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刚从地下出来的东方七鄞,听完了二人全程的对话以及霍星楼最终的结局,心中的愤怒与沉痛如决堤之洪,再也难以遏制。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泪水如泉涌般夺眶而出。整个人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发出低沉的吼声。
其神识迅速自周身蔓延开来,覆盖了整个皇宫。紧接着,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不到一息的时间,他便出现在了东方剑旻的眼前,东方剑旻大惊失色,张嘴就要喊人,却被东方七鄞抬枪刺穿身体,几个呼吸的瞬间,东方剑旻的身体便被捅的如马蜂窝般,全是窟窿,随后又是一枪,削掉了他的脑袋。
鲜血溅满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而东方七鄞的身上和脸上,却是洁净如初。然而,在他捏碎传音符的一刹那,他的头发瞬间变得苍白。
丧父之痛,灭门之恨,令他感到整个世界在瞬间分崩离析。灭门之地远在千里之外,唯有报这丧父之仇,方能稍稍平复他内心的伤痛。
东方七鄞面色凝重地凝视着地上东方剑旻的遗体,心中的悲痛丝毫未减。他转身缓缓走出宫殿,所经之处,尽皆被鲜血浸染。
“父皇,母后,孩儿已为你们报仇。”城墙之上,东方七鄞俯瞰着下方的熊熊火光,轻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他眸中的星光早已尽数熄灭,只有一片平静的死寂。
驻足良久,东方七鄞缓缓离开了城墙。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远方的天际之中,而东方的朝阳,也缓缓地升了起来。
而在另一个方向的京城,却处在了一片兵荒马乱之中。
“来人啊,皇上遇刺了,皇上驾崩啦!”
“郡主呢!快叫郡主!”
“郡主不见了!郡主的侍郎也不见了!”
“......”
-
清风县,清风宗。
东方七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了这里,他目光怔怔地看着宗门的一片狼藉,心里的酸涩和愤怒再次升起,他朝着里面走了两步,看到了头骨碎裂的霍星楼,准确来说,他是根据衣服,才辨认出来,这是他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霍师兄。
东方七鄞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霍星楼的跟前,俯下身子颤抖着手摸上了霍星楼的身体,“霍...霍师兄......”
“霍师兄!我来接你了......”东方七鄞跪坐在地上,不顾脏污,双手死死抱紧霍星楼的尸体,垂头痛哭起来,“霍师兄!霍师兄......”
不知痛哭了多久,他才终于抬起了头,目光里带上了几分狠厉,“颂月宗,我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缓缓站起身,将霍星楼的尸体收入了储物袋,随后朝着宗内的一片萧条走去。
在一处断壁残垣发现了霍星月的尸体,东方七鄞沉默着没有说话,站在原地垂眸良久,再次打开储物袋将霍星月的尸体装了进去。
又在后山发现了碎成两截的周舒悦的尸体,同样也是收了起来。
“等我...等我报仇之后,定会将你们好好安葬。”东方七鄞这么想着,他犹豫再三,还是将储物袋尽数埋在了清风宗的后山。
而后他又在宗门里仔仔细细地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张慧、邹韵和苏思远的身影。
“难道...他们还活着?”东方七鄞黑暗的眸子里重新闪烁起亮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张慧早在被捉回颂月宗时,便被颂月宗的几个长老联合诛杀在颂月宗,而邹韵重伤后逃回了自己的地盘,却遭遇魔族内乱,被她的敌党暗害。而苏思远被微生谙带走,成了她的禁脔,不见天日,受尽折磨。
东方七鄞取出传音符,试图向三人发送信号,但无论他如何尝试,都未得到任何回应。他不愿放弃,数次反复传音,却依旧徒劳无功,眼底那最后的一丝希冀也彻底泯灭。
他神情木然地踏出宗门,缓缓朝着山下的清风县行去。此刻的他,心中唯有无尽的悲凉,无家可归,不知该何去何从,不知何处才是归宿。
他的内心,此刻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复仇。
历经重大变故的他,已不再如昔日那般鲁莽,而是用身上所剩无几的钱财,定了一间客栈。他孤身一人坐在床边,凝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热闹场景,只觉那一切是如此遥远。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直至月亮爬上树梢。
一夜过去,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一个复仇计划方才在他心中完全成型,深藏于东方七鄞的心底。
他起身换掉了身上的衣服,穿上了他以前从不会穿的白色衣袍,将长枪收起,又把手腕上的印记遮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随后去退了房,朝着颂月宗的方向走去。
起初他对颂月宗的事情并不了解,于是沿路打探,将收集到的讯息一一整理起来。
颂月宗,一个凌驾于四个大国之上的宗门,宗门历史悠久,宗门位于夏国,瑞肯国,利卡国和冬国的中央交界处,占据了将近大半个夏国范围的地方,宗门内能人异士很多,宗主为郭绍,长老有九个,其中三长老已闭关多年,张慧便是她的弟子。
颂月宗的亲传弟子共有20个,内门子弟有三千个,外门弟子的数量更加庞大,将近半个国家的人口,少说也有十几万个。
颂月宗每十年就召开一个选拔大会,招收世界各地的人做弟子,不过最后经过层层选拔后,只会收取前100个资质优越的作为外门弟子。
不过据小道消息得知,颂月宗却是在一百年前才逐渐庞大起来的,一百年前曾有过一次人魔大战,人族各大宗门派出人手与魔族进行抵抗,最终惨胜,各大宗门从此一蹶不振,而颂月宗却也是在这一时期开始崛起的。
东方七鄞在前往颂月宗的途中,逐渐学会了腾云之术,在路程上耗费的时间也大幅度缩减,终于在三个月后到达了颂月宗的边境地带。
明明还有一年的时间才会开启选拔大会,但这边境却早已是人满为患。
“喂,你听说了吗,前些日子颂月宗好像是处理了叛徒。”
“听说了,好像是十几年前从颂月宗偷走宝物的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张慧。”
“诶对对对,就是她,那个该死的女人!”
东方七鄞走在人群中,无数的交谈声钻入他的耳朵,令他倍感难受,于是赶紧找了家客栈准备住下,却被告知人已满,于是他便出门另寻他处。
然而直到天黑,他也未能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栈。
没有办法,他只好离开颂月宗边境,来到夏国的地盘找了家客栈住下。
“祁公子,还需要什么吗?”店小二热情的问道。
“不必,你下去吧。”
“诶好嘞,您有事再叫小的,小的随叫随到。”
“好。”
客栈床上,东方七鄞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为了不暴露身份,他自称祁隐,所以方才店小二称呼他为“祁公子”。
-
一年后。
时间转瞬即逝,因为距离选拔大会还有一年之期,于是东方七鄞在四个国家游历了起来,见到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和人情冷暖,他一边游历,一边修炼,终于在选拔大会之前,将修为突破到了上仙前期。
待他回到选拔大会的举行地点时,他发觉周围的修为大多在地仙上下,不是太强,于是他暂压修为,将修为压制到了地仙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