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玻璃瓶被塞进手中,慢慢染上了身体的温度。
降谷零垂眸看着怀中的歌海娜,她皱着眉,一副凶狠的样子,然让配上精致的面容,却莫名让人感觉她并没有生气。
“我不需要。”将瓶子递还给歌海娜,降谷零抽回手。
“不要嘛~我不要透君和那个老女人卿卿我我。”歌海娜撒娇似的拖长着声音,像一只猫一样蹭着降谷零。
看见降谷零神色冷淡丝毫不打算妥协的样子,歌海娜危险的眯起眼睛,“如果让我看见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会忍不住的,透君也不想见到那种事情发生吧。”
“歌海娜!”降谷零厉声呵斥女人。
歌海娜将头埋在降谷零的胸口,装出哭唧唧的语气道:“透君今天好凶哦,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做错了我会改正的,透君不要这样对我了,好不好。”
“我...不是。”降谷零睁大眼睛,他没想到歌海娜会说出这种话。
女人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十分伤心。
不擅长应付女人哭泣的降谷零有些手足无措。
歌海娜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透君,对不起,我只是太嫉妒了,明明我这么喜欢透君,结果透君却必须要和那种老女人演戏。”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按住歌海娜的肩膀,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出去一点。
他低下头,盯着歌海娜的眼睛,“歌海娜,不要再演戏了。”
“为什么透君会觉得我在演戏呢?”歌海娜歪头。
“你太情绪化了,没有人上一秒还在释放杀气,下一秒却柔弱的哭泣。”
“可是...”歌海娜望着降谷零,认真道:“我从见到透君的第一面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啊,在变的明明是透君。”
“我怎么....”降谷零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的话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去。
他猛然发现事情确实如歌海娜所说,第一次见面时,他只想要赶快摆脱歌海娜,第二次见面,他已经听闻歌海娜在组织里的名声,心中带着猜忌和厌恶,第三次..第四次...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歌海娜,不再抗拒她的接近。
说到底,纵容歌海娜的是自己,突然怀疑她的也是自己,想要利用歌海娜的是自己,给她带来伤害的是自己,这一刻理智和感情在降谷零的头脑中碰撞。
“抱歉。”降谷零的态度软下来,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完全失控了。
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恶意的对歌海娜下达了判决。
歌海娜抬起手,抚平降谷零紧皱的眉毛,“没有关系哦,谁让我最喜欢透君呢。”
轻轻的用手指描摹着降谷零的眉眼,歌海娜在心中想,真想把透君藏起来啊。
白皙的手指摩挲着降谷零的唇瓣,“一定是透君最近的压力太大了,毕竟透君最近也一直在演戏呢。”
是啊,演戏,在自己指责歌海娜演戏的时候,他又何尝没有在演戏呢,这个组织里的每一个人不都戴着一副面具吗?为什么唯独他介意歌海娜在演戏?
见降谷零陷入沉默,歌海娜趁机又把药瓶塞进降谷零的兜里,然后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透君去忙吧,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我一直都在。”
歌海娜渐渐走远,消失在墙角,降谷零握紧了手中的瓶子,然后继续朝着原本要去的地方走去。
离开降谷零的歌海娜冷下脸,笑容渐渐消失。
她能感觉到,有一瞬间,降谷零的冷淡并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划清关系。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之前他们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进步,那天夜晚,在河边,歌海娜可以感觉到降谷零正在试图接纳自己。
她是不懂感情,可不是傻。
但事情是从什么时候不对劲的?歌海娜开始回想,她发现好像最近降谷零的态度一直有些冷淡,她以为那只是为了进行任务的伪装,结果不是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差点出现‘大危机’。
歌海娜用手指点着脑袋,一帧一帧的回忆起来,忽然她想到前几天,降谷零一反常态的问自己去了哪里。
当时她以为那是降谷零在关心她,可是结合今天降谷零的表现,她发现,那不是关心,而是试探。
难道那天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歌海娜眯起眼睛,决定调查一番。
.....
降谷零在便利店买了一堆东西,他提着两个大袋子,用肩膀顶开院子的大门。
将袋子放在地上,拿出钥匙,打开门。
正在办公的户水文彦听到了熟悉的铃声,她按动手中的按钮,大屏幕上倒映出降谷零的样子。
这么久才回来啊,户水文彦看了一下时间。
她看着降谷零把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然后朝着保镖招了招手,将画面定格,她命令保镖去查一下,那些东西都是从哪里买的。
降谷零似乎丝毫不知道有人正在观看他,他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忙碌,汗水逐渐打湿了他的衣服。
户水文彦停下工作,着迷的看着屏幕中的人。
似乎感觉潮湿的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降谷零擦了一把汗,然后拿着一件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户水文彦失望的收回目光,她还以为能一饱眼福呢。
很快青年换好了衣服,继续打扫卫生,忽然,一个屏幕上的降谷零的脸放大了,他的眼睛中带着一丝好奇。
通过其他屏幕可以看见他正拿着一个花瓶观察。
户水文彦忽然想起这个青年的梦想是做一名侦探,那么她房间里的摄像头会不会被发现?
还好她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降谷零只是观察了一下就将花瓶放了回去,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花瓶被转了一圈,安装在里面的摄像头失去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