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山努面色阴沉,紧咬双唇却无法言语。面对如此强大的实力差距,他深知此时唯有低头屈服才是上策。
此刻,用一些代价去赢得凌川信任,无疑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
他在心底暗暗思忖:“罢了罢了,暂且忍耐一下吧,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得一时之气,方能迎来更广阔的天地。”想到此处,烈山努强压下心头的不甘和愤怒。
只见凌川潇洒地转过身去,步履从容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待坐定之后,他目光如炬地扫视全场,然后缓缓开口道:“我凌某心里很清楚,在座各位今日到此,无非就是希望能够与我们达成某种共识,从而讨一个良好的开端!”
他稍作停顿,接着语气严肃地继续说道:“然而,我凌某向来有自己的原则底线,那些贼眉鼠眼之徒、心术不正之人,还有那些肆意打压平民百姓、仗势欺人的家伙,统统都不可能成为我的朋友。”
“至于你们的底细,我凌某人早就查探得一清二楚。今天到场的这三十六家大宗门之中,竟然有多达十几个宗门暗地里一直从事着欺压良善百姓、杀人越货掠夺财宝的肮脏行径。”
说到这里,凌川猛地提高声调,伸出手指直直指向人群中的烈泉宗方向,厉声道:“而这其中,带头作恶的当属烈泉宗!”
“倘若你们从今往后能够真心悔过,痛改前非,不再重蹈覆辙,那么过往所犯下的罪孽,我凌某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追究。”
“但若是有人胆敢阳奉阴违,不知悔改,那就休怪我凌某手下无情!”
烈山此刻终于发话了,他一脸诚恳地说道:“凌川宗主啊,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确实都是我烈泉的过错。”
“我们宗派愿意竭尽全力为徐天浩恢复修为,不仅如此,之前拿走的宝物我们也会原封不动地归还回来。而且,我们还会精心炼制丹药来帮助他恢复受损的寿桥。”
“这次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请凌宗主大人大量,原谅我们烈泉吧。”
听到这话,凌川依旧背对着他们,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冷笑着开口道:“哈哈哈哈~原谅?光凭这几句话就想让本宗主原谅你们?空口白话谁不会说呢,所谓的诚意又在哪里?”
见凌川不为所动,烈山赶忙伸手往自己身上的储物纳戒一拍,只见一道光芒闪过,随后他手中便多了一个黑色的木盒。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木盒,对凌川说道:“凌宗主您请看,这里面装着的可是我们烈泉宗火池里百年才开一次花的烈火莲啊!这烈火莲的花瓣乃是炼制破帝丹必不可少的材料之一。”
“除此之外,每天清晨它上面凝结的露水,更是有着能够增强肉身强度的神奇功效,可以说是举世罕见的珍稀之物了。希望这份礼物能表达出我们足够的诚意。”
然而,面对这样珍贵的礼物,凌川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冷冷地回应道:“嗯,这份诚意还算不错,但仅仅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
烈山一听,顿时有些着急了,他连忙接着说道:“此外我还有……”话未说完,却突然被凌川毫不客气地开口打断:“够了!别再说下去了。”
这时,凌川忽然出声喝止,只见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那深邃如渊的双眸紧紧地锁定在了烈山的身上,仿佛两道寒芒直刺人心扉。
烈山见状,心中不禁一凛,但仍强作镇定地回应道:“凌宗主但讲无妨,只要是我烈山有的,必定会毫无保留地双手奉于您!”
然而,当凌川口中吐出“真命精血”这四个字时,原本还算平静的场面瞬间变得骚动起来。在场的三十六位宗门门主们听闻此言后,皆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惊讶与疑惑之色。
烈山更是当场愣在了原地,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动弹不得。
因为对于一名修士而言,真命精血可是最为重要和珍贵之物。
倘若将其交给他人,那就意味着自己的生死命脉完全掌控在了对方手中。稍有不慎,一旦心生恶念,自己便会顷刻间爆体而亡,落得个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
一时间,烈山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结结巴巴地道:“这……这……”
见烈山如此犹豫不决,凌川微微皱起眉头,再次开口冷冷地问道:“到底给还是不给?”这一声质问犹如惊雷般在烈山耳边炸响,吓得他浑身一颤,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口。
眼看着烈山始终拿不定主意,凌川冷哼一声,随即转身背对着他不再多看一眼。此时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烈山身上,等待着他最终的决定。
“给!我给!”烈山咬着牙,满脸不甘地吼出这两个字。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向前迈出几步的凌川缓缓停住了身形。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轻声说道:“好,很痛快!”那语气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紧接着,烈山心一横,不再犹豫,双手结印,一道血红色光芒从他眉心处激射而出。
随着光芒逐渐收敛,一颗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真命精血浮现在空中。烈山深吸一口气,伸手轻轻一推,那颗真命精血便朝着凌川飞去。
凌川稳稳地接住真命精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徐天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只见他手臂一挥,那颗真命精血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徐天浩的识海之中。
做完这些,凌川再次看向烈山,笑着说道:“天浩,还不谢过烈山宗主!”
此时的烈山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和愤怒。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彻底算计了。
他颤抖着手指向凌川,声音嘶哑地质问道:“什么!你……你居然将老夫的真命精血交给了他!?”
面对烈山的质问,凌川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用近乎嘲讽的口吻低声呢喃道:“是,又怎样?”
听到这句话,烈山气得浑身发抖,但却不敢轻易对凌川发怒。
因为他深知,如今自己的真命精血已落入他人之手,如果轻举妄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无奈之下,烈山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低下高傲的头颅,咬牙切齿地道:“罢了,从今往后,我烈泉宗愿归顺凌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