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大堂内,气氛凝重。林家主卧病在床已有月余,却并未严重到危及性命,反倒是病情时好时坏,让整个林府上下陷入一种微妙的焦躁之中。尤其是林嫣然,自父亲病倒后,她忙前忙后,尽心尽力,一副孝女模样。
可在林轻歌看来,林嫣然的焦急与忙碌却透着几分刻意。她最近一段时间暗中观察,越发感觉到,这位表面温柔善良的姐姐,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野心。
“轻歌,快!父亲又发病了!”林嫣然急匆匆闯入林轻歌的房间,声音透着焦急,神色看起来甚至有些慌乱。
林轻歌立即起身,快步跟随林嫣然前往林家主的卧房。她的目光从林嫣然背后扫过,对方步履匆忙,却掩饰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
“林嫣然似乎比父亲还要紧张?”林轻歌心中一动,但面上波澜不惊。
走进家主的卧房,房间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几位府中大夫正在低声商讨着什么。林家主半躺在床上,面色泛青,额头满是冷汗,但他的目光依旧沉稳,眉宇间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
“父亲怎么样了?”林嫣然冲到床边,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几位大夫,你们快想办法!”
几位大夫面面相觑,为首的老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颤声说道:“小姐,家主的病症复杂……看起来像是脏腑虚寒引起的气血不调,但这病来得蹊跷,我们实在难以诊治。”
林轻歌微微蹙眉,走上前为家主把脉。指尖落在脉搏之上时,她眉心的川字骤然加深。
“脉象紊乱,并非是自然病发,而是外力所致。”她一边诊脉,一边冷静分析,脑中迅速划过一个可怕的猜测。
林家主望向她,眼中透着几分探究:“轻歌,你看出了什么?”
林轻歌缓缓起身,声音平稳:“父亲的病情反复,脉象杂乱,并非寻常的气血不调,而是有人在药膳中动了手脚。”
此言一出,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轻歌,你什么意思?”林嫣然猛然转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药膳是我亲自安排的,你现在是怀疑我对父亲不利吗?”
林轻歌看向她,目光沉静,却透着锋利:“姐姐别激动,我没有说是你,只是父亲身边的事务繁杂,难保没有人趁机动了手脚。姐姐既然亲自打理这些事,就更应该查清楚。”
林嫣然抿紧了唇,目光在众人之间来回扫动,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父亲的安危我比谁都看重,这种话未免太伤人了。”
林家主听了,却没表现出丝毫偏袒。他半靠在床榻上,语气沉稳:“轻歌说得没错,府里人多眼杂,的确需要查一查。嫣然,这事就交给你来办,务必要查清楚。”
林嫣然脸色一僵,显然没料到父亲会这样说,但她立刻点头:“是,父亲放心,我一定查清楚。”
林轻歌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林嫣然这一副“尽心尽力”的样子,若不是她早已察觉端倪,恐怕也会被对方的表演蒙蔽过去。
回到自己的院中,林嫣然脸上的伪装终于消散,露出几分焦虑与阴沉。她关上房门,低声呵斥:“把人给我叫来!”
很快,一个身穿仆役服饰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林嫣然冷冷问道:“父亲的药里是不是下重了?我不是让你按剂量下得轻些吗?怎么会让父亲再次发病!”
那男子脸色一白,连忙低头:“小姐,我照您说的做了,但……但也许是家主最近身体太虚,才会反应这么大……”
林嫣然气得一拍桌子:“蠢货!你知不知道现在府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尤其是那个林轻歌,她早晚会查到什么!”
“小姐息怒。”男子抹了把冷汗,急忙说道,“家主的身体并无大碍,这药不过是让他体力衰退一些,好方便您……”
“住嘴!”林嫣然厉声打断,眼神犀利,“这些话要是让外人听见,你觉得我还能留在林府?父亲可是我荣华富贵的根基,绝不能有事。”
那男子不敢再言,战战兢兢地退下。
林嫣然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她并非真的想害父亲,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林府的地位,故意让父亲长期服用含有轻微毒性的药物,使他身体虚弱,从而更加依赖她。
“只要父亲需要我,这林府便是我的天下。”她心中暗道,眼中掠过一抹狠意,“至于林轻歌……她不过是个庶女,别想在我面前翻起什么风浪。”
另一边,林轻歌站在房间窗边,望着远处的庭院,思绪翻涌。她已经让人秘密收集林府药膳的残余样本,送到九王府的暗卫手中检测。
她知道,林家主的病绝非偶然,而林嫣然必定脱不开干系。
“姐姐,”林轻歌低声喃喃,“你这场精心布局,不过是饮鸩止渴。若你真以为可以永远隐藏下去,那你就太低估我了。”
她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心中已有了计较。林家主是林府的根基,而林嫣然想通过控制父亲来掌握林府,背后的野心显而易见。林轻歌不会坐视不理,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局势,找到更多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