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在书房就寝了。
而宛婷这边,还在亮着灯,苦苦等待着胤禛,觉得他也许会过来休息。她本是大家闺秀,是明事理的,但是由于真心爱上了胤禛,就沉迷于男女之事,可惜胤禛不是那种酒色阿哥,宛婷越是做出这种痴男怨女般的事情,胤禛则越反感,胤禛需要的,不是整天你侬我侬的娇滴滴娘子,而是与他并立的古柏,齐飞的雌鹰。
小翠看宛婷的灯还亮着,推门轻轻走进来了。
“胤禛,是你吗?”宛婷忽然冲过来,一看是小翠,她失望地转过身,慢慢走到床边。
“福晋,该安置了,苏培盛刚才说,四阿哥让和您说一声,明天是进宫行礼的日子,请福晋早些休息。”
小翠小声地说着。
“他都不愿意来和我说话了吗?就因为我问了一句那个钿子的事情,他就这样对我,太无情了。”宛婷依旧泪眼朦胧。
“福晋,您别哭了,明天眼睛肿了,皇上问起来,四爷更会不高兴啊。”小翠有些着急了,有时候,小翠都纳闷,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懂,那知书达理的主子怎么就不明白了,平时聪明的主子哪里去了?
小翠给铺了床,宛婷也安歇了,但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也没怎么睡着。
天蒙蒙亮,胤禛已经起身了,他只觉得精神饱满,推开窗子,看着大地一点一点亮起来,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晨光之熹微,万物之始作”,他念了一句陶渊明的诗,心情顿觉大好。
“主子,您起来了。”苏培盛轻轻推开门。
“外面有些湿滑,昨天下了点小雨呢,主子一会出去时小心走路。”苏培盛一边给胤禛准备早起盥洗之物,一边笑嘻嘻地说。
“福晋那边怎么样,起了吗?”胤禛忽然问道。
“这...奴才还不知,不过我看见小翠了,她说福晋还未起身。”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说道。
“主子,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
“主子,今天回宫请安,您对福晋....您还生福晋的气吗?”
苏培盛观察着胤禛的脸色。
“我和她,不是普通夫妻,对外,我会尊重她,给她面子,这点希望她也早点明白为好。”胤禛淡淡地说道。
小翠推开房门,看见宛婷还未起,她马上过去轻唤:“福晋,福晋,该起了...”
宛婷睁开眼睛,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她有些头昏脑胀,由于昨天还是独自流泪到半夜,所以一早起来,她的眼皮是肿的。
小翠看了,大吃一惊,“天啊,福晋,你的脸....不是说不让您哭了吗?这下子可怎么好,这一看就是流泪过多了,这皇上要是问起怎么说呀?”
宛婷也有些慌张,她赶忙下床,跑到镜子前面一照,一双铃铛一样的眼睛,上眼皮肿的老大,本来一双秋水一样,现在成了一条缝,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这可如何是好?”宛婷确实慌了,她昨天觉得也就哭了一会,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才好?她急的又哭起来,这一看就知道她哭过,而且大哭过,皇上一旦问起,该如何问答?难道和盘托出?因为一个钿子?
“福晋,我去打点热水来,您捂捂眼睛吧”。小翠急忙出去端热水。
宛婷坐在菱花镜前面,脑子里嗡嗡的,一会要怎么向胤禛交待呢?自己阿玛那还好说,可是万一皇上和德妃问起,闹的满城风雨,这可怎么办?
热水端来了,宛婷也顾不得了,自己拧干了帕子,往脸上捂着,但是这哪里管用,还是依然很肿。
正在这时,胤禛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声音听不出什么怒气了。
“这......别,别进来,不,进来...”宛婷已经方寸大乱了。
胤禛觉得奇怪,推开门进来了,他本想着安慰宛婷几句,两人一起用早膳,然后进宫去。
结果,他的目光对上那双铃铛眼,而且往日那美丽的双眸变成了一条线,他当场愣在那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宛婷看见胤禛的眼神,又委屈的哭了,“我.....我不知道会这样...要怎么办...”
小翠在旁边急的直摇头,怎么又哭起来了?这不越来越肿吗?哎。
胤禛的眉头皱起,脸色变得惨白,他强压住怒火,他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她,果真如此德不配位!不识大体!
胤禛冷冷地看着她:“你不必进宫了,你病的很严重,需要调理,苏培盛,进来!”
苏培盛马上小跑进来,他一看福晋的样子我,心说,完喽,全完了。
“主子,有什么吩咐?”苏培盛的声音都在颤抖,因为他知道,胤禛生气了。
“去,宣太医来,四贝勒福晋昨日偶然着凉,身体不适。”胤禛冰冷的声音响起。
“主子,这....福晋不进宫了吗?”苏培盛一愣。
“让你去就去,少啰嗦!”胤禛严厉起来。
“嗻,嗻,奴才这就去。”苏培盛一路小跑。
“什么,我不进宫了吗?我没有病,我....”宛婷张开嘴刚要说话。
胤禛一把抓住她的手,“听好,你病了,病得很严重,听懂了吗?”
胤禛的手非常用力,眼神也异常凶狠,宛婷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前几天的四阿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