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萌萌本来正睡得迷迷糊糊,做着美梦呢,被萧逸这一嗓子吓得“噌”地一下从床上直挺挺坐了起来。她的脸都吓白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哎呀妈呀,不会又是什么坏家伙吧?这可咋办好哟?”
莫风紧紧握住手中的剑,那手劲大得呀,指关节都发白了,还微微颤抖着。他轻手轻脚地挪到门边,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叶澜的脸色也变得跟块黑锅底似的,特别严肃,小声说道:“都别慌慌张张的,先稳着点,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哒哒哒”,那声音在这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就跟敲在人心尖尖上一样。萧逸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大家千万别出声。
所有人都憋住了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身子绷得紧紧的,就跟拉满的弓弦似的。过了好一会儿,那脚步声才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似的,慢慢地远去,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萧逸这才慢慢地、轻轻地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左瞅瞅右瞧瞧,仔仔细细地往外打量了一番。走廊里空荡荡的,别说人影儿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也许只是个路过的。”任萌萌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着,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还是不能麻痹大意,小心驶得万年船。”萧逸皱着眉头,一脸的警惕,那两道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这一夜,大家谁都没敢合眼,就这么提心吊胆地熬到了第二天清晨。温暖的阳光一缕缕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照在人的脸上。
任萌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里还打着哈欠,“哎呀,可算是天亮了,这一晚上把我给熬得哟,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他们收拾收拾下了楼,准备去大厅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刚走到大厅,就听到旁边有几个人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听说这镇上最近可不太平啦,老是有东西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大叔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脸上的皱纹都更深了。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还有人半夜起来解手,看到个奇怪的影子在房顶上‘嗖’地一下就飞过去了,吓得他尿都憋回去了,半宿都没睡着觉。”另一个瘦高个儿的男人接过话茬儿,手还不停地比划着,表情特别夸张。
任萌萌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邪门儿吧?难不成有妖怪?还是什么飞贼?”
萧逸看了她一眼,说道:“别胡思乱想,先吃东西,填饱肚子才有精力想别的。”
他们找了个桌子坐下,伙计很快就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包子和香喷喷的粥。正吃着呢,突然一个小孩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扯着嗓子大喊:“不好啦,不好啦,王大爷家的鸡全被偷啦!”
这一嗓子,把大厅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有人手里的筷子都“啪嗒”掉地上了。众人皆是一惊,萧逸和莫风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了这事儿绝不简单。
萧逸放下手里的包子,抹了抹嘴,说道:“这事儿透着古怪,咱们在这镇上多留几日,好好查一查,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莫风点了点头,“行,听你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在这儿捣乱。”
任萌萌也来了精神,“我也要帮忙查,说不定能抓住那个偷鸡贼。”
叶澜笑着说:“行,那咱们就一起把这事儿弄个明白。”
于是,他们开始在小镇上四处打听,寻找线索。 他们先去了王大爷家,王大爷正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头发都快愁白了,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王大爷,您给我们讲讲这鸡是咋丢的?”萧逸客客气气地问道。
王大爷抬起头,一脸的无奈,眼睛里满是血丝,“我昨儿个晚上睡下得早,啥动静也没听见,早上起来一看,鸡圈里一只鸡都没了,连个鸡毛都没剩下。这可咋办哟,我就指望着这些鸡换点钱过日子呢。”
他们又去问了附近的邻居,有的人说半夜听到了鸡叫声,但是以为是黄鼠狼,就没在意。还有人说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王大爷家附近晃悠,但是天黑没看清脸。
任萌萌嘟囔着:“这偷鸡贼也太狡猾了,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真是气死我了!”
萧逸安慰她:“别着急,咱们再仔细找找,说不定能发现啥蛛丝马迹。”
他们找了一整天,从街头走到巷尾,腿都快走断了,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晚上回到客栈,任萌萌累得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哎呀,这一天白跑了,啥也没发现,真是倒霉透顶了。”
萧逸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陷入了沉思,“别急,明天咱们换个方向查,我就不信找不出个名堂来。”
在小镇上又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些日子,萧逸他们几个人为了这让人挠头的偷鸡案,那真是把脑瓜子都快想破了,可还是像掉进了一团怎么扯都扯不断、理还乱的麻线堆里,半点头绪都找不着。
这天,阳光有气无力地洒在小镇的街道上,任萌萌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街上晃悠着。她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心里头不停地琢磨着偷鸡贼的事儿。走着走着,她不知不觉就晃到了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子口。就在这时,一阵低低的说话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我跟你讲啊,我那天晚上真的看见了,有个人背着个大麻袋,那模样鬼鬼祟祟的,动作快得跟一阵风似的。”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小脸蛋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真的假的?你可别瞎忽悠我,我咋不太信呢?说不定是你睡迷糊看错了。”另一个瘦瘦的小男孩歪着脑袋,一脸怀疑地盯着胖男孩。
任萌萌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声,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来了精神。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凑过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轻声细语地问道:“小朋友,你们在说啥呢?能跟姐姐仔细讲讲不?”
那两个小孩正说得热火朝天,冷不丁被任萌萌这一插话,吓得浑身一哆嗦。他们抬起头,看到任萌萌这个陌生的面孔,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紧接着,俩人啥也不说,扭头就跑,那速度快得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任萌萌在后面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喊:“别跑呀,小朋友,姐姐不是坏人,姐姐就是想问问情况。”可那俩小孩跑得更快了,两条小短腿倒腾得跟风火轮似的,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任萌萌没辙,只好耷拉着脑袋,满心郁闷地回去,把这事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告诉了萧逸他们。
“这说不定真是个关键的线索呢。”萧逸听了,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手不停地摸着下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莫风在旁边急得直跺脚,“砰”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嚷道:“那咱们还磨蹭啥呀,赶紧去附近再仔细打听打听,看看还有没有人见过这鬼鬼祟祟的家伙。”
于是,几个人脑袋凑到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儿,决定分头行动,这样能把打听的范围扩大一些,找到有用线索的可能性也能大一点。
叶澜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一家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酒馆。他在角落里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酒,装模作样地喝着,其实耳朵一直竖着,留神听着周围人的闲聊。这时候,旁边一个醉得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的大汉,脸红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说话舌头都打卷了,含含糊糊、颠三倒四地嘟囔着:“我跟你们讲,我那天晚上喝得那叫一个多,晕头转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迷迷糊糊中,我就看到有个人影,晃晃悠悠、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外的破庙方向去了。”
叶澜一听,眼睛一下子亮得跟放光的灯泡似的。他赶忙又给这醉汉买了一壶酒,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问道:“大哥,那您再仔细想想,还看到啥别的没有?那个人长啥样啊?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可这醉汉喝得实在是太多了,脑袋“咚”的一声就耷拉在桌子上,接着就响起了如雷的呼噜声,任叶澜怎么推怎么叫,都跟死猪一样,睡得死死的,根本叫不醒。
萧逸这边呢,也是磨破了嘴皮子,好说歹说,总算有了那么一点儿收获。他在街边看到一个卖菜的大娘,就满脸笑容地凑过去打听。刚开始大娘根本不想搭理他,觉得他是个找麻烦的。萧逸又是说好话,又是帮大娘收拾菜摊子,软磨硬泡了半天,大娘这才拍着大腿,恍然大悟似的想起来,有天晚上她好像听到鸡叫声是从镇西边传来的。
大家忙活了整整一天,从太阳升起一直忙到太阳落山,累得两条腿都跟面条似的,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到了傍晚,太阳就像个泄了气的红气球,慢慢悠悠地往山后面落下去,天边泛起一片红彤彤、金灿灿的晚霞。几个人陆陆续续、有气无力地聚到了客栈里,把各自打听到的线索一条一条、仔仔细细地汇总起来。
“我寻思着镇外的那个破庙很有嫌疑,说不定那就是偷鸡贼的藏身窝点。”萧逸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得像要去打仗一样,说道。
莫风用力地点了点头,“有道理,我也觉得那破庙嫌疑最大。那咱们今晚就去那破庙探个究竟,看看能不能把这偷鸡贼给揪出来。”
夜幕很快就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了下来。天上连一颗星星的影子都看不见,黑得就像掉进了墨水瓶里,伸手不见五指。萧逸、任萌萌、莫风和叶澜几个人轻手轻脚、提心吊胆地朝着破庙摸去。
这破庙看上去阴森恐怖,周围的杂草长得比人都高,风一吹,“沙沙沙”作响,好像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里面挥舞。破庙那扇大门破破烂烂的,上面的红漆几乎掉光了,一推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又尖又细,在这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听得人后脊梁骨直冒凉气。
几个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走进破庙,里面黑得像个无底洞,啥都看不见。一股又潮又闷、带着股腐臭味道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像是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都没人来过了。任萌萌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这声音在空荡荡的破庙里回响着,显得格外响亮。
“嘘!”萧逸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紧张地示意大家安静,“别出声,小心把贼给吓跑了。”
突然,大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角落里蠕动。
“谁?”莫风反应最快,“唰”的一下就拔出剑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紧紧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手心里全是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莫风拔剑之后,整个破庙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成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几个人的神经立马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萧逸一脸警惕,眼睛瞪得大大的,向其他人轻轻摆手示意,让大家小心谨慎地靠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任萌萌紧紧跟在萧逸身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噗通噗通跳得厉害,手心里全是汗,湿乎乎的都能攥出水来。
借着那朦朦胧胧、微弱得跟萤火虫屁股亮光似的月光,他们好不容易才瞧见角落里有一团黑影在不停地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