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平野谦志得知此事,立即请军中僧医去看看情况。
僧医们的眉头紧紧皱着,越发不安。
直到他们发现其中的一些士兵,情况开始恶化,皮肤变黑时……
一个想法,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们,使得他们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种状况,怎么和自己想在雍朝瀚京做的事情一样?
莫非是疫病?!
只是这疫病的发作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莫非是有人参照御风团带去瀚京的疫毒粉,做了改良。
使得疫病发作更快,传染更强?!
坏了,伪装成什么胆小鬼,根本就不是雍朝人的阴谋。
拖着大军等在这儿,才是他们的阴谋!
随着疫病传播开来,军中上下都开始慌了神。
僧医们先从水源入手。
检测大军驻扎营地外的河流,周围村镇中的水井。
甚至,是山谷上那一片巨大的山心湖……
但凡是能取水的地方,全都洒了强效疫毒粉。
这个结果,令他们相当崩溃。
大军驻扎在一起,根本无从遏制瘟疫的传播。
至于解药?人家用的是改良版的。
东瀛原本的疫毒粉解药,根本不顶用了。
平野谦志意识到情况紧急,也不免慌乱起来。
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为三军主将,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于是强作镇定,开始绞尽脑汁思考对策。
不过顾羽这一次,可是下足了猛料!
原本就李秋一人,哪能调制出这么多的强效疫毒粉来?!
当时李秋十万火急回了一趟湛谷李家。
请求老爹带着族人,一起来调制疫毒粉。
李父听了,当即就指着李秋的鼻子破口大骂。
“研毒?!我李家医术,向来是悬壶济世,扶危救困。”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竟然误入歧途!尤其还是弄疫毒粉?!”
“需知疫病一旦传开,那便是大范围的灾难,简直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父差点就请家法,将李秋扫地出门了。
结果一听说,这些疫毒粉是用来对付倭寇的。
李父的态度,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你说的是,对付那帮常年在我朝沿岸烧杀抢掠的畜生?!”
“呃…咳咳,都说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
“不识毒者,又岂能医尽天下人?!”
李父当即召集李氏族人,火力全开调制起来。
“放心,咱们李家的手艺,向来是有口皆碑。”
“倭寇感染了这些,保证一点差评都发不出来!”
当顾羽在天南郡,清洗那些化整为零的浪人武士时。
李秋星夜兼程,终于来得及将疫毒粉送了过来。
这种东西,当然是要下到水源处了,毕竟谁也离开不了吃喝。
大军开拔,粮草辎重可以先带,也可以到了地方征集。
但是唯独这水,消耗过快,需要时常补充。
所以行军时的路线,常常也要考虑到水源因素。
在四大宗师袭营之后,顾羽便知道东瀛大军要来了。
便命摆渡人,在各处水源都下了猛料。
讲究的就是雨露均沾,你们东瀛人都有份。
东瀛大军的营帐中,到处都是一片焦头烂额。
更令人头疼的是,一些僧医也开始呕吐起来。
僧医们明白,自己先前给那些士兵看病时,当时未作防备。
他们腹部郁积的疫气,呼了出来便传给了自己。
“岂有此理,雍朝人果然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
“究竟是谁?竟然如此丧尽天良,想着不战而胜,有辱荣誉!”
东瀛大军的情况每况愈下,平野谦志也忍不住愤怒大骂起来。
他一边派人求援,一边尽量维持着大军的秩序。
魏昭感受着远处东瀛大军的一片乱象,也不由感叹道。
“瘟疫之疾,竟然会如此可怕么?!”
“若是御风团的人,在瀚京成了事,那后果根本不敢相信。”
“多亏顾大人明察秋毫,力挽狂澜。”
“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做法,真解气,魏某佩服!”
顾羽淡淡道。
“灾祸的起因,确实是疫毒粉。”
“但是最终能摧毁那支大军的,一定是人心和私心。”
东瀛大军营帐中。
平野谦志听从僧医的建议,将大营划分了好几个区域。
健康者、初染者、轻症者和重症者,分别隔开,居住到不同的区域。
这种划分并不准确。
因为僧医们也无法精准判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健康者。
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啊。
军中一片哗然,骂声四起。
“你放屁!别血口喷人,为什么把我划到这片?!”
“再说一遍,老子没有感染瘟疫。”
“凭什么和这些溃烂的家伙关在一起?你想害死我?!”
“那个家伙,之前一直在偷偷呕吐,为什么不关进来?!”
“你…你你自己进去了,还想诬陷我?!”
猜疑、恐惧和绝望,在军中迅速蔓延起来。
平野谦志派出去求援的人,到了甲梨城前。
结果里面的人根本不开门。
直接来了一个射杀,然后远远放火焚烧。
你们军中爆发了瘟疫,你跑到甲梨城来传消息?
万一你也染疫在身了么?!
放你进来,那我甲梨城的人怎么办?!
甲犁城当即紧闭城门,严防死守。
并派人速去平廉京,将消息传到了天皇御所。
天皇一听,犹如五雷轰顶。
二十八万精锐,被瘟疫搅得一团大乱?!
瘟疫还没致死多少人,但是大军的军心已经涣散。
昔日的战友彼此猜疑,互相冲突攻伐?!
使在瀚京的恶毒招数,居然应验到了自己的身上?!
京都的官员们亦是一脸震惊。
他们各自出谋划策,难以一统,吵成一团。
最终在天皇的干涉下,众官员终于同意下来。
先在甲梨城筑起防御,防止瘟疫继续往东瀛内里扩散。
其次,派出御所大夫前去查明情况。
这些御所大夫,皆是高品武者。
能用真气包裹全身,阻止疫气侵袭。
只要能在真气用竭之前退出,便安然无恙。
等御所大夫进了营帐时,发现庞大的军队,已经不存在多少正常人了。
大多数人都是浑身溃烂,到处暴躁撕咬,犹如行尸走肉。
还有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就像一条糜烂的蛆在爬动。
他们一进去,黑压压的人群就蜂拥了过来。
吓得御所大夫们飞身而起,火速逃开。
他们在甲梨城下,禀报了大军中的详情后。
城楼上的人,听得悚然动容。
然后手一挥,先用一股威压,压迫得御所大夫动弹不得。
随即一轮箭雨泼了下来,将十来名御所的大夫射成了刺猬。
“为保万无一失,只能请你们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