然距离城市不远,但那个地方不起眼,通常不容易被发现,在密林最深处有一个无人住的房子……”
“有几个地方顶也塌了,但是有一间侧屋也都还算好,里面的被子虽然发霉,但还勉强能用。”
朱友乾心里面感慨道,
“你对这些地方还挺了解嘛,真的是无孔不入,跟耗子差不多。”
魏溪雨声音有些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在挖苦我么?”
朱友乾赶紧打哈哈,
“开个玩笑,哪里哪里,对你还挺佩服的,像我这种常年两点一线的根本就想不到那么多。”
魏溪雨冷笑道,
“没办法,我可是抓鬼的,经常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行走,对这些偏僻位置自然很了解……”
“对了,告诉你一个,那个地方一到晚上会有许多孤魂野鬼去,你敢不敢把你父亲放那里?”
朱友乾一脸惊讶,嘴巴还是没动,只是心里面反馈着,
“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让我父亲跟那些玩意儿作伴?”
魏溪雨笑道,
“没关系,我去那里转过好几次,抓了不少走,估计剩下那些玩意儿都不敢去那里了,曾经大货都挺多,现在被抓鬼师捉得差不多了。”
朱友乾还是有些不放心,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呢?”
魏溪雨有些恼火,喝道,
“只要你不介意,去周围的镇上住旅馆好了,你哥姐更容易找到你父亲,要不就走更远的城市,也不晓得你爹走得动不?”
朱友乾欲哭无泪,
“真没更好的地方了?”
魏溪雨彻底炸毛,
“要不就是明处,要不就是暗处,你自己选吧,反正最安全且最近的地方也就那里了。”
她的这些言语也只能朱友乾听得到,朱顺昌基本上都是被屏蔽了的。
朱友乾心里面默念着,
“好吧好吧。”
随后他看了看扶着的朱顺昌,道,
“老爹,如果我们去找一个比较偏僻且感觉闹鬼的地方,你觉得如何呢?”
朱顺昌倒是不在意,说道,
“没问题,只要能够避开你哥姐,鬼有什么好怕的?事实上人要凶恶起来,鬼轻易都不敢招惹你。”
朱友乾叹道,
“那好吧。”
父子俩顺着魏溪雨所提示的地方赶去,只是朱顺昌走久了人挨不住,于是也只有朱友乾把他背着。
一路上也找不到有人家可以买吃的,好在路上的野果子很多,还有不少山泉水,父子俩靠着这些也就顺利地往前撑着迈进了。
周围树木茂密,后面也没有任何人来追赶,就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
虽然朱友乾人年轻,但是背着老父亲就这样走还是够呛的,他也只有走一段休息一下,走了好几天才来到魏溪雨所说的那个山坳子口。
而住的地方还得往里面走,只是这两山之间的凹下处根本看不出有路的样子。
按照魏溪雨的说法,很多年前这里有人住,当然也踩出过山路,只是人去楼空后,各种杂草灌木的四处乱长,就把那些路给掩盖了。
许多荆棘丛就这样散落其间,朱友乾背着老父亲在外面站定,稍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