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几天说目前七位御主都已经出现,但从者却只召唤了五位,现在我想问问,七位从者都出现了吧。”
言罢,言峰绮礼投以贞德一抹意味深长的凝视,那双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贞德闻言,秀眉微蹙,回忆起两日前在教堂与言峰璃正神父的一次偶然交谈中,自己确实不经意间透露了此次圣杯战争的召唤状况,但未曾想言峰绮礼竟会对这一情报如此上心。
不过也对。
圣杯战争也是情报战,任何一个看似无用的信息都有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贞德如此想着。
她昨天的确是观测到了第六位从者的召唤,因为是借由圣杯实现的召唤,所以贞德能够确定对方是圣杯战争中的第六位从者。
不过因为昨天贞德探测到对方的灵基强度仅仅只有二流的程度,所以贞德就暂时没有多去探查。
“昨晚,第六位从者确已降临,至于第七位,尚未现身。”
贞德简洁明了地回答言峰绮礼,信息有限,她选择点到即止。
并非贞德轻视对手,实则她近来已察觉到自身灵基因长时间超负荷运转而受损,为避免不必要的魔力消耗,她只得在琐碎之事上保持克制。
更何况,她已下定决心,待寻得所求之物后,便释放那最终的宝具。
言峰绮礼闻此,轻轻颔首,目光转向街道,路灯的光芒在他眼中跳跃,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圣女殿下,我心中有个疑惑,这个世界,真的有天堂吗?”
贞德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答道:
“天堂确乎存在,只是,你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与言峰绮礼相识半年多的贞德之前从没有跟他聊过宗教信仰之类的话题。
而这次,是第一次。
言峰绮礼沉默片刻,却是笑出声来: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我的父亲这么虔诚,此时应该已经在天堂看着我呢。”
说到这,言峰绮礼一脸歉意的对着贞德道: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罢,言峰绮礼已经转身向着教堂的方向走去。
“你不去看看卡莲吗?”
贞德回头看了眼店内的方向后,对着言峰绮礼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但她迎来的却是言峰绮礼背对着她的摆手。
叹了口气后,贞德回到店内,先是走到了卡莲睡觉的房间偷看了一眼后,贞德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座位上闭上眼睛观测起整个冬木市。
……
叶初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旁侧卧在地的短发和服少女,而他,已经再次站在了医院的大门口。
望着那倒地不起的少女,叶初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令他胆颤的想法:
难道,赫尔墨斯出手太狠,把她给解决了?
那我岂不是……完了?
但随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自揣测:
或许,这只是对方设下的诱饵,诱使我靠近?带着这样的念头,叶初先是仔细检查了全身,确认四肢健全无恙后,才小心翼翼地望向那位短发和服少女。
从口袋中摸出一张一千日元的纸币,他将其揉成一团,轻轻掷向少女。
没有办法,这是他身上最小面额的钱币,至于手机等贵重物品,他可不敢轻易冒险,生怕一去不复返。
“喂,你没事吧?”叶初试探性地问道,但对方毫无反应。
他鼓起勇气,缓缓靠近,用脚尖轻轻触碰了少女一下,感受到对方呼吸时带动的身体,叶初随即松了口气:
“看来真的只是晕过去了。”
叶初蹲下身子把那张纸币捡起重新掏回兜里后。
做完这一切,叶初看向在地上昏迷的少女,一股不道德的冲动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给她一脚!
毕竟,她刚刚可是企图取他性命。
不过在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叶初还是选择了放弃,他生怕这一脚会让她突然醒来,那可就麻烦了。
当然他在心底自我安慰,这不是怯懦,而是谨慎。
就在这时,地上的短发和服少女猛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叶初的脚踝。
叶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猛地一踢,正中对方的胳膊后,少女吃痛松手,怒目而视。
待叶初回过神来,少女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怒视着他道:“你这混蛋……”
话音未落,她就一个踉跄再次摔倒在地。
显然因为某些原因,她的腿受了伤。
望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叶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蹲下身,向她伸出了援手。
尽管现在逃跑才是自己当下最明智的选择,但看到少女那愤怒的表情,叶初有种对方跟要杀自己的那位不同的感觉。
“抱歉,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叶初对刚才那一脚并不后悔,毕竟,是谁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突然抓住他的脚踝的呢?
僵持了好一会,少女才道:
“好。”
……
将少女送入医院并支付了部分医药费后,叶初匆匆离开,在医院门口逗留了几分钟,才乘坐黑桐先生为他约的出租车,离开了观布子市。
直到凌晨四点,叶初才拖着疲惫至极的身躯,缓缓步入了自己之前住的那间宾馆房间。
“好累啊,不过后面还有更多的事。”
轻叹了口气后,叶初拿起一件备用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叶初有个习惯,无论自己出去外面多久,但在休息前,他一定要先洗个澡。
不过叶初现在已经有点庆幸因为要回忆记忆的原因,他还需要逗留冬木市一段时间才能跑路了。
而另一边,两仪织在一位女护士的搀扶下,进入了一间独立的病房。
躺在病床上,他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在无预警的情况下掌控了身体,甚至现在如何呼唤另一个自己——两仪式,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但刚醒来时,那个男人对他的戒备无疑让他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他。
“难道是因为他?”
两仪织轻声自语,话音未落,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他彻底淹没。
他低头望了望自己手上和腿上厚重的石膏绷带,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随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此刻的他,需要让自己疲惫的身体得以休憩。