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戳了痛处，揭开伤疤的萧卓当即变了脸色，面目狰狞，眼神似利刃，要将姜姒千刀万剐。
流放路上，哪里有什么清白可言。
美娇娘们狱卒喜欢，长得细皮嫩肉的美男子亦有人喜欢。
萧卓清风朗月，在一众皇子中向来容颜出挑。
何况他是斗败被流放，其他皇子怎么可能让他好过。
萧卓阴沉着脸，用手撑地，不顾手上的腿，一把翻身，往姜姒身上扑去。
这个洞穴本就不宽敞，姜姒根本无处躲藏，就这样被萧卓按压在身下。
萧卓双手把姜姒乱抓到双手摁住，眼神凶狠，一把咬住姜姒的嘴唇。
刺痛侵袭全身，血腥味席卷整个鼻腔，萧卓才松开。
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液，警告道：“若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定要将你活活咬死。”
说完动手将姜姒身上的不合身的男人的棉服脱下往自己身上套。
姜姒被冷得瑟瑟发抖。
趴在地上无声地哭泣。
痛骂命运的不公。
在家时受到他的强奸侮辱，因他而家破人亡，被流放苦寒之地，好不容易天公作美，一场雪崩让她有了逃生机会，却在逃生路上又碰上了他。
命运总是这么爱跟她开玩笑。
哭了一会儿，姜姒拉紧身上的衣服，站起身。
她没有再自不量力地去攻击萧卓。
而是积极寻找出口。
她掉下的地方是一处井式洞穴，高度大概在两米左右，不算太高。
姜姒一米六五的身高，跳起来堪堪摸到洞口。
可惜洞口全是积雪，根本没有能抓到东西。
她四处寻找能够垫脚的东西。
挖土挖积雪，好一阵忙碌才垫起一点高度。
这一点高度对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思索良久，姜姒把主意打到萧卓身上。
萧卓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姜姒忙活。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萧卓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姜姒一个人是出不去的，但若是萧卓肯帮忙，她就一定能出去。
但刚刚已经把萧卓得罪得死死的，此时开口，萧卓不一定会帮，况且萧卓不傻，若是她出去了，按照她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拉萧卓一把。
“别看我，我是不会帮你的。”
萧卓真的一眼就看穿姜姒的想法。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死在这，都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至少不孤单。”
姜姒看着萧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来气。
她蹲在角落，双臂紧抱自己，企图抵御寒冷。
然而并没什么用。
她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下降。
若是不赶紧出去，找个御寒的衣物，她敢肯定，她会被冷死。
“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
姜姒是不甘心，她想活着，想要活得久一点，想要肆意地活着，就这样死在这里她不甘心。
萧卓当然不甘心。
他的好父皇和太子打得一手好牌，演得一场好戏，他怎么甘心就这样屈辱地死在这里。
姜姒见他眼中迸发出极大的恨意，就知道这人也和她一样，不舍得死。
“咱们合作吧！你托举我出去，我上去后找东西拉你上去。”
“你该不会觉得我很傻？就你，出去后不是拍拍屁股走人，还会管我，你若是不自己走你就不叫姜姒。”
眼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姜姒扭头过一边，没有再说话。
浑身冷得发颤，牙齿在打架。
她想估计老天真的是想要亡了她。
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挖坑。
她看着萧卓穿着厚衣服坐在另一边闭目养神，强大的求生欲望让姜姒不得不开口，用恳求的语气道：“我好冷，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披风很大，两人挤在一处完全能盖住。
萧卓睁眼，似乎对姜姒提出的恳求并不意外。
“不，你会杀我。”
姜姒摇摇头，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不会，我不会动手的，我发誓。”
实在是太冷了，姜姒举起的手都在打哆嗦，脸色已经开始有些发紫。
萧卓想了一下，还是张开手臂。
“来吧！”
姜姒顾不得恩怨情仇，一把扎进萧卓的怀抱。
两人在洞穴里紧紧相拥，共同抵御严寒。
好一会儿，姜姒的身体才开始回暖。
“你说我们会死在这儿吗？”
“不会。”
萧卓回答的语气很肯定。
肯定到姜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抬头，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新冒出的胡茬上挂着点点冰珠。
姜姒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但也不信他。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飘雪已经将洞口覆盖出一层冰絮，洞穴内光线暗淡，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饿死和冷死都得死。
“你想冷死还是饿死，哪个更痛苦一些？”
待在洞中实在是无聊，姜姒没话找话聊。
萧卓收紧圈在姜姒腰上的手臂，让两人贴得更近，姜姒甚至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平缓而有力。
良久，久到姜姒以为他不会回答。
“不知道，但我不会死。”
姜姒听到他的回答嗤笑一声。
这个落难的五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死到临头还嘴硬。
“说说吧！需要什么条件能助我一臂之力让帮我上去，我不想在这里等死。”
姜姒已经足够冷静，在生死面前仇恨什么的都是浮云，她要抓住一切能生存的机会，哪怕现在跪下来求这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人。
萧卓一如既往地欠揍，声音轻浮道：“你求我呀！”
姜姒从他怀里出来，啪嗒一声，当即跪下，给萧卓来一次规规矩矩的跪拜叩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的声响彰显出满满的诚意。
“请求殿下帮帮忙。”
萧卓看着眼前身姿纤细单薄的女子，在寒风中被冻红的脸颊，小小的身姿却迸发出强烈的求生之力。
若是别的女子，恐怕在流放路上早早就找机会自尽而亡，而不会像眼前女子一样，无论身处什么样的险境都不会轻言放弃，为了活命能屈能伸，这是很多世家大族家的小姐所不能及的。
他想，她和自己真像。
萧卓没说话，双手撑地，缓慢移动自己手上的腿，盘坐在洞口下。
“来吧！”
他伸出孔武有力的双手，示意她踩着他的手，他托举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