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驼鹿#7
第二天，除了远一点的部落，附近的部落都赶了过来，皮毛上沾着清晨的雪花，大喘着气，来之后就跟着孔苏到关渡鸟的地方。
彩狐部落祭司站出来：“孔苏首领，上次我挠了羊浅和羊启，他们的血留在我们的爪子上，我记住了神草的味道，你再让我挠几下，我就能知道他有没有用过神草。”
原本准备炸一下渡鸟的孔苏离开渡鸟，抬手做邀请状：“来！”
在渡鸟惊恐的视线中，彩狐部落祭司露出爪子，挠上渡鸟胳膊，渡鸟痛呼一声，捂住受伤的胳膊，眼神凶狠：“你们干什么？兽神不允许他的子民互相残杀，你们这样是要受到兽神惩罚的。”
知道兽神来源的众人：“哦！”
乔栩然坐在树上看戏，第一次听到渡鸟说话，好奇的问蛇铮：“渡鸟为什么能用兽形说话？”除了渡鸟，他还没看到过别的兽人会用兽形说话。
“他们种族的天赋。”蛇铮道：“他们会在偷东西被发现时用腹部发声，让兽人以为东西是另一个兽人偷的，他们用这个天赋导致两个部落开战，还是其他部落发现渡鸟的天赋，才让两个部落停战。”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流浪兽人都跟着渡鸟兽人一起，他们偷东西，然后弄出点动静让渡鸟被发现，被偷了东西的兽人围过来，气势汹汹的打渡鸟一顿。
一直到一个渡鸟抓到流浪兽人，打了一顿带到白虎部落哭，这件事情才解决，以后渡鸟要是被人诬赖了，一定要带着打他的兽人找到偷东西的流浪兽人才行。
彩狐祭司对着渡鸟血闻了又闻，对众人点头道：“有。”
孔苏翻个白眼，反身坐回椅子上：“说说吧，怎么回事？神草是谁给你的，你和羊启羊浅是什么关系。”
渡鸟心虚的看向旁边，对上了虎禾虎苗的视线，要不是身后的人拉着，她俩现在绝对能对着渡鸟虎啸。
渡鸟当听不到，不想面对众人，干脆闭上眼睛，不管周围环境的变化。
“不想回答？我们换个问题，你叫什么？生活在哪边？”竹袖坐在椅子上换个姿势：“或者，你给平宁部落抓过几个幼崽，分别都是些什么种族。”
渡鸟干脆缩着脖子，坐在地上不动了。
乔栩然撑着下巴听他们审问，渡鸟嘴真严，不管怎么盘问都不说。
问了一天，只问到渡鸟的名字，叫做渡牙。
渡牙在孔骁部落吃的少喝的少，还关在山洞中，嗓音沙哑，嘴唇开裂，睁着无机质的灰眼睛：“我没有名字，你们要是想叫，可以叫我渡牙，牙齿的牙。”
“嗯？”乔栩然看向蛇铮，渡牙为什么这么说。
蛇铮蹭到乔栩然身边小声道：“渡鸟生蛋之后，会把蛋放到草丛里，让他们自生自灭，活下来的渡鸟没有父母给他们起名字，有的渡鸟给自己起，有的渡鸟直接用他们种族的名字当自己的名字。”而且他们外表看起来长的都差不多，大陆兽人很难分清楚谁是谁，统一用一个名字，也好把自己做的事情嫁祸给同族。
久而久之，渡鸟很少有给自己起名字的。
“渡牙，你为什么起这个名字？”虎禾坐在椅子上跷二郎腿，听渡鸟的话，渡牙这个名字不是自己起的，要不也不可能让他们想叫就叫。
“羊浅给我起的，她说她认不出渡鸟的样子，让我找她的时候报名字，不然她不给我神草和兽肉。”周围围着这么多兽人，渡鸟不用怎么想，就知道神草的事情被发现了，当即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
羊浅只给他神草和兽肉作为报酬，他只知道神草可以增强体质和力量，但不知道平宁部落发生的事情。
他在冰原上潜伏了好几个月，总算找到机会偷两只幼崽机会，在林子中见到雪白时，他以为是平宁部落新加入的兽人，把幼崽扔到地上就去找食物了，没想到两只幼崽这么顽强，居然自己跑了出来。
孔苏想想，确实味道最浓的是先前平宁部落的那一块领地，渡鸟这一点没说谎。
“那你为什么扔了幼崽就走，不在原地等着羊浅过来？”乔栩然让蛇铮给他抱到树下，问渡牙。
“我哪知道，羊浅从来不让我和她在那边接触。”渡牙摊手：“我能怎么办，我就是个干活的，再说了，我冰天雪地的藏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幼崽带过来了，羊浅死了，说好给我的兽肉都没了，我找谁哭去？”
“谁说羊浅死了，我们只说平宁部落爆发了疫病，又没说羊浅死了吧！”乔栩然向前走几步，盯着渡牙眼睛：“你怎么知道羊浅死了？”
渡牙有一秒钟慌乱，下一秒挺起胸膛大声回道：“就是死了啊！不然平宁部落的领地能让你们霸占了？”
“你说过，兽神不让他的子民互相屠杀，我们不可能杀了羊浅。况且，羊浅吃神草是很小心的，都是别的族人吃完后没副作用她才吃的，她怎么可能死于感染疫病，说，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乔栩然说一句话向前走一步，一年多过去，他现在是一个成熟的猎人，平时笑嘻嘻的，喜欢研究各种小玩意和美食。
现在冷下脸，周身温度都跟着降低，盯着渡牙的眼神好像要把渡牙撕碎。
“不可能，羊浅吃那么多吃的全是不好的神草，怎么可能没有感染，就算她最开始没有感染，后面也会感染的，她一定会死，怎么可能没死？”渡牙说完一大段话，然后变成兽型，不搭理他们了。
孔苏拍拍手：“乐啊，干活了！”
穿着乔栩然做的运动服的孔乐从兽人后面跑出来，“来了来了。”
先是变成兽型，在渡牙身上一直嗅，渡牙嫌弃的直后腿，被虎禾摁住，一直到孔乐离开才放开渡牙。
孔乐趴在地上，不断嗅闻地面上的味道，带着众人向平宁部落走，越向前走，渡牙脸上志在必得的表情蹦的越严重。
圆乎乎的蓝孔雀在地上蠕动，如同雪地里开出的蓝色花朵。
一直到一个山坡前，孔乐变回兽人，用手指一个地方：“就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