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林轻歌坐在书桌前,白芷带回的消息仍在她脑海中反复盘旋。
“顾氏药堂……与太子党有牵连?”她喃喃自语,手指轻叩桌面,陷入沉思。
这个名字,她并非完全陌生。小时候随林家药堂学医时,听药堂掌柜提起过“顾氏”的药材品质极佳,但出价高昂,只有世家贵族愿意购买。数年前,这药堂因一场火灾而关门大吉,如今却悄然复苏,且与太子党勾连。林家最近的账目往来中,竟频频出现顾氏药堂的名字。
林轻歌隐隐觉得,这不仅仅是单纯的药材交易,而更像是太子党通过林家打入九王府的一步棋。
“林家到底想做什么?父亲的态度为何如此暧昧?”她攥紧了手中的账本,心中对林家的立场更加疑惑。
翌日清晨,林轻歌带着白芷整理出的账目,前往九王爷的书房。这一次,她决定主动出击。
“王爷,”她行了一礼,将账本放在桌上,“臣妾整理了这些日子的药材账目,发现了些许异常。”
萧靖寒抬眼看她,目光依旧冷漠,但却隐隐透出一丝兴趣:“异常?说来听听。”
林轻歌翻开账本,指向几笔大额采购记录:“这些药材表面上看是给府内备着,但采购量远超正常需求。而供货商‘顾氏药堂’,近几年突然重新崛起,据说与太子党暗中有些联系。”
“太子党?”萧靖寒微微挑眉,眼神中浮现一丝寒意。
“林家也在与顾氏药堂频繁交易,若太子通过药材供给监视甚至干涉王府,后果不堪设想。”林轻歌直视萧靖寒,语气冷静。
萧靖寒缓缓合上账本,低声道:“你是说,林家主动引入顾氏药堂,是想牵制本王?”
“臣妾不敢妄言,但这些迹象,确实令人不安。”林轻歌的语气沉稳,既不激进,也不隐瞒。
萧靖寒盯着她片刻,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你倒是比本王想象中细致得多。”
他转身对暗卫吩咐:“去查顾氏药堂所有幕后交易,尤其是与太子党往来的细节。”随后,他转头看向林轻歌,目光锐利:“你这次倒是帮了本王一个忙。”
林轻歌微微低头,语气平静:“为王爷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
不久后,内宅再次传来消息:赵雪以账目问题为由,打算将林轻歌牵扯进一场针对府内下人的大清查。
正妃赵雪的手段向来凌厉,这次的目标是清理“内贼”,但矛头却直指林轻歌管理的药房。
“林轻歌,你来得正好。”赵雪冷笑着看向走进来的林轻歌,“最近王府账目问题频发,连药房也难辞其咎。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林轻歌站在赵雪面前,神色沉静:“姐姐若怀疑药房,不妨直接调账目查看便是。”
赵雪显然没料到她如此镇定,冷哼一声:“账目已经查过了,问题就在你们药房用药的数量与实际报销不符。若不是有人贪墨,便是有人在暗中作乱。”
“姐姐既然有怀疑,何不直接查人?”林轻歌语气不疾不徐,“与其责怪账目,不如查清下人到底有没有问题。”
赵雪见状,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就当众查清吧。可别让王爷对你失了信任。”
林轻歌心中冷笑,知道赵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敲山震虎,甚至试探自己是否与外部势力有所勾结。
“姐姐放心,臣妾一定全力配合。”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隐隐的锋芒。
在查账过程中,林轻歌故意让白芷悄然查阅赵雪派人插手的部分账目,试图寻找她的破绽。不久后,白芷带回了一条重要线索——正妃的贴身侍女手中多出了一份与顾氏药堂往来的私信。
“果然是她。”林轻歌心底冷笑。
她并未急于暴露,而是借着查账的机会,故意将侍女的名字提到王府总管耳中。果然,不出两日,那侍女因言辞闪烁,引起了总管的怀疑,最终被赵雪匆匆处置。
赵雪虽然没有在明面上输掉这场争斗,但她暗中安排的线人被拔除,让她的行动变得格外受限。而林轻歌则借此巩固了自己在药房与内宅中的地位。
当夜,林轻歌回到院中时,发现萧靖寒正在等她。
“王爷?”她微微一怔,赶忙行礼。
“本王听说,今天的内宅争斗,你处理得不错。”萧靖寒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
林轻歌低头:“臣妾不过是尽力维护王府清明,不敢邀功。”
萧靖寒走到她身前,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冷静:“林轻歌,本王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林轻歌抬头,与他的目光短暂相接,随即垂下眼帘:“王爷看不透的,不过是臣妾想活下去的决心。”
“是吗?”萧靖寒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却在最后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记住,你的一切表现,本王都看在眼里。”
林轻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入九王府更深的漩涡之中,而那卷起涟漪的,不仅是太子党的阴谋,还有九王爷对她隐隐的信任与戒备。
随着赵雪的势力在内宅中被削弱,林轻歌逐渐稳固了自己的立足之地。而顾氏药堂的线索正在进一步扩展,一个更大的棋局开始显现。
林轻歌站在院中,微风拂过,她紧了紧披肩,目光深远。
“无论局势如何,我必须比他们更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