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紧紧地盯着幕布,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雷古勒斯与小精灵已经抵达了岩洞的湖中心,那张与西里斯相似的面庞上,神情专注地凝视着克利切。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不舍,仿佛在这最后的时刻,他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和情感都寄托在了小精灵身上。
随后,雷古勒斯说出了此生最后一道命令:“拿着挂坠盒回家,并想办法毁掉它,不许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布莱克家族的任何人。”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无比坚定,那话语中带着一种决绝和勇气,仿佛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但依然毫不退缩。
话音未落,18 岁的少年便被阴尸无情地拖入湖底,那湖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身影,再也没有出来。
西里斯“唰”地站起,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颤抖地质问:“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他的语气半是质疑半是求证,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要将屏幕震碎,宣泄着他内心深处无法接受的痛苦和绝望。
画面恰在雷古勒斯被阴尸拖入湖底的瞬间定格,那静止的画面仿佛将这一刻的悲伤永远地凝固了下来。
“请不要违反观影规则。”空间男声没有回答西里斯的问题,只是毫无感情地宣告道,那冰冷的声音在这充满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更加感到无助和无奈。
卢平也站起身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请求道:“可以申请中场休息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西里斯的担忧,希望能通过中场休息让西里斯稍微平复一下心情。
空间沉默不语,这无声的回应便是答案。
卢平没有再坚持,他快步走到西里斯身边,张开双臂,给予了他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拥抱。
那拥抱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光,试图驱散西里斯心中的阴霾。
西里斯此时已经从自己的座位上离开,怔怔地越过卢平的肩膀盯着屏幕里的雷古勒斯,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确定弟弟被拖下去的那一瞬间有没有后悔,也不确定弟弟有没有一瞬间想起应该找他这个哥哥寻求帮助,那些未解开的疑问和深深的自责在他心中不断盘旋,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穆迪想要提醒西里斯注意压在他们头顶的任务,但被邓布利多制止了。
虽然空间多次提醒他们注意时间,但是目前的情形显然实在不适合打断。
邓布利多深知,此刻西里斯内心的痛苦需要时间去宣泄和缓解,任何外界的干扰都可能让他更加崩溃。
西里斯终于从卢平的怀中退了出来,他坐回座位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气若游丝地说:“他从小就更听话,所以更讨妈妈的喜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用懊悔的语气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对过去的追悔莫及。
卢平随着西里斯的动作蹲坐在西里斯的正前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紧紧地盯着西里斯,仿佛在守护着一个受伤的灵魂。
唐克斯见状,起身绕到西里斯身后,双手扶在他的座椅靠背上,担忧地盯着他的后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不忍,想要为西里斯分担一些痛苦,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卢平冲着她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她现在不要打扰西里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多比也起身靠近西里斯,小手小心翼翼地扒住西里斯左侧的座椅扶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同情,虽然他不太明白人类复杂的情感,但他能感受到西里斯此刻的痛苦,想要陪伴在他身边,给他一些小小的安慰。
同时,弗雷德也从座位上站起来绕到后面,他犹豫片刻,决定倚靠在塞德里克的座位左侧的扶手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无奈,看着西里斯的背影,心中也为他的遭遇感到难过。
塞德里克没有动,只是担忧地盯着西里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同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穆迪、斯内普、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也都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待在原位,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凝重和惋惜,默默地感受着这沉重的氛围,尊重着西里斯此刻的痛苦和悲伤。
西里斯没有关注四周的动静,接着说了下去:“我知道,我对他的关心远远不够。”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用懊悔的语气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自己的心,也刺痛着周围每一个人的心。
“上学后,我第一次离开了家,接触到了一个更适合自己的环境。”
大家都知道那指的是他分入了格兰芬多,卢平更是清楚詹姆对西里斯的意义,毕竟他也是差不多的感受。
在那个充满活力和自由的格兰芬多学院里,西里斯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却也在不知不觉中与弟弟渐行渐远,如今想来,那些被忽略的时光和情感,都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其实我一直都心心念念着要带着雷古勒斯一起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可他就是不愿意啊,我真的搞不懂,那种充斥着虚伪与陈腐气息的家,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西里斯说着,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与痛心,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尽是复杂的情绪,有对弟弟的埋怨,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关切与惋惜。
“他上学前,我还特意跟他说,不一定要去斯莱特林,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学院。”
西里斯接着缓缓说道,思绪仿佛飘回到了那个久远的时刻,脸上浮现出一丝追忆的神色,“但是他根本就没听进去我的话,他的性格本就是温和善良的,和斯莱特林那种精明狡黠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遗憾,似乎在为弟弟当初的选择而感到惋惜,又像是在自责当时没能更有力地劝住他。
说到这儿,西里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里满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沉重与无奈:“他16岁那年,我17岁,我心里清楚,我们俩已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可我总觉得,他选择的那一条路,根本就不是他真心想要走的啊。我是真的想过要带他离开那个泥潭的呀,哪怕费再大的劲儿,我都愿意去试一试。”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像是陷入了那段无法挽回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可面对西里斯的这番倾诉,却没有人贸然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寂静的氛围仿佛都变得沉甸甸的,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就是个蠢货,而我呢,也没能保护好他。”
西里斯像是总结般地说道,话语里满是自责与悔恨,那声音微微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饱含着对弟弟的愧疚和对自己的懊恼。
“这么说你认为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一直静静地待在座位上的格林德沃,突然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发出了疑问。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看向西里斯,继续说道:“你难道不认为自己其实从没给过他真正的选择吗?”
那语调里隐隐透着一丝审视,仿佛要将西里斯内心深处的想法都看穿一般。
“格林德沃先生,我想这件事与你无关。”卢平立刻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维护着自己的朋友。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满,直直地看向格林德沃,像是要为西里斯挡住这无端的质问。
然而黑巫师格林德沃却丝毫没有理会卢平,只是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那神态仿佛在掌控着一场只有他能主导的棋局:“一个世代斯莱特林的家族,在伏地魔势力如日中天、兴盛至极的时期,选择了投靠他。这是整个家族的大趋势,在那样的环境下,家族里的每一个人,又怎能轻易摆脱这种影响呢?”
西里斯一脸不解地盯着格林德沃,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试图反驳什么,毕竟他心里也明白家族当时的实际情况,那些错综复杂的家族观念和外界压力,确实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这时候,家族的长子以及继承人,几乎是半公开地宣称他并不支持自己父母的站队。”
格林德沃虽然依旧坐在座位上,没有站起身来,然而他话语间却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仿若有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悄然蔓延开来,让西里斯仿佛被一双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心脏,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每吸一口气都觉得无比艰难,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身上。
“那么你认为,这个家族的次子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格林德沃抛出了这个反问,那语调像是锐利无比的箭矢,直直地刺向在他眼中思维略显狭隘的西里斯,似要将对方那看似简单浅薄的认知彻底洞穿,让他看清事情背后更深层次的缘由。
“但他们选择的路是错的。”西里斯嘴唇微微颤动着,声音低弱且带着一丝迟疑,喃喃地吐出这句反驳之语。
那话语就像是底气不足的叹息,在格林德沃强大气场的笼罩下,显得如此无力,刚一出口便仿佛被周遭无形的压力瞬间吞噬,消散在这沉重的空气中,没能激起一丝涟漪。
斯内普听到西里斯这充满无力感的抗争言辞,嘴里冷冷地蹦出一声嗤笑,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对这场争论有着自己的看法。
格林德沃没有再说话,一时间,整个场中唯余一片沉重的寂静,那寂静仿佛能将人的耳朵都吞噬掉,让人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邓布利多凝视着西里斯那写满茫然与无措的面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里饱含着对这复杂世事的无奈。
随后,他缓缓起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踱步至西里斯跟前。
原本站在那里的卢平见状,默默地往旁边让开了一个位置,为邓布利多腾出了些许空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邓布利多能开导开导此刻陷入痛苦与迷茫的西里斯。
邓布利多微微俯身,轻轻地拍了拍西里斯的肩头,那动作轻柔而充满关怀,像是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力量,语重心长地说道:“西里斯,你应该意识到。”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雷古勒斯留在那里,可不仅仅是因为他赞同汤姆的理念。”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深邃,仿佛想要引导西里斯去看到那些被他忽略的真相。
西里斯目光呆滞地望着邓布利多,仿若周遭的一切声响都已消散,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对面之人那一张一合的双唇,那话语如同一记记重锤,声声敲打着他的心间,每一下都让他的内心为之一颤,原本就混乱的思绪变得更加纷繁复杂。
“也许他确实真心实意地佩服过汤姆,但他最初的想法,只是为了保护家人。”
邓布利多微微顿了一下,目光中满是感慨,“而这个信念,一直维持到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的声音温和,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西里斯那原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西里斯听着这些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反驳,他心里明白,自己其实在这件事上,或多或少都愧对自己的弟弟。
他真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亏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