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老王妃,答案不言而喻,但老王妃却还在扭捏着不想下跪。
“ 不如先宣太医诊治,这伤可拖不得!”
老王妃这一招可谓用得好,转移注意力后不了了之,只可惜她的对象是太后。
“怎么,哀家能跪,你一个代管王妃跪不得?哀家今日在你雍和王府受伤,你们难逃其责!”
太后语气是满满的威胁,老王妃一张脸立马变了色。
世子妃哀求地看着她,老王妃脸色灰败,最后她才咬牙认命般撑着地板打算跪上蒲团。
“老王妃当有老王妃的风姿,既然要给小辈示范便要好好示范!”
太后一手直接将老王妃往那蒲团上压,她用尽了身上的力气,那个感觉苏青璃都为老王妃感到痛!
“啊~”
这一声痛可不比太后的要弱,而且老王妃年纪不比太后高,声音自然要硬朗不少。
这段插曲随着太后和老王妃被抬走终于告一段落,只是苏青璃并未跟随离开,她打算跪上两个时辰。
郡王和雍和王世子紧张地去找太医了,无人注意到苏青璃还在祠堂跪着,等他们忙完才发现不见了苏青璃。
“好啊,新妇竟然不顾太后和祖母的生死直接离开王府,这样的媳妇怎么能做我君家媳!”老王妃气得直接摔了一套杯子。
另一边的太后沉默不语,这婚还是她赐的,如今被打脸了她那颗心难受得很。
“回王府,门房并未见战王妃离开王府!”管家站了出来。
“没离开她死去哪了!”老王妃气极说话也不分场合,今日是她过得最憋屈的一日。
“阿璃莫不是还在祠堂跪着,母妃可说了让她跪上两个时辰!”郡王想起这回事做了解释。
太后和老王妃皆是一愣,管家小跑着离开,他直接前往祠堂,果然苏青璃还在那跪着。
管家又急忙回来禀报,这话让老王妃整个心里难受得想杀人,偏偏她今日请太后来撑腰,本想让苏青璃有来无回!
“竟是我小瞧了这丫头,说来也是,能把滋润坊吞下的人怎么可能是简单人!”
太后得声音在前厅突兀地响,许多人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多问。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人出来,难不成要京城都笑话君家吗?”
老王妃的怒意几乎要冲出来,老管家吓赶紧又往祠堂跑,这样来回他的额头已经冒汗了,明明是极寒的冬日,一出汗身上冷得很。
苏青璃因为那一跪膝盖也痛着呢,如今跪地板也将近一个时辰了,她不得不得动一下活动。
老管家来的时候她又跪得直直的,请她前往大厅她直接说不到时间,让老管家头大得不行。
那边老王妃和太后知道苏青璃的回话后集体沉默了,她们自己挖的坑,如今想要这坑自己回填出了问题。
“都是废物,请个人都请不到,你问问她是不是要我老太婆去请才肯消气!”
老王妃又摔了一套杯子,现场无人敢出声,而郡王直接充当看戏者。
老管家垂头小声回答,“王妃说,死者为大,她如今要先把孝尽了才能出来!”
嚯~
众人又抽气,君恒更是气得想要杀人,但是太后在他不敢撒野。
“好一个死者为大!”老王妃捏着椅靠咬牙切齿。
太后扶着额一脸难受,想必也是心中憋屈,却又对苏青璃无可奈何。
“罢了,你去传哀家口谕,就说哀家准许她提前结束!”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原本是想要给苏青璃挖惩罚的,结果竟然是自损八百。
郡王心中对苏青璃已然有了重新的认知,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在老王妃手上占到一丝的便宜,苏青璃一来直接就让老王妃损了两套上好的茶具。
等苏青璃回到前厅,众人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过去对君陌晗的恐惧有几分迁移到了苏青璃身上。
“哈哈,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阿璃和陌晗的性子可真像!”郡王爽朗的笑声在前厅响起,却无一人与他共鸣。
“太后的脚可有大碍,等回回宫是否要皇上派专门的马车接您?”苏青璃一进来就先关心太后的脚。
“祖母如何,我瞧着您这比太后还要严重呢,你那一跪可真的够诚心,我刚刚在祠堂跪的时候有阵阵风吹来,兴许是君家的祖先显灵了!”苏青璃又看向老王妃。
老王妃一张脸黑白交加,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反而是太后面色无波,似乎脚受伤了也不影响她的心情。
“本宫今日前来也是有一事寻阿璃,本想等阿璃入宫请安但阿璃许久都未来,哀家等不及了!”太后不顾众人直接开了口。
苏青璃看向太后,她又恢复那张慈爱的脸,好似刚刚在祠堂想置她于死地的人不是她般。
“太后请讲!”
苏青璃点头后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倾斜着身离苏青璃近些才开口,“哀家听闻那滋润坊原是你的,可当真!”
她的话声音不大,足以让现场的人听得到,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苏青璃。
“回太后,确有此事,不过如今我已卖给百里阁了!”
苏青璃一回话一双双大眼睛看着她,那么赚钱的滋润坊竟然要卖给百里阁,苏青璃的脑子绝对是不正常了!
面对众人的不认同苏青璃并不意外,只是她好奇地看向太后,不知她明知故问是何意。
“哀家听沈家那小子说你这几年攒下来有三十万两白银!”
太后终于提到要事上了,而苏青璃也跟着重视起来,她可不认为太后只是问问而已!
“确有此事!”苏青璃又诚实回答。
三十万两白银,这让现场的人都羡慕不已,这是他们一辈子没有摸过的钱!
“看样子沈家那小子没骗哀家,他也真是有好好帮你经营那铺子!这三十万两可不容易啊!”
苏青璃轻笑着点头,太后见她没有再说滋润坊的意思脸色有些不好。
“那方子你卖给了百里阁,也给了沈令璟,对不对?”太后先忍不住询问起方子。
“方子是作为沉少爷三年前救我一命的感谢,阿璃觉得这并不过分。”苏青璃淡定地回答。
太后听了尴尬一笑,“原来是谢礼啊,哀家以为是免费给了沈令璟那小子呢!”
苏青璃惊讶开口,“怎么可能,当日可是说好了,这方子只能他用,其他人是不可外传的!”
这一点苏青璃当日确实有提过的,太后如今问到她这里无非是沈令璟拿她当了借口,这太后许是找沈令璟要过了!
“太后,这方子已经是百里阁的东西,如今已和我无关,若是太后想要可寻百里阁阁主问问。”苏青璃委婉地说着,太后的脸色是越听越差。
“是哀家唐突了,这铺子生意做得好,哀家是瞧着也想玩玩,阿璃不用为难,你也知道,先帝留了一支不小的护卫队伍给我,养这么些人也是一大笔银子,如今哀家是捉襟见肘!”
“你当日成亲哀家都拿不出银子给你备礼,实在是惭愧得很!”
苏青璃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发展了,她故而惊讶开口,“哎呀,太后也要养私兵?您的队伍应该比皇上的小很多吧,毕竟王爷说军中也是过得艰难!”
“当日我参加冬日宴皇上也说了与太后相同的话,我二话不说直接把那银子拿出来给王爷了,毕竟这百万军人可饿不了!”
苏青璃话落太后手中的杯子直接落地,她生气下拔高了声音,“什么,你全给了那逆...皇上了?”
虽然太后改口快,但是现场的人都听出她原本的意思,现场数郡王父亲心里最乐,太后的算盘又落空了!
苏青璃懵懂点头,“军中困难,阿璃作为景国的一分子,自然是要为景国出一份力的,如今国库亏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太后打苏青璃那三十万两银子的主意,君陌晗早前已经料想到了,太后那支队伍都是要靠自己养的,这三十万两她不会不眼红的。
“太后若是养不起那么多人不如将不部分调入军中,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是武功极好的,说出现就出现,在军中也定是一个好帮手!”
苏青璃的话天真,但是却是很现实的话,太后竟反驳不起来。
“先不说这些,今日哀家前来是有事与你说,明日景国寺祈福,你是新妇身上带着喜气,也一同前往为我景国祈福吧!”
太后的话王郡王的心提了起来,离开京城他们想做什么太容易了,苏青璃的安全保障不了。
“太后,您的脚真的没事吗?”苏青璃担忧地看着太后和老王妃的脚。
太后和老王妃脸色尴尬,世子妃咳嗽了一声开口,“这样的事情自然无需太后老人家前往的,有我带着你呢!”
苏青璃似懂非懂,“这么小的事情太后亲自跑一趟,当真是心系我景国子民!”
她一赞扬太后的脸色更加不自然,她心里藏着什么打算她清楚,可不是为了景国!
“既然如此,明日便由陌晗带队前往吧!”郡王这时候也顾得越距开了口提议。
“不巧了,战王今日离京了,这还不知何归来呢!”太后一脸可惜道。
苏青璃的嘴角扬起多了几分,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傻子才看不出来。
“如此那就劳烦太后安排人护送了!”
苏青璃直接送了太后一个人情,让原本还在冥思苦想要如何拒绝他人护送的太后豁然开朗。
“如此甚好!”
郡王还想争取,苏青璃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不甘地咽下了口中即将说出的话。
“既如此,我如今是否可回王府了,明日启程的行李还需收拾!”苏青璃眼巴巴看着太后。
老王妃捏着帕子并不想让苏青璃就这么安然离开,但是太后点了头她也不敢说什么。
苏青璃和郡王一行人走后,老王妃又摔了一套茶具,太后瞧了一眼心中想她宫里的茶具已经摔得差不多了!
“明日我定让她有去无回!”
老王妃养尊处优多年,人人敬仰顺从她,她已经多年不曾发这么大的火,苏青璃已经让她破防几次,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好了,按计划行事,别给哀家整那些幺蛾子,否则就不是今日跪这么一下这么简单的事情!”
太后伸出手欲离开,瞬间就有一暗卫出现在她身边,她那保养得极好的手搭了上去。
“恭送太后!”
苏青璃和郡王走出雍和王府就往战王府走,进了战王府,郡王才敢出声。
“王妃不可冒险,这是鸿门宴啊!”郡王一脸痛心。
苏青璃觉得有趣,“郡王这副模样我还以为这是要给我哭丧呢!还没到那时候,郡王可要留着眼泪到时再流!”
郡王见她如此松懈不禁更加担忧,“这出了城就不是天子脚下,届时若出了事,我们即便再想帮忙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苏青璃摊手,“那可如何,太后懿旨不可违,叔父难道不知?况且,我背后是战王府,若我公然违抗太后,这遭殃的可是整个王府,这不正遭了他们的道了?”
郡王被苏青璃 话噎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看着苏青璃回了后院。
“唉,这雍和王府为何落得如此,到底为何啊!”
苏青璃回的后院管家就急忙迎了上来,“王妃,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求见!”
“贴身侍卫?不是跟着离京了吗?”苏青璃疑惑快步朝书房去。
到了书房侍卫恭敬给她行了礼,苏青璃也没有与他寒暄的心思直接开口。
“王爷可是让你带什么话给我?你且说吧!”
侍卫跪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王爷说王妃看完此信就会明白了!”
苏青璃接过来打开,上面只寥寥就个字,这换作普通人可看不懂。
【夫离京牵挂妻,望妻护己周全,妻无聊可与家中姐妹联络打发时间!——晗留。】
苏青璃没想到君陌晗会写这么简洁,她吐出一口气呢喃,“通文都考虑我,通文却不为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