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卓回头看他，皱着眉，给出的眼神如看傻子一般。
没好气道：“你该不会本王还真要与那姜姝赏菊吧！就姜姒那个性子，本王多靠近姜姝一点，她能挠死本王。最近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丝毫不将本王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想起这个，萧卓就有些怄气。
李晋中不敢说话了，默默跟在萧卓身后，心里感叹，什么时候能提拔个大太监上来呀！
他一个侍卫头子还得干这些杂活，命苦啊！
姜姒跟着姜姝来到西山，四处瞧着，不见人影。
“萧卓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姜姝无奈笑笑。
“他本意就不是在约我们。”
“那你为什么来？”
“因为你说也想看菊花呀！咱们姐妹相聚这些天，都没好好一起出来逛一逛，正巧有机会，出来赏菊花也是不错。”
“也是也是。”
姜姒点点头，接着脸上又带着点遗憾。
“好可惜，要是知道萧卓不来，就带上桃夭一起了，他肯定也喜欢，这漫山遍野的野菊花，真是好看，你说这个是人种的，还是自己长的，放眼望去一大片都是，黄白相间。很漂亮，而且菊花也不像其他花，花香浓郁刺鼻，这样子的，就很好，一会儿还可以摘点来泡茶喝。”
姜姝轻笑，仿佛回到了从前，姜姒也总是这样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自从回到盛京，姜姝能明显感觉到，姜姒不似从前那般天真逗趣，话少了很多，更多的是对周遭人和事物的审视。
姜姝很欣慰，她的小妹妹成长了，同时也很难过，是以这种方式成长。
姜姒自从搬进府中，先是将府中所有的丫鬟小厮婆子的身世生平都查了一遍，她自己宁可有活自己干也不叫府上的丫鬟近身伺候，直到阿秋等人来到盛京。
若是从前，姜姒哪里会这样。
她是个懒货，每天吃喝玩乐，帕子掉地上都不见得她会弯腰去捡。
“这西山野菊花可是有故事的，据说有个小姐路过这座山，见山上风景秀丽，便在此歇脚，顺便赏一赏山上风光，那时山上的野菊花很美，然后有个书生正是科考落第，躲在这山上以解烦闷，不小心窥见这位小姐的娇美之色，便深深爱上这位小姐，而后画了一幅画，叫野菊之美。再后来，书生及第后，拿着画像四处打听这位小姐，可惜，来晚了，这位小姐已经嫁人了。这书生痛苦不堪，后悔不已，来到这西山，在这山上撒下菊花的种子，就形成了这漫山花海。”
姜姒听后，直摇头评价道：“这书生真不厚道，人家都成亲了他还拿着画像到处找人，这不明摆着给那小姐找麻烦吗？坏人家名声，这世道对女子多严苛呀！他就这样到处找，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小姐跟他有一腿呢！人家日子过的好好的，搞不好是要搞家庭矛盾的。”
姜姝定定地看着姜姒，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世道对女子严苛，女子注重名声，不是谁都能和你一样洒脱，所以，你就应该可以想到，你之前提出来的什么男模，你觉得还有市场吗？”
姜姝虽然不会阻止姜姒做这些，但是有些东西，得让姜姒明白，免得到时候亏了钱，她就要哭鼻子了。
姜姒不赞同地摇摇头，问道：“你知道这盛京的第一公子是谁吗？就是世家贵女最想嫁的对象，当然皇室的人除外。”
姜姝想了一下，回答道：“自然是吏部侍郎家的三公子董思成，年十八，生得唇红齿白，身姿挺拔，一双丹凤眼最是勾人，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世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对，就是他，前两天我在外头闲逛的时候，还听说了，他用过的废纸都有人买下来收藏。这就是明星效应。日后，我培养的人，他们会以魅力征服这些小姐，小姐们虽然家教严苛，但是又不是不出门，就像花魁游街那样，在街头搭建舞台，那些有钱的小姐们总能看到，到时候，就卖画像，卖香水，卖衣服卖各种东西，把产业拉起来，钱不就滚滚来了。”
姜姒一边说一边讲，钱还没挣到，她已经能想到发财时的场景了，整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该不是通过话本流传下来的吧？”
姜姒的脑回路直接被拉回来，朝姜姝问道。
姜姝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话本叫野菊花之恋，据说这个话本是那书生写的，还挺火的。”
姜姒突然面上一喜，两手一拍：“哇，这人是个人才啊！绝对是个营销人才。”
姜姒原本让顾时安住在府上就是看中他的宣传能力，想要让他帮忙干点活，不过如今若是能找到这个作者，她的营销经理不就找到了。
“姐，你那里有没有这本话本，我要瞧一瞧，顺便找一下这个作者。”
“找这人做什么？”
姜姝不解。
姜姒解释道：“这书的故事听着感觉不咋地，但是这个人宣传手段了得，这么一段故事，再加上这一大片野菊花，每开一次，他的话本就得大卖一次，真是太聪明了。“
“这好多年前的话本，以前有买过，不够后来抄家都给弄没了，如今市面上应该还有，回去找找。”
“你之前就有这么些话本看，我的话本为什么就是一些山河地理志还有聊斋鬼怪，从来没见过这类话本，我之前还纳闷，还以为是人们都含蓄，那些书生都清高不肯写这些情情爱爱的俗事。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姜姒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姜姝。
“可不关我的事，是你哥哥做的，每次差人去买话本，他都是先检查过才给送进你我的院子的。”
姜姝立马把责任推出去，毫不犹豫把姜灼华给卖了。
“那你为什么能看？”
“因为我经常出门社交，去跟其他小姐玩，她们带我看的。”
“那你为什么有好东西不告诉我？”
姜姒想想就怄得慌。
“因为那时候你还小，不合适看。”
姜姝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有点心虚，毕竟她自己开始看的时候也不算大，那时候姜姒黏糊得很，她要偷偷摸摸看，跟做贼似的，还得防着姜灼华，所以那会儿她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爬起来偷偷点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