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中能够感觉出来刘漠话语里的愤怒，可他还有更让人愤怒的事没说出来呢，因为益州之事，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权斗问题。
“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就不是咱们能够了解到的了，咱们如今的大夏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当初西之岛海战，文公刘共，武帅刘华中，大夏两双剑皆陨，连同三十万镇海军也没能回来，这一战直接改变了战局，鹰熊联盟军如今虎视眈眈，意欲在从本子那边西进，可能上面都将精力忙于此事了，也就没人在关注国内的事情了吧。”
“他们想要西进？呵呵。”
刘漠此时冷笑了一声，如今真武都出来了，对方若是胆敢西进一步，那他说什么也要让鹰熊本土上插满大夏红！
季中接着说道：“反正王文忠这次调任很复杂，能给你说的都给你说了，至于你怎么处理，你自己斟酌吧。”
“老季交个底，你是站那边的？”
刘漠突然问向季中这么一个问题，季中知道刘漠的意思，如今换届之事人尽皆知，已经有不少人站队了。
其实对于打探这种消息，在体制内是大忌，而且你问别人，别人也不一定会说，因为每个人都是棋子，尽早的暴露自己，不仅会让自己支持的人讨厌自己，也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季中仿佛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对着刘漠开口道：“青州。”
“青州府主林爱民？怎么豫州府主萧山军，入不了你的眼？”
刘漠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其实对于站队问题，并不是他刘漠所考虑的，只是问到了这里，忍不住和季中多聊聊这个问题。
在刘漠看来，这两人现在风头如此强盛，隐约是太子，但应该都不是，像是被人给推上前的，毕竟和夏老他们接触久了，对于换届之事还是有了解的，真正要上位的不是在地方任职，而是在上面的闲职。
就拿夏老来说吧，他也是从一线部队中，先是调任往后勤，学习了一段时间，才上去的。
就像当初刘邦跟韩信谈话时的内容一样，帅带的是兵，兵多多益善，而王带的是帅，帅多多益善，才能体现出一个王的价值。
每个能上去的人，都要坐一段时间的冷板凳，这是一种对他们的考核，如何争取到帅，又如何带领这些帅。
而这两年上去的，调任到闲职职位的并不多，刘漠此时心里有了些许的答案。
只不过对于这种操作，季中这种级别，是不知道内情的，毕竟离那座小院太过边缘了。
“对于萧山军的能力，我是认可的，不过此人的问题也是很多，若是此人当选，定是大夏之祸，刚才跟你说了，用益州换冀州职位的事，你知道是怎么换的嘛？是因为萧山军，用益州和英牛的人赌牌输进去了。”
季中说到这里时，都忍不住握了握拳头，益州，打牌，英牛，这三个看似完全不关联的词语，就这么结合在一块了。
哪怕是英牛打进来了，把益州占领了，都要比打牌输了，把益州当赌注输给英牛都要好。
季中说的这句话，让刘漠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逆天言论，又是什么逆天操作。
怎么就那么让人难以置信呢？
“不是？打牌输了益州，是怎么输？将领导都换成英牛人？”
刘漠立马追问道，季中努力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先是叹了一口气后，缓缓的说道：“是不是有些不敢相信，其实我当初知道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萧山军那个看似老实巴交的人，居然敢如此操作，打牌用益州当赌注，那可是一州之地啊！
作为西南粮仓，大夏伏地，拥有着三亿人口的大州，就这样当做筹码，上了牌桌。”
说道这里时，季中顿了顿，因为太愤怒了，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再度整理好后说道：“若是输了，那就按照粤州港市的制度，明年由大夏人管理，背后就是由英牛那边安排管理条约，益州官员配合，益州税收也交给英牛。”
“他难道不怕？他就不害怕如此行事，七位阁老知道了，把他的头砍下来，将他的尸体吊在益州的州主府衙上嘛！”
刘漠此时的口吻中，都夹杂着杀气，已经不单单是气愤了，而是真想宰了这个萧山军！
“怕啥？两年后不是上去，就是下去，上去了这还叫事？若是下去了，还在乎这点事？而且现在谁还能管到他呢？”
季中口吻中透露着无奈，刘漠听着季中的话，也是冷静下来了，是啊，对比于益州这事，其实他早就经历过官场上的黑暗了不是吗？
第九星计划被泄露给外国人，西之岛海战折魂三十万英杰，就连在国战中都敢行卑劣之事，一个益州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电话也没有挂断，两人各自沉默着，季中不是一个好官，但是他是一个官，大夏的官，而刘漠更不用多说了。
（以上的故事呢，很久之前听来的，hn还是hb的几个市，具体是哪里不知道了，一共是三局，前两把输了俩，最后赢回来了。）
思绪良久，刘漠原本不怎么爱抽烟，但是和季中这次通话时，已经抽了小半包了。
“时间不早了，以后有空请你吃饭。”刘漠说完后，季中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刘漠从办公桌前起身，来到窗户边，手中夹着一根刚点燃的香烟，看着天上的月亮，以及远处的灯火，他在思考着。
他在想自己的行动是不是慢了，现在这种办法，能否及时拯救百姓，自己是不是应该用些强硬的手段，尽早的去将冀州的害群之马，清理干净，然后再去清除在京都的那群人。
又或者是自己错了，自己当初不那么冲动，用夏老那种缓和的手段，对待国外那些人，现如今是不是又会不一样，那样就不会让刘海，萧山军这样的人，有可乘之机。
香烟燃尽，刘漠又点了一根，这一夜刘漠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