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无邪虽抓鬼经验不丰富,但明显感觉阻止他的那股力量,不属于画皮鬼的。
那就是说,她有帮手。
正猜疑,唐糖追画皮鬼没追到,返回来。
“她被鬼救走了,救她的鬼,比她强大很多。”
“连我都追不上的东西,法力肯定不输于我!”
冯无邪问:“那又是什么鬼东西,糖哥你看清楚了吗?”
唐糖表现出深深的无力感,沮丧道:“那玩意法力之大,不可预测。”
“看样子,也是针对你的,它再来,我们可对付不了。”
“我的法力停滞不升,要想尽快提升,只有,你看……”
它话说到一半,冯无邪就知道他要打自己主意了。
决绝的说:“想再吸我阳寿,你想屁吃呢!”
“我供奉你已经对得起你了,要想提升法力,想别的办法去!”
唐糖也决绝的说:“好啊,可以啊,你舍不得付出,那东西来了,我们各求自保!”
冯无邪没被它的话吓到。
以前被它吸阳寿,是迫于无奈。
再答应它,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不果断拒绝,会不休止的继续下去。
他可不想变成第二个孙半仙。
虽然冯无邪没考虑过要长寿,但也不想而立之年早亡。
离开王大哥家之前,冯无邪在他家门头上挂了一面巴掌大的八卦镜,从刘老道那顺手牵羊得来的八卦镜。
吩咐王家父子俩晚上不要出门,那画皮鬼是进不去的。
自然,冯无邪做的这一切,是收了酬劳的。
不知救画皮鬼的东西是什么,也打不过人家,更没线索去寻找。
干脆就不去管了,冯无邪还是去守他的算命摊子。
但他多了个心眼,只要是算命,就离不开灰家仙唐糖,还有秃驼子。
灰家仙法力不错,加上他有鬼手鬼眼斩鬼刀,还有法力不知深浅的秃驼子前世护身。
联合起来,那东西应该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他下手。
事实也是如此,那东西来过,不止一次。
它法力强大,冯无邪的鬼眼看不到它,但多多少少能感知到。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冯无邪也是得过且过。
这天,算命摊前来了个男人,三十来岁,说要算命。
自称姓肖,名肖何。
他和许多算命解难的人一样,身上有阴气,但问题不大,都是小鬼作怪。
只要灰家仙唐糖的一根毛发,或一口唾液,带在身上,那作怪的小鬼逃还来不及呢。
但名为肖何的男人不放心,非要请冯无邪亲自去他家驱邪。
肖何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穿着得体,一看就属手头富裕之人。
他开的价诱人,虽然不用亲自去就能解决的事,但能轻松赚钱,冯无邪欣然答应。
摊也不摆了,带上秃驼子就跟肖何走。
没想到肖何还有车,小吉普,俗称反光皮鞋,能开上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
肖何家离县城有些远,五十里外的牛子村。
一路上,虽然唐糖根据肖何的生辰八字算出他遇到的什么脏东西。
但肖何还是重复叙述。
“我知道很对不起她,她的死,我有责任,我也后悔,愧疚,难过啊!”
“可,她也做得太绝了,冤魂不散,弄得我家里鸡犬不宁啊!”
“这样做,只会让我对他的愧疚和仅存的好感,变成厌恶,她也没讨到好,何必呢?”
他喋喋不休,宣泄不满。
想以此获得别人的共鸣和同情。
秃驼子最善言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马屁拍得很到位,和肖何说得有来有回。
知情的冯无邪一言不发,对肖何这种男人很反感。
认定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自私男人。
困难贫穷时,是糟糠之妻相扶他平步青云。
有钱后,一脚踹了结发妻子,娶了貌美如花的小娇娘。
毫无念旧情,毫无感恩之心。
导致把一切托付给他的善良女人,流离失所,最后因悲痛病死。
说心里话,冯无邪很不想帮肖何,认为他结发妻子死后来找他,也属他的因果报应。
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他只能去劝导这只冤鬼了。
车一直开到肖何家,他都还在婆婆妈妈的诉苦。
他家房子很大,装修得很豪华。
一看就是村里的首富。
一进门,得知是儿子请来的大师,一个老妇人殷勤热情的招待贵客。
老妇人身后跟着个美少妇,不善言辞,但对客人恭恭敬敬。
不用问,就知道老妇人是肖何母亲,那美少妇就是他第二任老婆。
满满一桌丰盛的酒菜早已备好,像是知道贵客一定会来。
冯无邪和秃驼子也没多想,有的吃就吃。
鲍鱼龙虾大闸蟹,配上外国的红酒,两人别说吃,此生见都没见过。
有好东西,冯无邪自然不会忘记供奉灰家仙唐糖。
点上三根香,插在桌上,也请唐糖入席。
唐糖享用供品,自然不现身。
但在冯无邪脑海里直夸赞菜品实在美味。
再看秃驼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抱着一只大闸蟹啃得像条饿狗。
真有这般好吃吗?
冯无邪咽下分泌的清口水,提起筷子就不客气了。
唐糖在他脑海里喊道:“不要乱吃,酒菜有问题!”
“酒不要喝,所有海鲜肉类不要碰,白米饭和青菜可以吃!”
什么情况?
这一家人都很正常,又是请他来驱邪的,没理由害他们啊?
他焦急又担心的看秃驼子,因为他酒肉都下了肚。
会不会毒死了?
“放心,酒菜里的东西毒不死人,我顾不了秃驼子,只要你清醒就行!”
唐糖这么一说,冯无邪才放下心。
为不引起怀疑,冯无邪假装说他信的是佛,相当于留发和尚,不能吃荤。
就着白米饭吃青菜,暗中观察这一家人的反应。
肖何热情相劝,说偶尔吃吃无妨,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嘛。
看得出是出于真心,不像演戏。
他母亲拍了他一下,呵斥道:“出家人的戒律,是不会轻易破的,你劝大师,等于是在害他!”
转向冯无邪,客气的说:“大师莫怪,小儿不懂事,大师请自便。”
那美少妇不说什么,只顾低头吃饭。
乍一看,一切都很正常。
难道是有别人要害他,这家人都不知情?
什么情况,连唐糖都算不出来。
要说他们在酒菜里下药,一家人也跟着吃得津津有味。
唯有那美少妇,这般美味的菜肴,她像咽带倒刺的铁钩,勉强吃了几口,也全吐出来。
冯无邪正疑惑,老妇人却笑嘻嘻的,关切的照顾美少妇。
扶她去房间。
“怀孩子的滋味不好受啊,孩子肚里闹腾,什么都吃不下!”
这时,冯无邪才发现那美少妇肚子鼓起,原来她是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