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将判官笔藏在左臂袖子里。
姚羽见状眼中一亮,赞道:“好暗器!近身搏斗时若奇兵突出,十人中只怕倒有九人应付不得。”
赵晨光也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凶险!”
我抱拳说道:“赵前辈,我昨天不知轻重,收下了你送的银鳞臂甲……”
话未说完,就被赵晨光挥手打断,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叫我赵前辈?咱俩不是说好了兄弟相称吗?”
我红着脸说道:“之前是晚辈唐突了,本就不应该和您称兄道弟。何况昨天我已经拜了肖道长为师,因此更加不能乱了辈分。”
赵晨光笑道:“原来是大哥喜得佳徒!”
说完又突然沉下脸来,接着说道:“咱俩兄弟相称已是事实,绝不可变,明天借着比武斗法我自会和大哥分辨清楚。至于这银鳞臂甲,八成是你师父说清了来历,嫌你挟恩图报了吧?”
见我点了点头,赵晨光苦笑道:“都经历过这么多事了,这老顽固还不长教训。唐皇遗宝中还有一件赤凤玉带你须竭力寻找,莫使它现身江湖,徒起纷争,更不可让它落入奸人之手。”
“唐老弟你记住,重任在肩,你须当仁不让,也千万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和信任!”我听罢双手抱拳,对着赵晨光深施一礼。
姚羽听说我拜师肖怀远,气的大翻白眼,冷哼一声说道:“你小子最好小心点,若是让你那好师父知道你袖子里藏暗器,只怕要把你那判官笔当场撅折了!”
我笑道:“用暗器未必就不光彩,手枪也算暗器,大家伙可不都在用吗?”
姚羽听罢忽地小声问我道:“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搞把好用的手枪玩玩?”
还没等我说话,赵晨光就喝道:“你还没胡闹够吗?”姚羽见状只能悻悻闭嘴。
我告别赵晨光和姚家姐妹,回到宿舍召集杨诚和张健翔,将玉渡山的行动方案布置了下去,杨诚提前去领了装备回来。
第二天凌晨,我们几个全副武装起来。
轻型防弹头盔上面搭着头盔夜视仪。
95式自动步枪挂的像圣诞树一样,左边是战术枪灯,右边是激光辅助瞄具,上面是全息瞄准镜,下边还挂了一个35毫米榴弹发射器。
我和杨诚上身的携行装具里塞了三个步枪弹匣、四颗榴弹,胸前插着最新型的单兵通讯终端,大腿上的快速反应枪套里还有一把92式军用手枪。
张健翔则更加夸张,背上的狙击步枪都快赶上他人高了,胸前还挂了一把微型冲锋枪。
再配上07式数码迷彩作训服、战术手套和皮靴。
我们披挂整齐,我看了他俩一眼,脑中一阵恍惚,差点把自己当成了列强。
我们三人摸着黑出了基地,开车直奔玉渡山口。
到了山脚下刚刚早晨五点,冬季天短,这会儿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山里没有任何光源,我们停下车关上行车灯,车外便是浓墨一般的漆黑。
我们几人同时跳下车,双脚刚一落地,就听见“刷拉”一声,杨诚已经拉上了手里自动步枪的枪栓。
我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发现情况了?”
杨诚沉声说道:“是直觉,我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太对劲。”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更何况之前夜里搜查鬼冢森房间时,证明了杨诚对于危险的直觉还很灵敏。
想到此处我让大家打开夜视仪,并把身上能发光的设备全部关闭,走路时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音。
透过夜视仪向外看去,虽然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树木草石都能看清。
但整个世界的底色,都是一片发着光的绿色。
在这层绿色光幕加持之下,让人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透露着十二分的诡异。
杨诚当先打头阵,我在左,张健翔端着冲锋枪在右侧,我们三人呈“品”字形组队前进。
山路崎岖,我们又不敢走的太快,我们三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进入到玉渡山自然保护区内部。
这里平时人迹罕至,植被覆盖度甚至达到了百分之百。
再向深处走两、三公里,便已经是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地带,地上落叶枯草十分厚实,抬眼处全是近十米高的大树,桦、椴、杨、松一应俱全。
不远处山峦起伏,耳边还能听到潺潺水声。
杨诚松了口气,笑道:“看来是我太过紧张了,这也没啥事。”
我四周看了看说道:“这里属于保护区核心,距离有人的地方已经很远了,地势也相对平坦。让你姐夫他们在这里比划比划正合适。”
杨诚不悦道:“这么段子能不提了吗。”
趁着我俩斗嘴的功夫,张健翔找了棵大松树,树上松针茂密。
张健翔顺着树干爬上去,将一个人腰粗细的大树侧枝当做狙击阵地,就地潜伏下来。
没想到他刚爬上去还没坐稳,就听见“哎呦”一声,连人带枪摔了下来。
紧接着树上一片松针颤动,一道黑影从树中窜出,飞身跳到另一棵树上,如此反复,沿着树几个起落便去得远了,身形迅捷,犹如飞腾。
我和杨诚赶上前去,扶起张健翔,给他检查一番,好在没有受伤。
杨诚奇道:“看清楚是啥玩意儿了吗?”
张健翔摇了摇头说道:“我正在检查树杈的情况,看看适不适合做狙击阵地,它突然从我身后拍了我一下,力气非常大。是个什么东西我没看清楚,但它有手有脚,体型不小。”
杨诚奇道:“难道是只猴子?”
我摇了摇头说道:“看它跳跃的姿势,不像猴子,天亮之前咱们三人不要分散。”
杨诚道:“可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点了点头说道:“咱们绕着圈,向四周扩大侦查范围。”
我们三人将手中的枪都打开保险子弹上膛,绕着林子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探查。
走了没一会儿,天色开始蒙蒙放亮,可山林间却又起了晨雾,夜视仪已经不怎么管用了,我们索性将它关掉。
这时身后的草丛里突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杨诚转身的同时战术枪灯打开。
草丛里的黑影被枪灯一照,飞快逃窜。
我们顺着草丛倒伏的痕迹奋起直追,杨诚右手一扬,一道银光闪过,前方登时没了动静。
我们赶上去查看情况,原来是一只灰毛野兔,被杨诚的匕首穿过脖子钉在地上,四条腿兀自挣扎不止。
杨诚将兔子提起来说到:“这兔子可真不小,至少得有五六斤重。”
张健翔见状松了口气,我却担心地说道:“这可不是刚才树上那个玩意。”
杨诚闻言也皱起了眉头,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得劲,那种危险的感觉始终存在。”
我沉声说道:“如果真有危险的话,现在已经是敌在暗我在明,咱们绝不可掉以轻心。”
杨诚笑道:“不过这山雾来的挺好,虽然能掩护敌人,却也能掩护咱们,现在大家伙儿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