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屠见那大汉推着 老妇人有点儿病了。
他在身上摸了摸,他身上已经没钱了。
“今日我身上没钱了。”
“兄弟,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去状元桥下找我郑屠!”
“今日我身上钱用光了,包你吃喝,还管治病。”
那大汉说:“我与大官人之间从未见过,大官人为何帮我?”
郑屠说:“这推车里的是你老年吧?”
“你对病重的老娘如此照顾。”
“定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不像我肉铺里的那几个火头,全部都是无情无义,一点儿义气没有,一点儿道义不讲的畜生啊!”
“你要是没地方去,想要找一个活计来干的话,我给你一间肉铺来管。”
那汉子说道:“多谢大官人,你我萍水相逢,实在……实在……”
郑屠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做好事儿。”
“日行一善乃是我的人生准则。”
他的眼睛朝着后面金翠莲看去,他是想要让金翠莲相信他现在真的已经是好人了。
大汉在拱了拱手,说道:“等去寻城中亲戚,到时候定去去拜访大官人。”
郑屠对车夫说:“我刚才给你的钱呢?”
车夫说:“大官人不会要要回去吧?”
郑屠说:“我借!”
“等回去了之后,我双倍还给你。”
他瞪了一眼车夫。
车夫不情愿的拿出了钱来。
郑屠将钱给拿走之后,递给了那大汉,说道:“这点儿钱你收着。”
大汉正想要拒绝的时候。
郑屠说道:“我这可不是给你的。”
“乃是是给老夫人的,老夫人病了,这今儿身上着实是没带钱,你先拿着钱是好好吃一顿。”
“照顾好老夫人。”
“要是找不到地方安顿,赶紧来找我啊。”
“去吧!”
大汉收过了郑屠的钱,说道:“多谢大官人,我王进有恩必报。”
“大官人,等我先让老娘休息休息,一路舟车劳顿,她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
说着。
大汉推着车就进城了。
等到那大汉走远了之后,他才一下反应过来,“谁?”
他看着车夫问:“他刚才说他是谁?”
车夫说:“他说他是王进,有恩必报。”
郑屠说:“啊?王进?这不就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吗?”
他再看看去时,王进已经不见踪迹了。
但这个善缘他已经结下来了,“果然,好人有好报啊!”
“这人一旦顺起来,好像无论做什么都顺了啊!顺风顺水顺财神……”
他对车夫说:“赶紧回家,回家。”
“我怕提辖在哪儿等得着急了。”
郑屠在揉了揉脸颊,嘴里呢喃着,“不过,鲁达打我这么多次,我也没找到一个还手的机会啊。”
微微扭动着脖子,“先回去之后再说吧。”
……
驴车在微微摇晃着。
一路摇晃着就回到了状元桥下。
远远的就看见在外面坐着的鲁达了。
他在揉了揉鼻子,“这次应该是不会打了我吧!”
等到他们走近了之后。
郑屠朝着鲁达叫道:“哎呀,鲁提辖。”
“你怎么在这儿啊?”
“提辖来了,也没人告诉我一声呢?”
鲁达此时看着郑屠,又看着郑屠带回来的金翠莲两人。
他一想。
“定然是这厮得到了消息,将人给胁迫回来。”
“今日,我且饶不得这厮。”
他一步走上前去,想要将郑屠给抓下来!
郑屠连连的叫道:“等等,等等……”
“提辖你这是要作甚啊?”
鲁达此时朝着金翠莲看去,“你……你是如何强骗的金翠莲啊?”
郑屠说:“我没骗啊?”
“我之间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儿误会。”
“之前……之前是因为家中悍妇,在我完全不知情,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将翠莲给赶走了。”
“我是好人。”
“我人生准则就是日行一善。”
“当然,我肯定是有错的。”
“这事儿我不能说我没说错。”
“但有错我就认,挨打就立正。”
“我愿意给金莲做出补偿,并且,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绝不阻拦。”
“提辖,你觉得我做得还行吗?”
鲁达的眼睛里在微微波动着,其实,他来找郑屠的麻烦,也不仅仅只是因为金翠莲的事儿。
主要那是因为郑屠这厮号称什么镇关西,欺行霸市,坑蒙拐骗,无恶不作。
他早就想要来教训一番了。
金翠莲是一个导火索,将他的怒气都给点燃了。
他抬头看向了金翠莲,问道:“金翠莲,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金翠莲说道:“提辖,大官人真是已经变好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大官人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鲁达眼角抖动着,“他这种人怎么才能改变,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改变的。”
郑屠从驴车上下来,说:“提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我现在已经改信佛了。”
“我也是在一夜间大彻大悟,我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不,畜生不如……是败类,是社会的渣子,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就该被枪毙十回。”
“然后,人道毁灭的……人渣之中的人渣。”
鲁达不由的挠头,“什么是枪毙,什么是人道毁灭?”
郑屠说:“以后你会明白的。”
他走进了肉铺里,看着肉铺里的伙计,问道:“那孩子呢?”
一个火头问道:“什么孩子啊?”
郑屠在比划着,说:“就是那个这么高点儿,长得还多乖的那孩子,我说了让他等着我,我带他去找爹的。”
“还有李小二那狗日东西呢?”
那火头,此时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嗯?”
“尔等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此时,郑屠已经有那么一点儿放松了。
因此,鲁达没理由打他了啊。
“哦,对了。”
“提辖,我这里有三十斤肉,你带回去吃吧!十斤瘦的不见半点肥的在上面,十斤肥的不见半点儿瘦的在上面,还有十斤寸金软骨。”
鲁达此时猛的一下看去,他感觉更加的奇怪了。
这郑屠好像是在预判了他的预判。
让他忍不住挠头起来,“今日洒家还真找不到个由头收拾这厮一顿了啊!”
“不过,这次让他逃过了,迟早会犯再洒家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