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艾菲斯眼神闪躲,衫斯的双手垂了下来,眼眸也黯淡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信了呢...呵...”
“到了最后你还想着欺骗你的朋友...”
艾菲斯见情况不妙,一把推开衫斯,冲向了大门。
她还在逃避。
衫斯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他什么也没说,手往前一挥,几排骨头就堵在了大门之前拦住了艾菲斯的去路。
“不...不...!”
艾菲斯连忙止住了身形,想要另寻途径,但是衫斯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了。
她无路可逃了。
“不过,我们总得给朋友一些信任不是吗?”
艾菲斯回头撞上了挂着半脸血痕的衫斯,她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面上。
“既然你刚刚说了任由我处置...”
“还有用余生去赎罪的话...”
“那我就当你这两句话是真心的咯?”
衫斯手中出现两根骨刺,他要给艾菲斯也做一个开颅手术。
“不...你不要...你不能...!”
艾菲斯的腿脚早已无力,她只能用两只手艰难的撑起往后退了起来,就像一只蜥蜴一样。
哦,好吧,她本来就是一只蜥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菲斯!”
楼上传来了艾菲斯的惨叫,安黛因听到后急忙跑出房间,想要去解救艾菲斯。
但她还没走几步,只是看到房间外触目惊心的一幕就已经抽干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
整座核心全都被骨头贯穿,关键部件七零八落,有些甚至掉入了热域的岩浆当中无法取回。
安黛因跪倒在地,她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一幕,血泪从她仅剩的右眼当中喷涌而出,染红了缠绕在她额头上的白色绷带。
“不...不...”
她所做的一切全都被毁掉了,好不容易重燃的希望在此刻再次熄灭化为了绝望。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回过神来站起了身,如同行尸走肉前往了艾菲斯所在的那个房间。
她至少要和艾菲斯死在一起。
“蜥蜴先生有话要说,他的孩子有皇室血统!”
安黛因走在旋转楼梯之上,突然听到了艾菲斯发出的声音。
“艾菲斯?她没被衫斯杀死!?”
安黛因先是一愣,但很快她就欣喜若狂的奔向了艾菲斯所在的那个房间。
艾菲斯还没死,有她在的话,一定能够修复核心的!
起码安黛因是这么想的。
但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推开大门,却发现艾菲斯的状态很不对劲。
艾菲斯半个身子瘫倒在桌子边上,痴笑的喃喃自语,口中蹦出的净是些安黛因听不懂的话语。
“艾菲斯,你还好吗...?”
安黛因有些惊愕,艾菲斯现在所表现的和平时所展示的完全不一样,她整个人好像都傻掉了。
“算了...最起码我们现在安全了,暂时的...”
安黛因累了,她现在不想再思考任何事情了,她担起了艾菲斯,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坨黄色黏糊糊的不明物体从安黛因的肩膀处滑落了下来,洒在了她的身上。
安黛因累的将眼睛眯了起来,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她拿出一只手沾了点不明物体凑到了眼旁观察,在看清不明物体后她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开来。
安黛因吓的松开了艾菲斯,她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更多的不明物体流了出来。
那是艾菲斯的脑组织,她的智慧流了一地。
安黛因捂住了嘴,强烈的不适与恶心冲击着她那早已失去的理智,把她打的神志不清。
“呕......!”
安黛因捂住胃部,呕吐了起来。
但她已经吐不出任何食物残渣来了,只有绿色的胆汁顺着口腔流出。
“啊啊啊啊啊......!”
吐完之后,她双拳捶地,朝天怒吼了起来。
她决定了,她要像衫斯一样折磨他的兄弟。
......
另一边,没能找回手机的衫斯只好自己独自走回了雪镇。
既然安黛因想要得到人类灵魂来打破结界的话,那他就偏不让她如意。
他对雪镇的怪物们撒谎了,以此来阻拦人类前进的步伐。
在跟帕派瑞斯开完家庭会议后,他甚至没有清理自己身上的那些脏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倒便睡。
彭斯叹了口气,快速的浏览起了剩下的内容来。
记忆飞快的播放着,彭斯还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故事。
安黛因拿着衫斯的手机将帕派瑞斯给叫了过去,她没有选择杀死帕派瑞斯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来残害他...
毕竟杀了帕派瑞斯的话,衫斯一定会和她拼命的。
帕派瑞斯制作的雪镇特产是安黛因教学给他制作出来的,虽然没有人类经过瀑布,但是在王座那边可是有六具人类的尸体保存在那。
衫斯一觉醒来在见到帕派瑞斯不仅捧着还吃过了几口的“雪镇特产”后差点再次失去理智,刚刚通过休息恢复的大脑再次受损,几乎遗忘了这件事,但下意识在听到相关的事物时还是会想起。
自那以后帕派瑞斯就被禁止前往安黛因那边了,同时衫斯也要求帕派瑞斯看到他要吃“雪镇特产”的时候就得敲他的头。
那么,发生的这一切都是谁的错呢...?
好吧,大家都犯错了。
比起指责他人,不如先想好怎么改变现状吧。
......
“彭斯,你怎么又在发呆?”
衫斯见彭斯又站在原地不动,尝试性的叫唤了几句彭斯的名字。
“啊...没事。”
彭斯将注意力收回,转身就要离开。
但他的脚刚踏出几步,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
衫斯见彭斯停下,不免好奇的开口询问了起来。
“...抱歉,衫斯。”
彭斯沉默了一会,把头转过去对着衫斯说了一句。
“...额,你怎么了?你从离开雪镇之后就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了彭斯。”
彭斯没有多做解释,握住门把手正准备离开,衫斯从身后过来搭住了他的肩膀。
“如果你有些心事的话,不妨和我说说?我倒是挺愿意听听你的“骨”(故)事的。”
衫斯尽可能的用一种从托丽尔那学来的温柔语气说着,还不忘在这个时候讲个双关笑话。
“是吗...?”
彭斯嘀咕着,开始缓缓地回起了头来。
不知为何,衫斯突然觉得彭斯现在的状态有些吓人。
“其实...其实我把你的番茄酱全都偷喝掉了衫斯。”
彭斯摆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